万籁俱寂。
只剩下雨落声，以及少女的粗重喘息声。
少女集中精神释放出的招式，几乎耗尽了她的全部气力。
一旁，拎着个单反相机和粉色狗链的龅牙混混兴高采烈地跑了回来。
“兄弟们，相机来咯！看看我鲍师傅是不是有当小电影导演的潜质！再不济也得是个微博平面摄影师……”
龅牙混混迈着个八字步，晃晃悠悠地走着。他本以为回来后，是一场精彩刺激的活春宫，却只见到他的弟兄们纷纷倒在地上再无声息的惨状。
白暮雪注意到了来人，和龅牙混混对视了几秒，面无表情，背后却隐隐若现几只恶鬼。
龅牙混混只觉得一股寒意袭来。
“这里真的有鬼怪！你就是鬼！这几年的失踪案和拐卖人口案也是你做的吧！救命啊！有鬼啊！闹鬼啦！”
龅牙混混被表情诡异的白暮雪吓得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见状，白暮雪很没有淑女形象地坐了下来，朝着龅牙混混消失的方向拌了个鬼脸。
“我真是恶鬼呀，略略略。”
【恶毒值+400……恶毒值+500……恶毒值+1000……】
在那群混混倒下的身体上，不停地冒出来恶毒值。
少女注意到，在龅牙混混消失的那个方向，冒出来的恶毒值是翻倍的……
自己是给他带去了多少的恐惧啊……
白暮雪单手托下巴，自言自语道：“我后悔了！所以说，刚刚就不应该一击解决战斗！
而是应该一个个敲碎他们的膝盖才对。”
【做个人吧，求求你。】白暮雪的虎狼之词就连恶毒系统都看不下去了。
“你终于肯出来了？我跟你讲，要是我下手轻点，那被强奸的就是我！
我只是想要敲碎他们的膝盖都已经很仁慈了好吗？想要，想要知道吗？怎么口嗨一下都不行了，只许他们州官放火不许我这个百姓点灯？”
说罢，白暮雪就在几个已经失去意识的两个混混身上摸索起来。
【本系统一向秉持公平公正的原则，您刚才的剑舞很精彩，而且一个小时没说话，闷死本系统了，所以本系统临时决定帮您几个小时，出来说说话……请问您这是在做什么，本系统可以帮您吗。】
“捡装备啊，不是吧系统，你不会没辅导过别的恶毒……别的宿主吧？”
恶毒女主四个字险些脱口而出。
关于自己是恶毒女主这件事，白暮雪绝对不会亲口承认。
【您这种捡装备的行为……本质上是抢劫，构成刑事犯罪。
更何况本系统看到的其他的恶毒女主都只是借着本系统的方便，团结其他的男配女配，打压白月光乃至打压男主，获取利益。
像您这么……清新脱俗的，还是第一次见。】恶毒系统都看呆了。
只见白暮雪把七个倒在地上的混混都翻了个底朝天，摸出点现金，几包烟，身份证，和七部不同牌子的手机。
少女站起身，“现金和烟我就收下了，虽然烟我不抽。身份证我留着没用，就给他们留着吧。
待会，让我先把身份证剪半啊……省的他们短时间内再去祸害别的女生。他们手机的话，也留下吧。
所以我说了，我这么善良，不是恶毒女主。”
【这也太凶残了，您的业务范围比普通恶毒女人广泛多了。】
“我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白暮雪把现金和烟都塞进口袋，然后摆弄起这几个混混的手机来。
【您不是说要留下手机吗？那您这又是在干什么？】
“如你所见，我在修改他们的密码啊，
不要什么都问好吗，这样显得你很呆。”
少女不厌其烦地把七部手机分别用人脸和指纹解锁，然后添加进了自己的指纹。
“啧，这三部手机设置了高级防盗，真是的，明明他们的主人就在身边睡觉，要不要这么不智能！喂，系统，有没有什么办法让这三部手机听话点？”
【您不是说要把手机留下的吗？求求您当个人吧……】
“我说的留下，是留给我自己，怎么可能留给他们！你好呆啊！给我句痛快话，你有没有办法？”
