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哈琳.奎泽尔

  道格和戈登离开了,防火女答应了他们寻找深海的有关线索,前提是从这儿出去,可笑的是,戈登陷入了纠结,这与他所坚守的信念相悖。

  “啧啧啧……所以我们才说他是疯子啊,比我们都疯。”

  防火女【瞟】了一眼说话的人,他带着一个用报纸折叠成的高帽,像个魔术师。

  “哦,爱丽丝女士你好,很抱歉我听到了你们之前的谈话,我叫杰维斯.泰奇。”

  魔术师脱下了高帽,像防火女行了礼,仪态标准,就像在舞台上表演,而防火女就是他的观众一般。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到了吃饭时间前往食堂的时候,这个奇怪的家伙不知什么时候就走到了防火女身旁,看似自言自语的说着话。

  但防火女知道,他一定有所指。

  “这位先生,首先我不叫爱丽丝,其次,您所听到的都是病症,别看我这样,用你们的话来说,我也是个医生。”

  杰维斯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随后他就一言不发的看着防火女,那眼神不像是看一个人,更像是在审视一个物体,一个属于他自己的东西。

  防火女不能接受这样的目光,哪怕是灰烬大人也从未将她视作“东西”,灰烬大人从始至终都把她当成一个平等的人来对待。

  看不惯杰维斯这种目光并不意味着她要发脾气,防火女对付这种人有一整套的办法,况且,这家伙还不值得防火女动手。

  “不不不,爱丽丝,你就是爱丽丝......哦......可怜的女士,你一直在自己的梦境中漫游,真可怜......”

  阿卡姆不负疯人院的名号,这里到处都是神经不正常的家伙,每个人似乎都对世界有一套属于自己的认知与感受。

  也许,他们真的看到了什么吧......

  杰维斯到底也没对她说些什么,他好像只是来打个招呼就走了,仅此而已。

  防火女和芙莱尔还是有些共同点的,比如,两人都喜欢品尝美食。

  “呸呸呸......难吃死了,这玩意儿你也吃的写下去,简直是在侮辱我的味觉。”

  芙莱尔终于睡醒了,防火女看着餐叉中映出的倒影,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存在正掐着自己的喉咙夸张的干呕。

  防火女没有搭理她,在这几天的相处中她明白了,芙莱尔其实是个挺怕寂寞的人,她只要意识清醒,就会不断的做出一些事来引起自己的注意,也许是对某些事嘲讽,也许是对自己出言挑衅。

  不搭理她就好了,让她自己闹腾去吧,过一会儿她自己觉得无聊了就会消停下来。

  防火女对芙莱尔的做法是有效的,没过一会儿,芙莱尔果然就不再说什么,镜中倒影成了防火女的倒影,她的耳边也清净了。

  “呃......你好?”

  一个活泼的女声在防火女耳边响起。

  防火女叹了口气,她现在只想干饭,别管需不需要吃饭,也别管饭好不好吃,能吃饭至少能证明自己还作为一个人活着。

  可就算这点小小的愿望也不断的被人打扰。

  “你好。”

  无奈之下,防火女只能做出回应,她抬头【看】了眼朝她打招呼的人,是一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她紧紧的抱着一个夹有文件的夹子,一头金发,波浪卷的头发很自然的耷拉下来,明显没有怎么梳妆打扮,眼中略有血丝,黑眼圈破坏了完美的五官,整张脸无不诉说着【疲惫】二字。

  “谢天谢地你是个能和我正常交流的人,呃......抱歉打扰你了,我需要确认一下,你是名为芙莱尔的新患者吗?”

  护士吐了一口憋在胸口的气,似乎高度紧张的情绪得以舒缓。

  “芙莱尔?我不是......好吧,我是芙莱尔。”

  防火女不准备再和人解释什么了,反正他们有名为“科学”的理论,按照他们的理解也行。

  “芙莱尔女士,我是哈琳.奎泽尔(Harleen Quinzel),今后我将照顾您的起居。”

  防火女点头示意自己明白,虽然她能感受到奎泽尔医生说胡方式有些奇怪,但她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大事,有人照顾自己也是正常的,无论作为病人还是作为【防火女】,从理来讲,都需要人来照顾。

  奎泽尔医生只觉得尴尬,从哥谭大学医学系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居然在阿卡姆,倒不是看不起这份工作什么的,而是这和她想象中的“医生”这一职业,似乎有些出入。

  斯特兰奇博士说,身为一个没什么经验的医生,她需要观察每一名患者,或者说,每一种患者,这是在阿卡姆作为医生工作的首要素质。

  “说真的,有些病人还是挺危险的,你先从两名病情最轻的人入手吧,监控他们的精神状态,也算是锻炼下自己的能力。”

  斯特兰奇博士给这名年轻的医生布置了两个任务。

  其一就是防火女。

  斯特兰奇博士说,最好模仿中世纪和贵族说话的方式和这名叫芙莱尔的病人说话,也许用这种方式更能接近她,同时还要注意她的两个人格。

  第二个需要观察的对象是一名男性,奎兹尔医生觉得这是个挺可怜的家伙,二十六岁,皮肤不自然的发白,据说是掉到了化工池里。

  “他可不值得可怜。”奎泽尔医生的同事说道,“这家伙可是个抢劫犯,带着红头罩抢东西,结果,被那只大蝙蝠逼的走投无路了,自己跳进了化工池里。”

  奎泽尔医生是个喜欢探究的人,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就算是某些谣传她听到后,如果感兴趣也会去求证,更不要说这是她的病人了。

  【一个糟糕的一天,最理性的人也会成为疯子】

  那个家伙喜欢讲故事,每次故事的开头都是这一句同样的话,奎泽尔医生毕竟是哥谭大学的高材生,她猜测,这也许是某些精神上的触发暗语,也许明白他为什么把这句话挂在嘴边,也就能解开他精神不正常的原因。

  奎泽尔医生的那位病人对她如此说道。

  “虽然很累,和这些病人打交道也让我很紧张......但是,真的很有意思......”

  奎泽尔医生看着优雅干饭的防火女,如此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