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看来,李明的确到了应当订婚的年纪。
就连李治都有一名侧妃两位侍妾,他不重欲,生来偏好文人风雅的那一卦,对皇城中的八卦也不怎么多听,却也是知道李明想要定一门好亲,难也不难,简单也不简单。
无非就是又被推到风尖浪口中罢了。
李明秒懂他的暗示,上前轻拍李治肩膀:“九哥不必担心,皇弟没有远大志向,只想安心生活,带着王妃过闲云野鹤般的好日子。”
闲云野鹤般的日子?
还是太小,不懂朝堂纷争,当李明提出寒流之势解决方法时,他便已经成为了各位皇子的眼中钉心中刺,尤其是这次边关大捷,李明更是出尽了风头。
更有人听说他身边聚集这两位奇人异事,更有四皇子李泰都在他身上跌了跟头。
“希望如此。”
不晓得该说什么,李治表情稍微有些复杂,抬手回拍过去,而后落座。
李明坐在最边缘的位置,他端起酒杯细品热酒,视线流落在对面大臣身上。
大殿很大,来的人足够多,热热闹闹的有些吵,却是难得的扫除寒冬清冷般的炙热,这也让李明有了些许归属感。
李世民来,一句话都不多比比:“诸位都到齐了,那就歌舞升起!”
大殿前方歌舞扭动着细腰跳着古典舞,辉煌的奏乐响起,勾的李明侧眸望去,眼中忍不住流露出惊艳。
大唐盛世,发展达到顶点!
百闻不如一见。
李明如今亲眼见到大唐辉煌与繁华,心中更加期待未来的盛世。
一舞过后,一位大臣起身,笑着说:“皇上,今日宫宴,臣幼女特意备上一舞,不如让她展示一下?”
李世民点头,端起酒杯回敬。
身穿红色轻纱束腰襦裙,身披淡红色薄纱外衫,一头长发梳着典型的大唐垂钓发誓,眉宇间有着细细的花纹,少女眉眼间带着几分纯真与混天自然的媚气。
“臣女秦飞雪献舞《飞鸿》。”
李明望过去。
这少女长着一张千娇百媚的脸,那双眼干净透彻,身姿妖娆一举一动皆充满了独特的魅力。
他想起自己偶然间阅读过一篇文章,所描述大唐盛世中十五六岁正处于芳华待嫁的少女,华丽优美的文字向他勾勒出一个美人面庞,可这远远不如自己亲眼所见来的真切。
秦飞雪身姿轻盈抱着古琴在殿中扭着细腰,一旁极为皇子看痴了眼。
李世民视线落在下方的李明身上,他眼神清明没有少年人应有的欲望,不由得点点头。
此子到是意外的清明,有几分文人雅士的风骨,骨子里却带着狼一般的凶狠,从他组建的游骑队上来看,李明并不是所有人认识到的废物皇子,他反而以外的出色。
想到这里,又有些遗憾。
若是能早点关注到李明,注意到他的天赋,今早培养起来,李明恐怕已经极为出色,在很多地方都能展现出自己的能力与价值来,到时不论那一位皇子登基,他都是最好的左膀右臂。
生母低贱天生代表着李明与这个位置无缘。
秦飞雪一舞完毕,告退时像皇子席位丢去一个眼神,而后缓缓回到父亲身后,抬手遮住红唇,期待着赐婚。
希望她能被赐给一位位高权重的皇子,最好是四皇子。
“不错。”
面上露出几分满意来,视线一扫,下方诸位皇子脸上表情各异,唯有李泰是黑着一张脸的。
李世民一想起老四被老十一收拾,就忍不住笑,他摇摇头,清嗓,下方立即安静下来,他道:“边关大捷,老十一与老四功不可没,特赐婚,秦氏之嫡女秦飞雪赐婚给……”
四皇子?!
秦飞雪面上不由得露出几分激动。
“秦氏之嫡女赐婚于老十一为正妻,老四官进一职,赏黄金百两。”
“老十一赐布匹千尺,黄金百两,菀山宅一座。”
话音刚落,全场寂静,不论是谁,全都看着李明。
四皇子有功,却不必李明,却官进一职,捞了好处,李明呢?
捞了个正妻,一座宅子,千尺布与黄金百两之外,什么好处都没有,而赏赐给他的这些东西,恰好是李明不需要的。
这赏赐给了等于没给,反倒是四皇子赚大了。
这微妙的拉高踩低让所有人心中都有一种李明完全被放弃的感觉,可赐婚给他的秦飞雪,偏巧又是出身高贵的高门贵女。
皇上到底所为何意?
李明与李泰同时走出来跪在殿中谢恩,而后又回到原位上。
他面无表情看起来无喜无悲,似乎对李世民这种安排一点也不意外。
无非是想要把自己当成其余皇子的垫脚石,成为他们前进路上需要打的小怪,之所以还给这些上次,无非是为了看起来不那么难看而已,在朝臣面前如此偏颇四皇子只会引起更大的猜忌,倒不如让两人看起来势均力敌。
李明除了赚到个媳妇之外,什么好处都没捞到。
他不由得望过去,却见秦飞雪咬牙切齿的样子,一张美丽的脸庞上露出不甘与震惊的神情来。
这算什么?
赚来的媳妇其实目标不是自己?
不管其余人是怎样想的,李世民的上次就这样给了,还顺便封苏宴为下五品归德郎将。
宫宴结束,诸人散去。
李贞乐的差点在地上打滚。
本以为这次李明能一步登天,没想到他直接一步踩进泥坑里去,所做一切全成了四哥的嫁衣,典型的亏到骨子里。
武媚娘也听闻这次宫宴一事,过来安慰李明:“殿下不必担心,您的才能很快便会让皇上认识到,您是惊才绝艳的人物。”
这时,小林子一身雪的走进来,恭敬道:“殿下,九殿下来了。”
深夜来访,怕是目的不纯。
李明已经换了寝衣,他拧眉:“请他去正殿,我换身衣服就来,这身衣服见客,有些不礼貌。”
“是。”小林子走出去,把李治请进正殿,他端上一杯热茶:“九殿下,我们殿下已经换了寝衣,此时换了衣服,马上就来。”
“嗯。”
李治今天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宴会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