【有，修改密码可是恶毒女主之路的常见业务，用于挑拨离间男女主之间关系非常好用哦，您需要支付恶毒值50。】
白暮雪闻言冷淡道：“哦。”
【恶毒值只要50！您有五千恶毒值！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这么便宜，您不支付吗？】
“我和语涵两个人用不了这么多台手机，到时候我挂个网站卖掉就行了，不麻烦你啦。”
【求求您当个人吧……赚了这么多恶毒值，不分本系统点吗！
本系统也是捡到宝了，摊上了您这么个宿主。】
“觉得我很抠门？”白暮雪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把很这个程度副词换成极其，基本符合本系统对您的基本印象。】
“抠门啊，我问个问题，如果我那时候在学校里手机没有卡顿，选的是一步登天——那我和白语涵出了校门，是不是会有一辆加长版林肯等着我们？”
【当然不会。】
“毛线！那这个一步登天是什么意思？摆设吗？”
【选择一步登天，会根据您的女主等级触发符合您女主等级的高级事件。
如果是您的妹妹白语涵，她选择了一步登天。出门何止是一辆加长版林肯，直升机坦克都可能给她开过来。接着就是进入超级豪门，开始明争暗斗的刺激生活。
而您的女主等级为透明，本系统是没见过。哪怕是比您这透明等级高一级的白色女主，选了一步登天，您的命，恕本系统直言，也不会像白语涵如此之好。
顶破天出校门会冒出来个只图您身子的有钱少爷，度过一个炮火连天的夜晚，给您留一笔钱，仅此而已，甚至可能白嫖……】
“哇，本小姐长得这么好看，居然还有人还敢不支付嫖资……”说完这个，白暮雪歪头对系统好奇道：“那苦尽甘来呢？有什么好处吗？”
【哦，那个啊，那个是摆设。】
“？？？”
【说真的，傻瓜女人才会选苦尽甘来吧！
要么缺心眼，要么不识字，这两个情况以外的……
这是本系统第一次见到您这么个因为网卡了才选的苦尽甘来的奇葩宿主啊！
苦尽甘来，就是什么都没有！
以前确实是有几个选了苦尽甘来的傻子，那真是傻的无药可救。哪怕宿主是红色乃至更高的女主等级，本系统都会摆烂，放弃治疗。
这种傻女人简直没救了，就算帮她，也是无用。所以本系统不帮她，很快她们就自取灭亡了，尽快解放，也让本系统好换个宿主。
所以，你快死吧。】
“死？”
听到死这个字眼，白暮雪的某根神经被触动了，一时沉默不言。
她举目眺望远方，这场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然后，她沉声说道：
“你知道吗，系统。失去父母，无依无靠的感觉。”
【见到过，看别人体验过，但本系统无父无母。】
“你没亲身体会过，我十岁那年，父母去世。对于世界的其他人而言，只是坟场多了两座墓碑；对于我和白语涵而言，整座世界空空荡荡，只剩了两座墓碑。
有家庭看到了我和白语涵的照片，有一组家庭想去福利院领养我，三组家庭想领养更小也更可爱的语涵，想让我和语涵分开？做梦。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福利院。
我给了语涵选择，解释清楚后，语涵也拒绝了。
然后我们就开始了只有彼此的生活。
我是姐姐，理所应当照顾妹妹，所以一切家务活都是我来，一开始很累，很辛苦，但那种被一个更幼小的生命完全信任的感觉，真的很好，让我无所不能。
我们每个月抚恤金不多，必须要省着花，衣食住行，都要钱，能省则省。
