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冬木市

  被冰所封闭的,最后的艾因兹贝伦城。

  远古的魔术师用以秘密的保存命脉,位于荒无人烟的深山中的古城。在那一天,久违的被从风雪中解放了。

  尽管天空不算放晴,但乳白色的天空比起下雪天也要明亮得多。

  在既没有展翅的鸟类也没有绿色草木的冬之大地上,只有光线是十分充足的。

  雨飘渺站在城堡的顶端,眺望远方,一动不动,仿佛一座石雕。

  而在远处,突然有一股撒娇般的清脆童音传来。

  “太狡猾了切嗣,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啊!对不起!刚才是我的错,原谅我吧,伊莉雅!”

  父女间嬉闹的身影为布满银雪的森林增添了一丝温馨。

  “在看什么呢?saber。”悦耳的声音从雨飘渺身后传来。

  被爱丽丝菲尔从背后喊道,雨飘渺并没有回头。

  “吾什么都没看。”

  低沉的声音与周围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爱丽丝菲尔走上前,站在雨飘渺的身旁朝窗外望去。让伊莉亚丝菲尔骑在自己肩头的切嗣,正好向森林深处跑去。

  看到这一幕,爱丽丝菲尔露出了微笑。

  “呐,saber,要是时间停留在这一刻,那该多好啊。”爱丽丝菲尔转过头,明亮的眼睛看向雨飘渺。

  “与我无关。”

  雨飘渺依然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

  爱丽丝菲尔想找话题却吃了个瘪,转过头去,暗自嘟囔。

  “saber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以玄狐的听力自然听到了爱丽丝菲尔的窃窃私语。他转过身来,正对着面前的女子。

  “情?我不懂,也不想知道,我追求的是这个世界最极致的剑法。”雨飘渺说道。

  “极致的剑法吗?所以说saber你是想靠圣杯来实现这个愿望咯。”

  作为从者被召唤的雨飘渺,脑海中自然接受了圣杯的相关信息,而且他还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的信息,其实圣杯已经被污染了。

  “圣杯那种东西,我不需要,如果它真的能展示极致的剑法,我不介意得到它。“

  加载了玄狐模板的雨飘渺,思维和行为也渐渐地在被玄狐同化。

  “滴!扮演进度:5%”

  “哦?没想到扮演进度在这个时候提升了,看来提升的关键就是要模仿玄狐的行事作风了,而且提升到一定数值,应该就能解锁那些封印中的技能了。”明白了其中的关键,雨飘渺心情有些不错。

  “saber,陪我去客厅坐一会吧,喝杯茶怎么样。”爱丽丝菲尔向雨飘渺发出了邀请。

  “嗯。”

  雨飘渺应了一声,跟着爱丽丝菲尔向客厅走去。

  当二人回到客厅时,伊利雅和卫宫切嗣也正好回来了。

  “玄狐哥哥,原来你在在这里啊,来和我一起玩吧。”

  伊莉雅扑上去抱住了雨飘渺,却马上因为冰冷的寒意松开。

  伊莉雅搓了搓手,同时用嘴巴哈气,说道:“玄狐哥哥,你可真冷呢。”

  “不得无礼,伊莉雅。”卫宫切嗣上前拉住了伊莉雅。

  转头向爱丽丝菲尔说道:“爱丽,我先乘坐下午的飞机先行前往冬木市做准备,你和saber乘坐晚上的飞机,之前商量好的计划记住了吧。”

  “我明白了切嗣,你也要注意安全。”爱丽丝菲尔走上前给了切嗣一个拥抱。

  “saber,爱丽的安全就拜托你了。”卫宫切嗣说道。

  玄狐应了一声。

  “契约之事,我自会履行。”

  “切嗣和妈妈的工作,要花多长时间啊?还有玄狐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伊莉雅丝菲尔对父亲的苦恼毫不知情,用欢快的声音问道。

  “爸爸,大概两周左右就会回来了。妈妈的话,可能还要很久”

  “嗯。伊莉雅也从妈妈那里听说了哟。说是永远的离别什么的。”

  女儿毫无阴霭的回答,给了切嗣可以说是致命的最后重压,他的膝盖顿时没了力气。

  是啊,妻子已经有了觉悟。而且也带给了女儿同样觉悟。

  卫宫切嗣,将面对从这年幼的少女身边夺走母亲的现实。

  卫宫切嗣蹲下来,将伊莉雅拥进怀里,尽力的做出一副和蔼的表情。

  八年来.每当像这样拥抱这娇小的身体时,切嗣一直在怀疑自己心中的父性。既对摆出一副父亲样子行动的欺瞒感到厌恶,又对忍不住这么做的自己露出冷笑。

  但这也已经结束了。比起那个,做为这个孩子独一无二的父亲,更应该去接受这手臂中的温暖。毫不逃避。毫无虚假。

  “伊莉雅能等下去吗?直到爸爸回来,就算寂寞也可以忍耐吗?”

