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昊觉得很爽。
这辈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爽过。
和以往不同的是，自己在白烨胜利之后发出去的朋友圈并没有多少人点赞和评论，但这种反常却让他感觉到了无比畅快的感觉。
这些人之所以不点赞，是因为他们绷不住了。
这种绷不住甚至直接影响到了他们的行为，连平时虚伪的附和都已经不愿意在做。
这正是卓昊一直再追求的感觉，周围的一切都不再按照人为规定的虚假的遮掩的方式运作，而是呈现出它本来该有的面貌。
当然，更让卓昊感到畅快的是，他在这场关于白烨与邓洪杰的舆论之战中得到了一把刀。
一把非常锋利的刀。
现在，这把刀正面对着四个显示器，不断地敲打着键盘。
每次键盘的敲打，所有社交平台上便会出现成百上千条评论。
眼看汤洁手下的水军已经将各大社交平台彻底淹没“白烨一战封神”已经成为了被提及得最多的关键词。
汤洁停下了手里的键盘，转过身，笑着对卓昊说道：
“老板，我做的工作，你还满意吗？”
卓昊一边翻围脖一边笑，根本没工夫搭理汤洁。
这是他生下来以后第一次觉得围脖的氛围原来可以这么好，偶尔有这么一两个刺儿头，也全都被卓昊直接举报了。
翻着翻着卓昊翻到一篇叫做“白烨与邓洪杰假赛分析”的高热度文章。
看到这篇文章，卓昊火气一下子上来了，冲着汤洁就像输出，汤洁连忙解释：
“老，老板！嘴下留情！这篇文章也是水军写的，这种手法叫做欲扬先抑，在营销上是能把热度炒得更高的方法。”
卓昊转怒为喜，拍了拍汤洁的肩膀，随后说道：
“你家住哪里啊？”
“啊……这……”
汤洁不敢说话。
“你不说那我就自己去查了，我给你家里打个电话，告诉他们你今年不回家吃完饭了。”
“……”
汤洁立马感觉自己背后的冷汗开始留。
可接下来卓昊的第二句话却让她对眼前这个眼神奸诈的胖子有了改观。
“你好好干，工资不少给你，之前你怎么抹黑白烨的，现在你就怎么吹，我给你开双倍。”
听到这句话，汤洁一下就不想回家吃晚饭了。
一个非常现实的念头出现在她的大脑之中，干水军头子这事儿，根本没有任何的忠诚可言，谁给钱，就帮谁办事儿，很多时候在炒作一些事情的时候，吹的和骂的都是同一拨人，自己天天都在干这种事儿，哪里有什么心理负担？
况且，邓洪杰那边的大老板身份不明，这边的老板卓昊纯粹的商人一个，多金又稳定，这两个人怎么选，用脚都知道。
于是，汤洁干活儿干得更加卖力了，不止炎夏的社交平台，甚至国外的社交平台都开始做起运营来。
和小黑屋里兴致高涨的两人不同。
白烨在打完之后并没有做什么很特别的事，而是直接让司机送自己回家，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直到第二天下午才醒来。
清醒之后，白烨感觉在战斗之中消耗的体力还未完全恢复，又吃了一大桌饭菜这才感觉好受些。
今天下午本该是自己去实验室的日子，但安若婷提前发来通知，说潘教授带队外出考察，要过几天才能回来，为此，白烨今天算是闲了下来。
他没有打开自己的智能手机去看自己战斗的后续发展，看或者不看，这些东西都在那里，对于已经有着明确目标的白烨来说，并不会改变什么。
和邓洪杰的约战只是白烨为自己制定的一个小目标。
而这个小目标背后更大的目标则是进入国立御兽学院进行学习。
下一次国立御兽学院的笔试会在下周举行，对于白烨来说笔试并不需要什么准备，大部分笔试的内容自己在以前都已经烂熟于心，白烨本以为入学推荐这件事还需要自己想想办法，可没想到今天上午的时候，白烨就收到了国立御兽学院发来的被推荐资格邮件。
收到邮件的时候，白烨长舒一口气，推荐人的信息不会出现在邮件里，不过白烨心里已经基本有数了，推荐自己的人十有八九是林晚。
于是，白烨便打算利用接下来这段还算闲暇的时间请林晚吃个饭。
可才拿起手机，白烨就蒙了。
“又有一封邮件？”
打开邮件，邮件的内容和上一封邮件一模一样。
一时之间白烨还以为是学院的邮件系统出BUG了，正想回复邮件反馈的时候，自己的邮箱里边又出现了一封和前两封一模一样的邮件。
“国立御兽学院的邮件系统这么脆弱？被招标的公司到底怎么中标的？”
白烨叹了口气，在学院的官网上申请了BUG反馈，这才拨通了林晚的电话。
林晚好像很闲并不像潘文一样每天都醉心于实验，白烨和她约的吃饭时间就在今天晚上。
找餐厅这种事白烨没有经验，于是便交给了韩璐。
韩璐显然对找馆子这种事情也没有太多了解，便又将这件事扔给了手底下的女仆们。