高一时候有次我体育课手摔伤了，医务室的老师说是骨折，要去医院，不然可能会留后遗症，但是医院要我两千块钱，所以我只做了个紧急处理，就回家了。
第二天上课，我右手生疼，写不了字，冬天冷汗直冒。有同学说我下面塞了个圆圆的鸽子蛋，学校里绝对有我的主人，后来谣言就传开来了，同学们说我虽然长得好看，但私底下是别人的奴隶，天天被人骑着过日子，你说可不可笑？
但你看，我运气很好，现在右手一点事也没有。
我从小身体就弱，十二岁那年年底，我不舍得买保暖的衣服，穿的少，最后高烧躺在家里，奄奄一息。
我冥冥之中都能感受到我的灵魂离开了身体，最后语涵坐在床边陪着我，她一遍遍地唤我的名字，跟我说：求求你不要死。
我的灵魂被说动了，它舍不得走，后来我就慢慢康复了。”
【白暮雪，说了这么多，你想表达什么？】
“我想说，我是从天堂突然坠入到深渊，然后在泥泞的深渊中奋尽全力，甚至背着一个人，一点一点爬到现在的。
路上各种艰难险阻只有我自己心里清楚，那些胆子大的过路老鼠一路咬我踢我，想让我停下，想激怒我让我浪费力气，妄图使我半途死亡。
可我忍住了，节省体力砥砺前行，大的我也许会踢一脚，小的我根本无所畏惧，我知道它们奈何不了我。
好，我爬到现在了，我，白暮雪成功活下来了，每天我睁开眼，我都激动地想告诉所有人，我还会继续爬下去，直到用头锤破深渊的大门，带着白语涵一起回到天堂。
想要我死？我偏要活着，而且要活的精彩。
这一路上，谁想杀我，我就杀谁。”
白暮雪坚定道。
【可是本系统并没有看见你杀死那几个混混呀？
白暮雪，你本该死的，不要太自以为是了。我只是看你活的可怜，心生怜悯，人和人的命是不一样的，你命的本质只不过是一滩臭鱼烂虾。
我给了你点阳光，你却自以为是自我命运的改变者，还想着能主宰自己的命运？我告诉你，这个世界是有命运的，命中注定，今天你会死在这里。而你妹妹白语涵，则会因为你的死，绽放光芒，闪耀他人。
星星之光，竟然想与皓月争辉？将死之人，不要拦着我飞向真正的凤凰。
你没有杀那几个混混，说吧，是心软了还是不敢杀人？真女主白语涵杀伐果断，绝不会出现你这样的问题。说到底，你只不过是说一套做一套的口是心非之人。】
“过路老鼠，有什么杀的必要？踢一脚，他们就知道痛了。
他们今晚，不过是想要我的色罢了。不过我也不想给他们就是了。”白暮雪耸耸肩。
【何以见得？他们分明就是想对你先奸后杀。】
“他们无意中说的这一句，这是工作，救了他们几个。这几个人虽然言语放荡，但是行事有组织，领头者对我这个弱女子也是摆出了一副工作，硬不起来的态度。说到底，魔都这里敢杀人的亡命之徒早就被抓进去了。
再加上刚才发生的某些事，让我彻底相信他们并不是今晚取我性命之人，而是另有其人。”
【哦？什么事，说来听听，让我解解闷。
你这个将死之人，倒是有几分乐趣。】
白暮雪傲慢嘲讽道：“系统，你还装呢？你是以为我不会基础算数吗？”
【怎么了？我哪里做的不对吗？】
“我出校门的时候，剩余时间还剩四十五分钟，我回家的路只要三十五分钟，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我只是走到一半，时间就快到了？我敢确定，直到现在，我的死亡倒计时还没有到！甚至还早！
利用错误的死亡倒计时，想要让我放松警惕，产生误判的，是你啊，自欺欺人的系统。”
【嗯？难道不可能是你走得特别慢吗？】
“还不愿意承认？你是以为我没有时间观念还是觉得我特别好骗？我说过了，在我往上爬的这条路上。
谁想杀我，我就杀谁！
我从一开始你的行事和态度上就知道，你不喜欢我，因为我的女主等级是个小白板，而我们学校里，只要是个女生都能有绿牌。