  “嗯!伊莉雅会忍耐的。会和妈妈一起等着切嗣的哟。”

  伊莉雅丝菲尔,打算将今天这个回忆的日子,到最后都在喜悦中结束吧。那开朗明亮的声音,完全和哀叹无缘。

  “那么。爸爸也和你约好。不会让伊莉雅久等的。爸爸一定会很快回来。”

  卫宫切嗣,又背上了一个重担。

  他一面绷紧全身忍耐着名为爱的荆棘,一面一直紧紧抱着自己的孩子。

  怀抱中的父女,和站在一旁的雨飘渺,此时的客厅寂静无声。

  ……

  离冬木市最近的机场F机场,一架由德国始发的意大利vorale航空公司的包机正缓缓降落在跑道上。

  虽然同样经受着冬天寒冷的考验,但日本的冬季与艾因兹贝伦严酷的冬季简直不能同日而语。爱丽丝菲尔·冯·艾因兹贝伦抬头望着午后柔和的阳光,心里顿觉一阵轻松。

  这里就是切嗣出生的地方啊。

  真是个好地方。虽然之前也通过照片等等有了一定的了解,但亲身感受之后,爱丽丝菲尔不禁再次赞叹道。

  感觉轻松的不仅是心情。这次她扮作了游客.所以准备的不是平时所穿的洋装,而是尽可能接近普通人的寻常衣装。虽说只是穿上平底靴和及膝的裙子,但也给她带来了仿佛新生一般的感觉,活动自如而轻松。

  在爱因兹贝伦城堡待了9年的爱丽丝菲尔,如今终于有机会来到城堡之外的世界,对周围的一切都感到好奇。如同从笼牢中逃出的鸟儿,讴颂着活泼欢快的歌曲。

  “saber,空中旅行的感觉如何?”

  爱丽丝菲尔先下了飞机,对跟在后面的将要踏上地面的雨飘渺说道。

  “无趣。”

  其他的Master应该会用各种方式坐船来日本,所以像爱丽丝菲尔这样只和Servant一起,装作普通游客坐飞机前来的,应该算是个例了。

  “别这样嘛,能和saber两个人旅行真是太好了。反正我怎么看你都不会觉得厌。”

  “saber,好不容易来到这,和我一起到处逛逛吧。”

  “现在该做的是与卫宫切嗣会和。”雨飘渺仿佛战场的指挥官一般,冷冷的观察着周围的一草一木。但等他回过神来却发现爱丽丝菲尔已经走远了。

  “没事的拉,saber,反正有你保护我的安全,切嗣他一定放心,快走快走。”

  雨飘渺没法,只得跟上。

  某男子服装店中……

  爱丽丝菲尔拿着几件男装围在雨飘渺周围,仿佛找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

  “saber穿上现代的时装真的好帅哦,是那种冷酷型的帅哥呢,爱丽我都感到心动了呢。”爱丽丝菲尔看着眼前的雨飘渺,眼睛都变成了小星星,一闪一闪的。

  “看看你之前穿的斗篷,走在大街上路人都是以看怪人的目光看着你呢。”

  面对这股热情,雨飘渺感到有些招架不住。

  看着一脸窘状的雨飘渺,爱丽丝菲尔就像个孩子恶作剧成功了一样微笑了起来。

  “这可不比和强者对战轻松啊。”雨飘渺心想。

  爱丽丝菲尔走到服务台旁。

  “服务员,将这些衣服全部包起来,结账。走啦,saber,我们继续去下一个店。”

  逛了很久,爱丽丝菲尔依然是活力满满的样子。

  “saber,接下来我们去看海吧。”

  “我没意见。”

  看着爱丽丝菲尔那一脸藏不住的兴奋,雨飘渺点了点头。既然承担了servant的职责,那么对于爱丽丝菲尔的一切,都在守护的范围之内。

  只要走过横跨未远川的冬木大桥,就能看到那里有一座大型海滨公园。

  夜深了,寂静的小路上只有她们两人慢慢的走着。海上的北风毫无遮拦地直接刮过,吹起了爱丽丝菲尔银色的长发,发丝如同流星尾般舞动着。这里冬天时因为海风的关系,连约会的情侣都不愿靠近。

  而第一次亲眼见到海的爱丽丝菲尔,则因为早已习惯了寒冷而没有在意。

  “saber,这是我人生中最开心的一天,非常感谢你的陪伴。”爱丽丝菲尔转头看向雨飘渺,却发现他停下了脚步。

  “敌方的servant?”

  “嗯。”

  在横向一百米左右远处的阴影中,敌人挑衅般故意暴露着自已的气息。而在明知自己的气息已被saber感知的情况下,对方没有靠近而是在逐渐远离。

  “看来他想引我们过去。”

  “还真有风度啊。是想让我们选择战场吗?”

  爱丽丝菲尔的声音还是那样平静。而这份平静,也正是她完全信任Saber的证明。

  “对方的想法和我们一样,想要引我们主动出击。saber,看来对方也是和你一样,是喜欢从正面进行对决的servant。”

  “走吧saber,我们去会一会他们,战斗的时候我会在后面用魔法辅助你的。”爱丽丝菲尔对雨飘渺给予一个大胆的笑容。

  说话的同时,爱丽丝菲尔按下了藏在口袋中装置的按钮。这是切嗣交给她的发信器,据说可以用来告诉切嗣自己的位置。切嗣非常喜欢使用这种没有魔力的机械小道具。

  对于爱丽丝菲尔的应战请求,雨飘渺答应了。

  只见亮光一闪,漆黑的斗篷重新套在了雨飘渺身上,背后的九尾风华自动出鞘,在空中盘旋划出无数紫光,庞大的剑意向码头笼盖过去。随后九尾风华回到雨飘渺手中,雨飘渺紧紧的握住剑柄,向敌人的所在的方位走去。

  “终于要来了吗。异界的第一战,就在此向世人展现金光武学的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