宅子里的女仆都是年轻的女士，很多甚至还是学生，找餐厅这种事情对她们来说易如反掌，不过半小时的功夫，女仆们就派出一名叫做戴安娜的代表，选出了少爷今晚可以宴请林晚的餐厅。
戴安娜在向白烨介绍餐厅的时候，白烨发现这个女仆自己有印象，她好像姓戴，但由于是混血，所以便起了一个听起来很像外国人的名字。
这名女仆小姐很能干，算是宅子里除了韩璐之外，白烨为数不多有印象的人。
平时经常能在家里一些不那么重要的实验室里见到她忙碌身影，记忆里戴安娜成为女仆已经有不短的时间了，而且白烨看过她的实验和报告，学术能力很强，而且耐性很足，经常一个人守着一个实验几十个小时不休息。
关玥为家里的女仆制作了一套类似于晋升的制度，能力优秀的女仆就有资格参与更加重要的实验，白烨其实有些困惑，戴安娜这么优秀的能力，为什么却一直还在做一些不怎么重要的边缘实验。
不过白烨不会主动去提这件事，关玥的心里自然有她的一把尺，这些事情白烨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过多发表意见。
戴安娜当着白烨的面联络了餐厅，并且指定好了餐厅的位置。
那家餐厅的面积不大，为此没有隔间，戴安娜专门指定了一个靠近窗户视野相对开阔，但又不会那么吵闹的位置。
白烨自然没有什么意见。
这顿饭是临时约的，为此距离约定的时间没有多久，从家到餐厅还有一段不算近的距离，稍微换上一身衣服，白烨便朝餐厅赶去。
到餐厅的时候，时间正好。
白烨几乎前脚下车，转头就看到了那辆驾驶座上冒着白烟的灵车。
林晚和上次见面的时候没多少变化，但也不知道是不是白烨的错觉，她耳朵上的耳钉好像多了几个。
两人都不是话多的人，寒暄两句便进入了餐厅。
坐下后，林晚翘着凳子冲白烨说道：
“笔试没问题吧？”
“嗯。”
“自己注意些，别在笔试上栽跟头了。”
“好。”
“我猜你也想听听学院里边的真实情况吧？正好今天也没别的事儿，我就提前和你聊聊。”
来自长辈的关心永远是暖人心的，哪怕对方是个吊儿郎当的长辈。
“学院分了三个大方向，学术，战斗，后勤，这个你应该很清楚，毕竟是在官网上就能查到的东西。顺便一提，你爸当年就是学术方向的，我是后勤，你妈是战斗方向的。”
听到这里白烨倒是有些惊讶。
毕竟打从白烨有记忆开始，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关玥穿着白大褂在实验室里忙碌的身影，她的实战白烨还真就一次都没见过。
“这三个大方向下边各自还有无数的小方向，像我就是后勤方向下边的魔核研究方向，大方向下边的小方向太多了，没人记得清楚具体有多少个，很多方向可能只有一两个人，你入学之后会被要求选择方向，没什么将就，选人多的资源好，选人少的容易出结果，这个全看你自己的意愿。”
说道这里，白烨突然对潘师爷的方向产生了兴趣，便随口问到：
“潘文老师的方向怎么样？”
林晚陷入沉默，想了想，然后对白烨说道：
“你知道有一种蘑菇叫做见水青吗？”
“是那种吃过之后会致幻的蘑菇吗？”
“不准确，见水青是能吃的，但需要非常小心的处理。潘文院士的方向就像是见水青，异能确实是好东西，但很少有人能用正确的方式去处理好。”
白烨有些困惑。
林晚灭了烟，说道：
“不推荐你去他那里，短期来看很有吸引力，但异能绝对不像你想象中那么好，御兽成为主流是有原因的。这些事儿等你进了学院，深入学习之后自然就会清楚。”
林晚见菜还没上，又点了一根烟，吐出一口白气接着说道：
“我个人觉得你比较适合学术或者后勤方向，话说难听一些，你的天赋不好，而且战斗方向都是一群整天打打杀杀的疯子，虽说对于统兽师的成长来说，肯定是战斗方向有更多的资源，但你要清楚，不是非要上战场杀敌才是英雄。你爸和你妈就是最好的例子。”
白烨对林晚的话深以为然。
看到白烨乖乖听劝，林晚继续说道：
“一般来说学校一共四年，部分方向可能会更长一些，四年之后，每个方向的学生都会直接由国家进行分配，当然你如果有更好的出路，可以拒绝这种分配……”
讲着这些事情的时候，林晚突然从桌子底下踹了白烨一脚。
白烨环顾四周，心领神会，林晚率先起身，白烨跟在林晚身后，两人快步朝着餐厅外边的灵车走去。
刚上灵车的瞬间，两人刚刚坐着的位置就发生了爆炸。
林晚摇下车窗，冲餐厅的位置竖起一个中指，随后便加速带着白烨开始在夜色下飞驰。
“这种事情在你身上经常发生吗？”
“小时候会更多一点，甚至还有专门为了抓我成立的组织，我长大之后就很少遇到了。”
“那个组织多半已经被你爸妈杀绝种了。”
两人身后，突然出现了两辆黑色轿车，看样子显然是冲着两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