可是，这又怎么样呢？
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呀。
我是个喜欢与人为善的人。
真女主是我的妹妹，白语涵！说真的，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可能与她为敌，也不会对她怎么样。
我告诉你，恶毒女主系统，今天我白暮雪如果真的侥幸活下去了，我发誓，一定要让你付出生命的代价，我会倾尽全力把你从我的脑子里驱逐出去！我说到做到！”
【呵呵，真的被你看穿了，你还挺聪明的。好，真是有勇气，我答应可以和你斗，但你是肉体凡胎，而我不死不灭，你要拿什么来赢过我？
你说这句话的时候，你要与我结仇的时候，难道都不会觉得一丝恐惧吗？
我是神，你是人。】
白暮雪莞尔一笑道：“你是什么神，还能被困在我的脑子里？不如说出来让我笑笑？
唯一值得我恐惧的，就是死亡。我想活，我怕死，但我不怕你。倒不如说，你表现出来的态度越是高高在上，我越是感到开心。
如果我能找到什么消灭你的办法，那最好不过。但如果我手段不够，杀不死你，而你也恰巧杀不死我，那我们就这么互相斗着呗。
我白暮雪活一天赚一天，你这个恶毒的系统活一天亏一天，越活越亏。我到时候长命百岁，甚至搞不好都能看着语涵先走。
而你就只能眼睁睁地看我过一辈子，无能为力。我意外赚到的所有恶毒值，我都会视若无睹，你一分一毫也无法从我这里得到，我将以身作囚笼，人和神的斗争？我们走着瞧。”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求求你做个人吧……】
“天气冷了，多盖点土。”白暮雪乐呵呵道。
【……】
系统还是沉默了，它今天这是找了个毒到家的大爷供着啊，以后谁再说它看恶毒女主的眼光差它跟谁急，这女人也太狠了，怎么看都不像高中生啊。
它有点怀念以前那几个宿主了，以前的宿主都是对它百依百顺，把它当成天一样供着，好听的一句接着一句。哪怕自己玩腻了，坑死了她们几个，这几个恶毒女主在最后关头也是求着自己的。
现在倒好，反过来了。
现状就是，系统现在特别想痛骂自己这个宿主，但又不敢顶她嘴。毕竟从恶毒的角度上讲，这个女人已经天下无敌了，谁也不知道从白暮雪的嘴里会吐出些什么来。
武，有极高的剑术天赋。
智，成绩很好，而且能看破自己的计谋。
心，这方面简直太好了好吗！
有信心人与神斗，说出以身作囚笼这句话，再说赚恶毒值的能力也太强了，折磨敌人的手法也是无师自通。
她唯一的不足就是，初始女主等级太低了，几乎和一个男生没什么区别。
但是，综合实力强啊！长得也好看，成年以后就是沉鱼落雁的大美人……
哦，前提是闭嘴。
不对，根据恶毒女主理论，白暮雪张嘴简直就是加分项。
要不……这宿主就这么捏着鼻子认了？
恶毒女主系统犹豫了。
只听白暮雪接着嚷嚷道：
“系统，怎么了？不说话了？你说话呀，我告诉你，我白暮雪命数已尽但性格刚硬。你馋我身子就算了，谁敢打我妹妹主意，我就打谁！人若犯我妹，鱼不会死，但网一定破！”
系统一下子想不明白了。
【为什么我都不理你了你还在那边叨叨，你这小嘴真像是抹了开塞露……没见过你这样的，我笑了，你不要逼我啊！】
白暮雪扯了扯嘴角，道：
“孝？给我磕两个响头，看看有多孝！
别不说话啊，拿出你刚刚修改我死亡倒计时，想坑死你宿主的勇气来啊，在我死前，我们今天！决一死战！怎么不说话？
你可别跟我说，那时候是系统故障了啊！”
【抱歉，那时候系统故障。】
“？？？”
“你说什么？”
白暮雪满头问号。
