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怎么也没想到，学习归古的术法还需要强健的体魄打底。
“你当真以为归古很容易？没有一具健康的身体在施法时很容易被时空之力撕碎，并且，”顾乡难得严肃，“体魄只是最基础的，你到后面要练的还多着呢！”
他咬着牙做了一个俯卧撑，脑海中浮现顾乡那张稚嫩的脸。
“要练到什么地步才算完成？”
“你扳手腕扳得过我，第一步才算完成。”
“第一步？”
“强健的体魄不仅是力量，你身体的协调性，你对你身体的掌控程度等等，这些都需要训练，我们院鼓励学生亲身感受历史，调查那些淹没在历史中不为人知的真相，有时候甚至会牵扯进战争，没有好身手，就你现在这样，就算你侥幸回到过去也活不过三天。”
陈默被少女的一番话刺激到了，当即拍着胸脯立下了“别把我当人看”的flag，然后兴奋的撸起袖子喊顾乡扳手腕。
结果嘛，自然是标准结局，陈默在顾乡手下一秒都没撑过，顾乡压倒性获胜。
陈默发出嘶嘶低吼，努力撑起身子的双臂剧烈颤抖，最后不堪重负，陈默重重地趴了下去。
从小宅属性满点的陈默没有同龄人一般的活泼调皮，这死宅放假基本没出过门，季岚对此也很头疼，一度以为陈默是因为缺乏父爱母爱导致的心理疾病，直到某一次她给陈默送水果，一开门却看见陈默一脸痴笑的望着电脑屏幕上的兽娘，自此便再没有管过陈默。
宅有很多，宅还这么帅的倒是头一例。
陈默缓缓撑起身，俯卧撑做完了。
接下来就是......
“绕着归古跑十圈。”顾乡的话再次浮现在脑海。
陈默是想加大运动量的，但运动强度一时间太高有肌肉溶解的风险，于是他选择循序渐进。
顾乡在清晨带着陈默绕了归古一圈，陈默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数据，估摸了一下，一圈大概五公里。
十圈就是五十公里。
顾乡只说跑十圈，跑快还是跑慢都没有提及，减轻了陈默的一些压力。
陈默走到来时的大门，望着人来人往，望着夕阳西下。
今晚应该会睡得很香。
他深吸了一口气，冲了出去。
竹影映在地上，小道尽头是一座亭，亭中坐着一个少女，正托脸望月，似乎在等着谁。
“哈...呼哈...”
一阵剧烈的喘息由远及近，打破这份祥和宁静。
少女收回目光，略带欣喜的视线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直到一个弯着腰慢步走来的人影进入眼帘，她迈着轻盈的脚步跑了出去。
“你回来啦！”
陈默大口喘息着，望着微笑的顾乡，双腿一软跪了下来。
顾乡：“？”
陈默：“...”
陈默：“你看啥，扶我起来。”
顾乡将瘫软的陈默扛至亭中，放在一旁的长椅上，笑意再也忍不住，银铃般的笑声在亭中回荡。
“我不过是你师姐，师弟何必行此大礼呀？”
陈默嘴角一抽，小姑娘哪壶不开提哪壶。
“哈，师姐说得是，师弟有惑，还望师姐解答。”
“师弟请讲。”
“师姐知道何为人间绝色吗？”
“人间绝色？此话怎讲？”
“低头不见脚尖，便为人间绝色。”
“...”
顾乡：“呵呵。”
看着脸色越来越冷的顾乡，陈默心中畅快无比。
跟我比嘴炮，你这小妮子差远了。
陈默躺在长椅上，望着皎洁的明月，吹着徐徐晚风，一旁还有佳人相伴，只觉得无比舒适。
虽然这佳人有点平平无奇。
字面意思的平平无奇。
陈默瞥了顾乡一眼，转头接着望月。
少女被这一看给乱了心神，胡思乱想间俏脸也微微变红。
“你还不睡？”陈默开口问道。
顾乡的思绪被陈默拉了回来，像是被人看穿了心思，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啊，不...不是约好了你跑完来这里集合吗？”
陈默艰难地掏出手机。
十二点多了。
“子时了，我也没想到会跑到这么晚，你可以先睡的。”
陈默突然一愣，问道。
“我以后不会每天都要卯时起吧？”
“是呀，老师本来想让你跟我一样寅时就起的，但是考虑到你是个弱鸡，就改成卯时了。”
陈默：“...”
先不跟你计较谁是弱鸡，我要是再不睡我明天肯定起不来。
陈默觉得提升体魄迫在眉睫，要是这种训练强度要到十二点才能结束的话，那睡眠将会一直不足。
青少年的睡眠时间最少八小时，而陈默只有五小时。
先不说熬夜的危害，睡眠不足还剧烈运动搞不好会猝死。
恶性循环就是这么形成的。
“快扶我回房，我要睡觉。”
顾乡一脸迷惑，但还是扶陈默回了房，简单的互道晚安后便离去了。
陈默洗浴完毕，浑身上下只有腰间的一条毛巾，他扑在床上，双眼一闭，睡意顿时涌上心头。
“这么累？”
“是啊，超累的...嗯？”
陈默惊坐而起。
“小白老师？”
“还算努力，我对你很期待，尽管你现在是个弱鸡。”
“...我就知道弱鸡是你教的。”
陈默无语道。
“哈哈，不要在意这些嘛，”小白老师摆摆手，“我去找你妈家访了，你不想知道她说什么吗？”
“嗯？”陈默愣了愣，显然没想到小白老师会家访。
陈默中考完后就与季岚分开住了，灵的事也没敢告诉她。
毕竟努力这么久连个高中都没考上，对谁都是打击。
最起码当时陈默是没有把灵当成高中的。
“那，她说了什么？”
“她没说什么，只是说了句你长大了。”
小白老师收起了笑容，“明天给你批一天假，回去看看她，毕竟毕业前都没什么机会了。”
陈默点了点头，只觉得鼻子有点酸。
小白老师满意地点点头，笑嘻嘻道。
“另外，我看好你和顾乡那小妮子噢！”
说完哈哈大笑，踏月而去。
陈默：“...”
你看好有什么用，我对家里开飞机的没兴趣。
夜深人静，明月高悬。一片一片的月光，温柔地洒落下来，洒在屋檐，洒在耸入夜空的亭尖，洒在藤葛垂垂的墙头。青石铺就的小路上空无一人，任凭月光漫照，泛出点点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