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是我出生的地方,一定也是我死亡的地方,东方有句话叫落叶归根,我也想如此。
哥谭不是一个安静祥和的城市,从来都不是。
我们就像为鳄鱼剔牙的牙签鸟一样与哥谭共存亡,哥谭在进化,依附于哥谭上的我们也在进化。
进化是痛苦的,我当然知道,哥谭中的所有人都知道,但我们只能选择尽可能地让更多人度过这段进化。
那个女人,那个自称自己为芙莱尔的女人身上有不可思议的力量,她让我变得更强,能让我看得更远,也让我看到了更多原先看不到的东西,除了我以外所有人都看不到的东西。
从她给我力量以后,我就遇到了越来越多诡异的案件。
我是詹姆斯.戈登,我是哥谭警局的局长,我可以无视那些扑朔迷离的案件,但我不能这么做。
我从来不是孤独者,哪怕现在只有我能看到那些东西,我也不孤独,哥谭,在我身边。
……从阿卡姆回来后,戈登的精神状态越来越糟糕,他一次又一次地试图向他人说明自己看到了一些可怕的生物,但结果都一样,没人相信他。
道格和他一样,但他们两人不能互相交流信息,因为他们都知道,对方说的是真的。
大脑可以理解,精神无法承受,戈登和道格丝毫不怀疑,两人再互相说下去,总有一天会疯掉。
所以,戈登和道格选择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写下来,也许某一天,这份记录会拯救哥谭。
即使如此,这也是个痛苦的过程:他们在记录的时候,不得不对之前的记忆进行深入地回忆,要知道,这并不是什么甜美的回忆,只是想起来,就足以让人心惊胆战。
静静的记录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戈登还要正常地去工作,他和道格不同,道格是个富二代,他可以在家自己调养,但是哥谭警局不能没有戈登。
失踪的人口越来越多,甚至有人说,他的朋友直接在他面前变成了两半,物理意义上的两半,当然,说出这话的人被送去了阿卡姆,经过检测,他的精神确实不正常。
至于这个人很久以前就是疯子,还是最近才疯,就不得而知了。
戈登见识了芙莱尔的手段,他现在不得不相信所谓的魔法。
某天,戈登的车坏了,又偏偏下着大雨,这让他不得不站在路边,试图让一辆路过的车停下带自己一程。
好心人还是有的,一位正打着电话的中年男性愿意带他一程,把他带回家。
戈登打开后车门上了车,也许是车门关得太急,后车门的玻璃显得摇摇欲坠。
“魔法这个词并不能形容你想了解的知识。”戈登刚坐下,就听到男人对电话说道。
戈登告诉了他自己要去的地方,男人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他指了指手中的电话,无奈的怂了下肩,表示自己这会儿正忙,就不和他说话了。
有人带自己一程就不错了,哪还期望和自己聊天。
虽然开着车打电话是违法的,不过算了,这种事,戈登没心思去说了。
“神秘学,这门学科叫神秘学!”听起来,男人有些生气,说完这句,他便挂断了电话。
“嗨,我这个编剧真挺烦人,自己写好的剧本出了岔子,让我这个演员去想办法,我帮它完善设定吧,它又觉得不合适。”男人也不管戈登想不想听,自顾自地抱怨道。
“它?”戈登注意到,男人的措辞似乎有些不对。
“它!就是它!这家伙根本不是人!”
戈登不再好奇,看起来又是个被老板压榨的人,在私底下发发牢骚,骂骂上级也挺正常的。
毕竟,也有好多警察因戈登断了他们的财路而骂他不是人。
男人是个话痨,一路上嘴不停地对戈登说自己扮演过多少角色,他不仅扮演过美国总统,甚至在某部作品中扮演过高中女生。
戈登自然是不信的,他只当这人是对自己演艺事业的夸夸其谈,人嘛,总喜欢夸大自己的优点,也许对他来说,善于表演就是他的优点。
很快,车就到了戈登家附近,戈登本想给男人一些钱,但他拒绝了。
“碰见你就足够抵消我的车费了。”男人如此说道。
“那么,再见。”他说,“如果见不到你,也祝你早安,午安,还有晚安。”
戈登在心里感慨,在哥谭这样的城市中,还有如此乐观的好人属实难得,希望他可以一直这样乐观快乐下去。
“芭芭拉!”进了门,戈登下意识地叫着自己女儿的名字,之后才想起,她的女儿在不久前搬出去和一个叫迪克.格雷森的马戏团小子一起住了。
“哎……”空无一人的家让精神状态本就不好的他更加疲惫。
也不知是不是回到家的缘故,困意将戈登包裹,他只觉得头昏昏沉沉,只能三步并做二步地走到床边,仰面躺了下去。
闭上眼睛之前,他看到了一位老人,一位白发灰胡的老人。
随着戈登的入睡,他在床上的身体慢慢地变透明,直到消失不见。
……“他要醒了!”
戈登听到这声音有些烦躁,他觉得很累,很疲惫,他只想多睡一会儿,可这些人好像不知道体谅两字是什么意思。
“心跳正常!”
心跳?这是在哪里?案发现场还是医院?
“吉姆,醒来吧。”
戈登睁开了双眼,刺眼的白炽灯让他不得不伸手挡一挡这刺眼的光线。
他睁眼看到的,竟然是身穿白大褂的企鹅人。
“奥斯瓦尔德!”戈登有些惊恐地从床上跳起来。
“冷静!冷静!镇静剂!快给我镇静剂!病人状况不稳定!快!”
戈登一拳挥向奥斯瓦尔德,没想到他不闪不避,硬生生地吃了他一拳。
企鹅人奥斯瓦尔德痛苦地捂着被戈登打到的鼻子,闷声闷气地让人赶紧叫保安。
戈登没工夫自己去思考奥斯瓦尔德为什么不闪不避,推开面前的医生飞速推开门,试图逃出这个不知名的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