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跑的久了,那老者也出现明显的喘息声。
他打量一下四周,见丛林茂密,没有人尾随,这才放松警惕。
他把廖凡放在一块石头上,自己则依靠着石头坐下,然后不紧不慢的从腰间取出一个酒葫芦,咕噜噜猛灌几口,舒畅长出一口气,说道,“后生,你想要个痛快的,还是想留下残肢苟活?。”
廖凡看着他的酒葫芦发呆,感觉很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后生,问你话呢!”
“哦,前辈,您认识白飞飞吗?”廖凡突然想起当初和白飞飞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白飞飞就是拿着一个一模一样的葫芦,只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再也看不到了。
听到白飞飞的名字,老者的脸上顿时露出明显的怒意。
“哼!别在我面前提那臭小子,背叛师门,还偷走我的宝葫芦,别让我遇到,遇到就一掌打死他!”
廖凡使劲的挪了挪身子,凑的离老者更近了些,好奇道,“前辈,你和白飞飞长得好像啊,我看你们不像是师徒,更像是父子。”
不知怎地,老头听完廖凡这句话后,突然欣喜的站起来,用手抚摸着自己稀疏的头发,十分自恋的道,“是吗?小伙子,你很有眼光嘛,我告诉你啊,在整个盗贼工会里,也就老爷子我才能和那浑小子比肩。”
廖凡想笑又不敢笑,心道:你当我是夸你呢?白飞飞长得那么丑,和他一样有什么可炫耀的。
但嘴上不敢说,而是附和道,“是啊,是啊,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再难找出像你们这般好看的人了。”
“前辈,不知道您怎么称呼啊?”廖凡趁机套起近乎来。
“嘿嘿。”老头竖起一根大拇指放在胸前,骄傲道,“要问我的姓名,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翻三山,踏五岳,寻遍九州,你也找不出一个比我的名字还好听的人。”
“哎呀,那您到底叫什么啊!”廖凡非常配合的露出心急的表情。
老头邹眉道,“我说这么多,你还不知道?”
廖凡懵懂的摇摇头。
老头无奈的叹口气,“好吧,给你看样东西,你就知道了!”
说罢,嗖的退后一丈来远,从怀里取出一副画,抖开卷轴,展在廖凡面前,昂头问道,“这回知道老爷子我是谁了吧!”
廖凡眯着眼睛很认真的看了一会儿,一阵头大。
只见那画上并没有题字和落款,而是画着一只苍鹰,一头黑熊,一只梅花鹿仅此而已。
连个文字都没有,这怎么可能知道!
但瞧见老头一脸严肃的样子,唯恐说错话激怒他,故结结巴巴道,“有鹰...有熊...还有鹿...”
“鹰...熊...鹿...”
“鹰...熊...鹿...”
“诶,对咯,说,说啊,就在嘴边,你说出来嘛,你怎么这么急人呢,你倒是说啊!”
廖凡惊恐的咽口唾沫,看着老头又自恋又着急的神情,哪还敢随便说。
他毫不怀疑这老头会因为别人不知道他的大名而杀人泄愤。
“哎哟,哎哟,一想到您的名字,我头都疼了。”廖凡急中生智,在石头上来回翻滚,假装生病。
这招果然好用,老头不但没怀疑,还美滋滋的走上前来,笑眯眯道,“我告诉你小子,提起我‘英雄得鹿、路民瞻’名字头疼的人不止你一个。”
廖凡暗自叹口气,心道:还好我机智,不然因为一个破名字死在这里可冤死了。
英雄得鹿...路民瞻...
这特么谁能猜到啊。
心里暗骂老头,嘴上却说着奉承话,“路老英雄,您的大名晚辈如雷贯耳,只是像您这种大人物从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就一个普通小民,哪有机会见到您啊,所以,路老英雄可不能怪晚辈有眼不识泰山啊。”
“罢了,罢了,这也不能怪你,快俩百年没下山咯,世人早就把我忘记了。想路某在江湖闯荡的时候,陌圣还是个娃娃。”路民瞻感慨道。
“两百年?那你今年贵庚?”
“贵庚?”路民瞻仰头算了算,回道,“大概700到800岁之间,时间太长,记不得喽。”
“800岁!”廖凡惊讶的下巴要掉在地上。
活800年,这也太吓人了吧!
如果这老头生活在地球上,那应该是横跨宋末、元朝、明朝、清朝、军阀乱战、民国、共和国建立,一直到2021年的老妖怪啊!
“想什么呢,小子!”路民瞻使劲的敲一下廖凡的脑袋,说道。
“没想什么啊,只是被您的年龄惊到了,不过看您刚才抱着我奔跑的精神头,晚辈觉得您还能再活个千八百年。”
“哎....不能咯,活的长久与否和精神头没多大关系,路某自知大限将至,命不久矣了。”路民瞻哀伤道。
“冒昧的问一句,您是仙吗?可为什么在您身上感觉不到灵力的存在?”廖凡试探性问道。
“傻小子,仙哪有大限啊,老头子我就是一个没有灵力的凡夫俗子。”
廖凡用力的摇了摇头,“不可能,我虽然对这个世界还不是很熟悉,但寿命这个问题,我我有请教过西娅的,她凡人的寿命很短,不可能活800年。”
“西娅是神吗?”路民瞻把头探到廖凡近前,戏谑的问道。
“不是神,她是仙。”
“那就是了嘛,仙不过是比人略高一级而已,他们又怎么会知道这世界的奇妙。是神造万物,神才生灵之母,也是神让人成的仙,那神怎么就不能让老头子我活800岁呢。”路民瞻笑着道。
廖凡还是第一次听到关于神的论解,以往和西娅谈论起来,西娅总说神是缥缈的,虚无的,也许存在,也许根本就不存在,只是人们幻想出来的精神寄托。
而听完路民瞻的话,廖凡感觉很有道理,这与地球上很多神话故事很相似,譬如女娲造人,盘古开天地,世界就是神创造的啊。
“路老英雄,我能不能拜你为师啊,您不用费心的教我绝技,您就告诉我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行。”
“哈哈...”路民瞻仰头大笑,而后看向廖凡,一边捋着胡子,一边点头道,“嗯...你小子很机灵,生死关头难得还能保持淡定,最主要你不要脸,为了活着没有底线的去讨好敌人,这一点与老头子很合脾气。”
“这么说,您答应了?”廖凡欣喜的问道。
其实,当不当徒弟不要紧,主要是活着。如果这老头能答应收自己为徒,那自然也就不用死了。
怎料,路民瞻摇头道,“不行啊,大限将至!大限将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