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哥谭最后的警长(二)

  戈登停了下来,他知道自己不可能逃出去了,周围的人太多了,仿佛医院把所有的医生都叫了过来,再盲目地跑下去,反而会失去逃跑的机会。

  戈登面向那些人,冷静地观察,他是从一间病房里苏醒的,奥斯瓦尔德成了医生,除了他以外,还有不少熟悉的面孔。

  成了护士长的毒藤女艾薇,一脸关心看着他的身穿哥谭警局的谜语人爱德华.尼格玛,还有西装革履的双面人哈维.丹特,当然,他的老搭档哈维.布洛克也在这里,只不过,他和自己一样穿了一身病服。

  看戈登冷静了下来,奥斯瓦尔德拿纸擦了擦正在流血的鼻子,随后对戈登说道:“戈登老爷,人从长期的昏迷中醒来反应过度是正常情况,请你不用担心。”

  戈登老爷?

  戈登心中充满了疑问。

  “上帝啊,老爷,您终于醒了。”有些熟悉的声音从戈登背后传来。

  “布鲁茜!”戈登惊讶地喊道。

  布鲁茜不再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她一脸担忧地看着戈登,最让戈登感到惊讶甚至有些惊悚的是,她穿着一身黑色为主的女仆装。

  “老爷,老爷您记得我,太好了,您昏迷了十年。”

  戈登不敢相信眼前的情况。

  昏迷了十年?开什么玩笑,自己之前的努力,自己对哥谭的爱都是假的吗?

  “老爷,您先不要激动,我会给您解释的,您先休息一下,芙莱尔院长要亲自检查一下您的身体状况。”

  布鲁茜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有人嚷嚷着什么院长来了。

  推门而入的是芙莱尔和防火女。

  她们两人同时出现了。

  戈登是知道芙莱尔精神有点问题的,虽然用她的话来说是什么两个灵魂,但是在戈登看来,她就是有精神分裂。

  她们的穿着打扮不像其他人一样有所改变,仍然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戴着银色的金属眼罩。

  周围无一人对她们的衣着打扮感到好奇。

  “芙莱尔院长,修女大人,你们来了。”

  两人一同转头看向说话的布鲁茜,就如一人一样,两人的动作丝毫不差。

  “自从那件事之后,你昏迷了十年。”不知是芙莱尔还是防火女对戈登说道。

  戈登沉默不语,到现在他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可不是某个岛国,不会是什么整蛊游戏。

  况且,戈登不相信谁有这么大的能量把全哥谭的反派都找来给自己开玩笑,就连十几年前的法尔科内也做不到。

  防火女和芙莱尔一人走到戈登面前,另一人挥手让其他人出去,只留下布鲁茜。

  等到人都走完后,两人对视了一眼,在戈登面前的那人留了下来。

  “还记得我吗?我是芙莱尔,这所医院的院长。”

  戈登没有做出任何动作,他静静地看着芙莱尔,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好吧,我看得出来,你在抗拒,你在抗拒回到现实。”她不知从哪里点了根烟,狠狠地抽了一口,“别给其他人说我抽烟了,医院是禁止抽烟的。”

  戈登对芙莱尔的做法没有提出一点质疑,芙莱尔好像有一些失望一样,轻声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对你的治疗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你为自己编造了一个极为真实的梦境,你编造了一个有关英雄和英雄背后之人的梦。”

  “院长,您……”

  身穿女仆装的布鲁茜想打断芙莱尔的话,但芙莱尔好像没有注意到她,接着说道:“其实这不难理解,布鲁茜在你的梦境中成了英雄,而你是在背后帮助她的战友,你知道自己成不了英雄,你只能看着别人冲锋陷阵,自己退居二线又不完全退出,这样下来,你对自己的心里有了一个自己还是英雄的错觉,戈登,你很懦弱。”

  芙莱尔说的话丝毫不像对一名病人,反倒是像对一个犯人,一个她不得不救治的犯人。

  “那些试图帮助你的人,试图把你带回现实的人,在你的梦境中都成了敌人,你的主治医生奥斯瓦尔德.科波特,他和你接触得最久,帮助你最多,所以你在梦境中和他战斗的时间最长。哥谭警局的局长爱德华.尼格玛,他是你的同事,他对任何事都尽心尽力又喜欢以引导法培养新生代的警察,正是他查出了你一直想隐瞒的事,所以,他在你的梦境中成了一个喜欢给人出谜语的罪犯。至于我,哈,真是可笑,我可从来没想治好你,只是不得不治疗你罢了,所以,在你的梦境中,我成了一个神神叨叨的人,还把我和我妹妹当成了一个人,我俩是个精神分裂症患者,不得不承认,这很有意思,也许我和你接触的时间最短,所以你没有来得及在梦境中给我塑造出一个形象,我现在是什么样,在你的梦境中也是什么样,这么看来,你的想象力还真的挺匮乏的。”

  戈登不相信他面前的芙莱尔所说的话,他更愿意相信这是某个人给他下了药,或者谁给他催眠了。

  “被你称之为双面人的哈维.丹特,他一直试图从那个案件中保护你,试图让法庭判你无罪,但是你的内心知道,你是有罪的,那哈维他就是在干错事,如此矛盾的结果就是你在梦境中把他塑造成了个被毁容的丑八怪,一半是善良,一半是邪恶,双面人犹豫不决,遇到事情只能靠抛硬币决定,这就是你的内心,戈登啊戈登,我从未见过像你一样懦弱的人。”

  “芙莱尔院长……”布鲁茜又一次出声想制止芙莱尔。

  “被你称之为毒藤女的艾薇,你恨植物,在你的认知中,正是植物才让你犯下如此不可饶恕的罪过,很不巧,艾薇护士长喜欢植物,她摆了几盆植物在你的病房里,你就在梦境中把她塑造成个能控制植物的疯婆娘,戈登,我不得不承认,你迁怒于人或者说为自己找理由的本事真是一流。”

  “院长!”布鲁茜眼看正常的交流阻止不了芙莱尔,只能厉声呵斥。

  “哦,你倒是对他忠心,也对,你是戈登家族的奴仆,行,你们说吧,反正他没什么事,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