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怎么那么随意啊！我是工具人吗？”
芙莱尔接管过身体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对着镜子吐槽。
然而，防火女并没有出现，镜子中的身影仍然是她自己。
“你这人真的是......”
防火女可不像芙莱尔，她有着不少人生阅历，比起在旁人面前装作优雅的芙莱尔，她才是真正的优雅得体。
“呃......打扰您了吗？”
正当芙莱尔对着镜子自言自语的时候，奎泽尔医生打开了门走了进来。
恐怕在她看来，芙莱尔正在犯病吧。
“真可怜，芙莱尔又在和幻想中的朋友一起玩耍了......”大概是这种感觉。
芙莱尔看到奎泽尔医生来了，几乎是瞬间就恢复了优雅的仪态。
奎泽尔医生向她行了一个不知道从哪学来的奇怪的礼仪，大概是中世界的什么贵族礼仪？
芙莱尔可以理解她的做法，毕竟在这个精神病院看来，自己是一个实打实的“患者”。
奇装异服，行为举止怪异，还和看不见的人说话。
那就让他们这么认为吧，芙莱尔就算是把事实情况告诉给他们，估计也没什么人愿意相信。
“芙莱尔女士，有人要看您，请问您愿意接见她吗？”
奎泽尔医生越来越入戏了，也不知是单纯的觉得好玩还是真心认为这样“入戏”有助于对病人的治疗。
芙莱尔并不是很想见什么人，无论是道格还是戈登，他们都是冲着防火女而不是芙莱尔来的，芙莱尔帮不了他们。
“她说，她是您的熟人。”
她？是女性？
芙莱尔思来想去，没有想到哪位女性能和自己称得上是“熟人”。
不过这倒是让她想见见这人了。
“让她来吧。”
既然奎泽尔医生乐于扮演女仆的角色，那她也乐于扮演可以指挥女仆的夫人。
奎泽尔医生出去了，估计是去叫人。
不一会儿，伴随着浮夸的声音，那位“熟人”过来了。
“你是......奎泽尔医生是吧！你干得好，你干的好啊！斯特兰奇那个老光头还不想让我进来，说什么这些病人是他的一切，我来了会破坏他的生命，这人以为自己是谁啊，如果我想的话，我完全可以把这个精神病院给买下来。但是你不一样，你很懂得变通，这个卡里有两万，你拿着，随便买点什么玩具去吧。哦，还有，如果你想换份工作的话，欢迎到韦恩庄园来，我很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嗯......各种意义上的需要，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芙莱尔突然有些后悔同意见这个“熟人”了，这个“熟人”可以说是芙莱尔最讨厌的人，没有之一，那个名叫布鲁茜.韦恩的纨绔子弟，无论到哪里都炫耀着属于自己父辈的财富。
芙莱尔很讨厌她，想必这种人，永远只能活在别人虚假的奉承之中，也许这女人到死都不会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尊重吧。
不过，现在后悔也晚了，布鲁茜已经进了门，奎泽尔医生的手里攥着一张银行卡，用另一只手默默地把门给关上。
“这地儿还挺不错的。”布鲁茜一进门就四处打量，随后一屁股坐到了床上，“有机会了我也想到这儿住两天，一定是个很新鲜的体验。”
芙莱尔把布鲁茜从床上拽起来，自己坐了上去。
芙莱尔用了多大的力量她自己是清楚的，只这一下，估计就能让布鲁茜摔到地上。
然而，她只是踉跄了一下，就连这一下，芙莱尔都看着怪怪的，就像是......装的？
随后，她又否定了自己这个不切实际的看法，这怎么可能是装的，一个纨绔子弟，怎么可能有那么强的平衡性与下肢力量，一定是自己看走眼了。
“哇！你就不能温柔点嘛！没想到，你是个这样辣的......”
“韦恩女士。”防火女打断了布鲁茜的烂话，“您要再说一句废话，我就会温柔地把您这个变态给扔出去，字面意思上的扔出去，您可以试一下。”
布鲁茜好像是被吓到了，她尴尬地笑了一下，随后说道：“好！还没人敢和我这么说话！女人，你成功......冷静！冷静！我确实是有事说！”
布鲁茜看芙莱尔从床上站了起来，立马改口，停下了嘴里的垃圾话。
“戈登请我帮个忙，让我把你从这儿整出去，我就是通知你一下，做好出去的准备，就这点事儿，我走了！”
......
布鲁茜看着缓缓关闭的铁门，收起了脸上的“面具”，装得像个傻子一样说话，对于她这个高智商的人来说其实挺痛苦的。
“阿福，设备正常吗？”
布鲁茜观察四周，确认没有人之后，她以极低的声音说道。
“床下的摄像头正常，你贴在芙莱尔女士身上的定位器也运作正常，不过布鲁茜夫人，恕我直言，刚才芙莱尔小姐说的某些话还是挺有道理的。”
“什么话。”
“您现在真的像是个变态。”
“噗......”难得的，布鲁茜笑了下，还笑出了声。
只有在如父亲一样的阿福面前，布鲁茜才有可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也只有在他面前，布鲁茜才觉得自己像是个人。
而不是一个充满愤怒的怪物。
“阿福，你觉得戈登向我提出这个请求正常吗？”
“肯定是不正常的，夫人，您没必要问我，您自己心里明白的。”
布鲁茜当然明白，她只是下意识地询问阿福罢了。
戈登是个死板到不可思议的人，他绝不会允许任何人凌驾于法律之上，其中也包括他自己，这是他的底线，这是他的原则。
把防火女送到阿卡姆本就是“法律”要求的，正常情况下，戈登是不可能做出违背自己的底线的事。
除非事情已经到了“底线”和“原则”也无所谓的程度。
布鲁茜相信戈登，正如戈登还莫名地相信已经成为“纨绔子弟”的布鲁茜一样，她不知道戈登身上发生了什么，但她愿意帮助戈登。
戈登永远相信着那个从犯罪巷中走出的可怜女孩，而布鲁茜也会永远相信那个一直帮助年幼的她的无私又有些迂腐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