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赞美太阳

  “这是什么……”

  戈登感觉自己回到了年轻的时候,他的身体充满了力量,他看的更远,听的更多。

  “你是个好人,戈登局长,但是你也杀过人,那些死去的灵魂成了你潜在的力量。”

  戈登还沉浸于力量带来的不适中,防火女不得不这么做,如果不让戈登亲身体会神秘,他将永远不会相信防火女所说的话。

  戈登并不像常人一样因为获得了力量而欣喜,他觉得害怕,在哥谭逮捕了无数罪犯的他,见过太多突然拥有力量而后失控的人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只是引导出你灵魂中的潜能。”

  “任何力量都是有代价的,防火女,代价是什么。”

  在接触戈登的瞬间,防火女看到了戈登的人生,那个充满矛盾的人生。

  “这一切。”

  是的,戈登早已付出了代价,他早已陷入名为正义的漩涡中不可自拔,这是对戈登的诅咒,这是戈登自己选择的诅咒。

  看着戈登还不理解,防火女决定学他的一位老同事的谈话方式,也许,这样更能让他接受一些事。

  “我能让你变成罪犯,也能让你变成好人。我是政府的奴隶,但又是正义的绊脚石。我宁愿一人在光明里独行,也不愿与朋友在黑暗中同行。我用圣母之心害死无辜的人,却将责任推到他人身。我墨守成规,从来不考虑什么南橘北枳,但我永远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现在,敬爱的局长,告诉我,我是谁。”

  戈登仿佛回到了十年前,回到了他刚就职的时候,那个时候是如此的美好,哥谭还不像现在这样疯狂。戈登疯狂的追寻着所谓的正义,他付出了很多,在名为正义的道路上,他的手上沾满了鲜血,世界上没有哪条道路是没有牺牲的,而戈登牺牲了什么?正如防火女所说,这一切。

  “这是个谜语吗?”

  谜语……这是爱德华·尼格玛最喜欢的娱乐,他总喜欢在说话时让别人猜谜语,现在他也成了哥谭的超级罪犯,人们叫他谜语人。

  “我是……詹姆斯·戈登。”

  他曾经绕了企鹅人一命,企鹅人把戈登当成朋友,可戈登不这么认为,企鹅人曾经试图用他的方式帮助戈登,可戈登一次次的为了正义而背叛他。谜语人曾经是戈登的同事,爱德华的能力出众,就因他古怪的爱好而被其他警察羞辱,而戈登,他眼睁睁的看着爱德华堕落。

  “戈登局长,这个世界并不公平,你付出了,理应有回报,而你,早已付出代价。”

  现在,为了固执的追寻所谓的正义,布洛克可能也要抛弃他,这值得吗?这么多年,戈登一次次的问自己相同的问题,这一次,这个疯子还是得到了相同的答案。

  这一切,是值得的。

  “感谢你,但你触犯了法律,你仍然要受到惩罚,鉴于你的精神状态,阿卡姆是你应去的地方。请放心,我相信了你说的话,我会调查你口中的深海。”

  戈登真的会去调查吗?防火女不知道,但是没关系,戈登的精神力量提高了,他如果再去一次犯罪巷会看到那些东西的,到那个时候,戈登就会真的相信:防火女没有说谎。

  深海不是一人能对付的,防火女需要团队,她已经有了人选,但首先,得让团队里的人认识到危险。

  芙莱尔是个傻子,她什么都不知道,对自己还未掌握的力量盲目的自信,或者说自负,至少防火女是这么看待芙莱尔的。但这不能怪芙莱尔,毕竟,她看不到那些东西,有时无知才是幸福。

  “吉姆!”

  纵使审讯室的隔音良好,但听力大增的戈登还是认出了那个声音,那是企鹅人在找他。

  戈登锤了桌子一拳,桌子上留下了他拳头的印记。他明知道奥斯瓦尔德在犯法,可是他没办法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逮捕他,因为没有证据,很可笑,但这就是戈登的坚持与纵容。

  “吉姆!你的老朋友来了!”

  戈登叹了口气,他只能去见奥斯瓦尔德,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一同前来的还有布鲁茜·韦恩。

  “哦,老朋友,好久不见!”

  企鹅人伸出了右手他想和戈登礼节性的握手,但戈登不理睬他,只是冷冷的盯着企鹅。

  “好吧,每次都是这么尴尬,我很希望我们之间能有应有的尊重。”

  “布鲁茜,你不该在这里。”

  戈登看着叼着女士香烟,浓妆艳抹的女孩,有些痛心的向布鲁茜说道。

  “哦?什么?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

  布鲁茜扯着嗓子,在无数警察面前挑衅着戈登。

  局长叹了口气,不知什么时候,布鲁茜就堕落成这个样子。他还记得十年前那个时候坚毅的布鲁茜,那个哪怕豁出性命也要找到杀害父母凶手的布鲁茜,那个为了找出韦恩集团犯罪证据而抛弃自己大小姐身份,露宿街头的布鲁茜。

  “好吧,奥斯瓦尔德先生,和布鲁茜……小姐,我有什么可以帮助你们?”

  “听说你抓了个瞎子?那是我要的人,我这几天就要和她约会了,把她放出来!”

  布鲁茜丝毫不在意周围人的眼光与窃窃私语。

  “是的,吉姆,这次可不是我要麻烦你,毕竟,那位女士是我找来的,你懂的,生意就是生意。”

  企鹅人自然很乐意配合布鲁茜,有这个愚蠢的富二代当挡箭牌,其他人都会把芙莱尔当做毫无用处的花瓶。

  “两位,很抱歉,芙莱尔小姐杀了人,而且鉴于她的精神状态,她即将被送去阿卡姆。”

  “疯子啊,疯子就算了,不过,我见她一面总可以吧!”

  布鲁茜就是这样,无论对什么事,无论对什么人,都是三分钟热度。而奥斯瓦尔德听到这个消息后挺开心,虽然他不知道芙莱尔为什么要当着警察的面枪杀一个流浪汉,但一定有她的理由。

  而奥斯瓦尔德开心的真正原因在于,芙莱尔好像很熟悉哥谭罪犯的一整套流程,在企鹅人看来,芙莱尔在装疯卖傻,阿卡姆是哥谭的罪犯们最容易被释放出来的地方,无论是自己逃跑还是请人劫狱,甚至是主动证明自己康复,都能重新回到城市,如果她真被送去黑门监狱,不说毫无办法,但想把她救出来,估计要废不少劲儿。

  戈登同意布鲁茜和防火女见一面,但只能在审讯室,而且要有他的陪护。反正就算戈登不同意,这个富二代也会想办法贿赂其他警察。

  在戈登的陪伴下,布鲁茜和企鹅人一眼就看到了防火女手上被扯断的手铐。

  “啧啧啧……你身材倒是挺好的,可惜是个疯子。”

  布鲁茜站着伸了个懒腰,“今天阳光真不错。”她双腿并拢伸直,双臂伸直,对称指向肩部斜上方,手五指并拢成掌,手心向外,指尖指向斜上方的天空,以伸懒腰为掩护,旁人看起来到没什么不妥。

  “赞美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