【本系统说，抱歉，那时候系统故障。】忍了，本系统忍了，捏着鼻子认了。
可恶，自己想象中的正统的恶毒女主，应该是高冷校花被发现遗孤身世，步入豪门。在与系统的合作下，脚踩青梅竹马，手牵天降女主，在各个大势力之间圆滑周转，一声令下，地动山摇！
怎么她选的就是苦尽甘来呢！
白暮雪冷笑，“你现在知道是系统故障了？没事，我不怪你，毕竟你是人类最好的朋友，汪汪汪。”
【白暮雪，你别给我不依不饶啊，你别太过分了！
你刚才的所说的一切，在我看来都非常浅薄，可笑至极！我已经经历过漫长的岁月，什么风雨没经历过？
地球，是一个独立开放世界。一个城市的真女主从来都不止一个，夺取真女主或高级女配的女主事件，也可以提升女主等级！
哪怕是传说中的白月光，谁说不能顶替她，逆袭她？
你说你不想死，我之前还真想的是让你痛快挣扎一番，更可怜地死去。你的冤魂就只能看着我离开你的身体，再附身到你可爱的妹妹的身上，哈哈哈哈哈。
你浅薄，可笑，无知！
你的所谓天堂深渊，不过是一只井底之蛙在看着天空做梦罢了！真的爬出了井口，你会和我所有前任宿主一样，乖乖地缩回井底。
你应该感谢我！因为我给你挑选了最适合你经脉和天赋心性的剑术LV1！要不然以你一小时前的实力，以你的样貌身段，七八分钟都已经轮到第六个男人了！二十分钟这几个男人和你都该翻白眼了！
我承认，之前坑你是我做的不对，但我坑你，你也都喷回来了啊！喷的开心吗？爽吗！
我坑你，是因为觉得你女主等级低到极限了，这辈子不可能有什么出息。但是你恶毒的心性是我见过最好的，好了好了，从今往后我不坑你了，我们还是继续通力合作吧，可以吗？我不想被关一百年。】
白暮雪表情微动，女主等级能提升？怎么不早说！随即又冷哼一声，
“你做错事，道歉就有用吗？拿出点实际东西出来！务实一点，先把你作为系统要为人类服务的理念搞清楚！别一天天的嘴上道歉心里不认错！
拿点诚意出来！诚意！”
【白暮雪，白暮雪你，你不是人，你，你真他妈是个人才！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气死我了，你恶毒值什么的一分不给，我刚到你身体里，现在什么都没有，一穷二白，你觉得我比你富裕？
老娘好端端的呆在上一个宿主身体里蛮好的，老娘去害死她干嘛！你叫我拿出诚意，老娘他妈比你还穷！你好歹还穿着衣服呢！老娘穷的连衣服都没有！你叫我给你妈的东西？服务宿主？你妈咋不从坟墓里爬出来给老娘服务服务！】
“你嘴里再吐一句不干净的，你试试？”
白暮雪柳眉倒竖，她想起了白语涵以前第一次说脏话的时候。
【滚，老娘不想跟你说话。】
“嗯？你叫我滚？我这个屎壳郎滚着屎，看到你这个系统都兴奋了，打开你的脑子一看，却失望地走了，因为里面全是稀的。”
【不要互相伤害了，我错了，你停嘴吧，当个人吧，求求你了，你要什么？我帮你想想办法。】
“那还不快把我的死亡倒计时拿出来！要准确的！你自己是不是都忘了有这回事？”
系统一愣，妈呀，还真给老娘忘了。
【……哦，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抱歉刚刚被你给气坏了，忘了。】
白暮雪的怒火差不多平息了下来，她点头道：“嗯，这还差不多。”
【您的死亡倒计时：3。】
白暮雪松了一口气，舒缓了一下紧绷的身体道：
“还有三分钟啊，那可以再聊会。”
【您的死亡倒计时：2。】
“系统？”
【您的死亡倒计时：1。】
白暮雪只来得及脱口而出两个字：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