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热的魔力四散而开,一簇簇火星均匀地撒在手掌上,有些像烟花燃尽的余灰,但李响更倾向于檀香的灰烬。
“迪尔,你想干嘛?”
或许是这下的刺激,李响总算想起来眼前这个猎人的名字,不过他是怎么和这群森林精灵凑一块的..
“不能用火球术!不然会爆炸的!”
‘火球术!?’
李响内心一凛,这可是高阶魔法,他刚刚也就搓了个丸子,怎么可能把那玩意儿搓出来。
起码也得三阶法师才能用的玩意儿他可搓不出来,原理好像和魔力之间的互相排斥有关,总之很危险的样子。
“为什么会爆炸?!”
“阿爸,因为这块的氧含量超标了啦!”
一百从体内飞了出来,经过数次实验,她终于确认了这群人都看不见她,便有些肆无忌惮起来
“而且因为不明原因,只维持在一米及一下范围内。”
‘所以这群森林妖精一直保持着这样的高度么?’
凝聚一颗稳定的魔弹,这会毫不留情地丢尽了这锋利的口器中,再重新跳上那块空地。
“祭司大人你是不是失忆了?!”
迪尔先声夺人,严肃认真的样子让李响差点一个踉跄没躺回去,咱画风能不能别转这么快成不?
“你这也能猜对?!”故意表示惊讶!
“厉害啊!”再表示肯定!
“我的确忘了很多事!”最后加一点细节!
一个完美的失忆人反应成型了!
“哎,果然如此,大家都散了都散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嗷!”
迪尔摊摊手,做了个奇怪的手势,刚还挺兴奋的妖精个个开始垂头丧气,只有看着李响的时候能精神点,甚至有几个森林妖精趁李响不注意,一矛戳在了李响的屁股上...他们这是记恨上他了!
我招谁惹谁了啊喂!
“这怎么回事儿?”
但为了保持失忆人身份,他决定忍一忍。
“没什么,祭司大人,我们只是玩了一个无关紧要的游戏。”
迪尔极力否定,但还是被李响猜了出来。
“你们果然在拿我开盘是吧!”
这场面他相当熟悉,还记得他曾经也向哪场地丢过铜币来着,谁能想到他现在成了哪个“被丢铜币”的。
“祭司言重了,我们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只是游戏而已。”
话说的倒是挺漂亮,但你眼睛看着我别往边上飘啊,还有你脸上汗都能洗脸了!
“算了,迪尔阁下,将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吧。”
将屁股上两根牙签拔了,再加了点治愈魔法,就这么蹲坐在迪尔面前,他对这里很感兴趣,甚至说,在这儿他才能勉强感受到自个的冒险家之魂。
蛮奇怪的,但相当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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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分钟后...
“所以,这里是妖精的一个镇子,我之前昏了过去,所以你就这么跟在我边上守了这么多天?”
难以想象,这群家伙就这么悠闲的么?
“你这些天都吃些什么?”
难不成就是那种又酸又涩的紫红色果实?那也太惨了吧!
倒是有点感动了....
“烤肉、野果、有时候还能喝上点精灵酿的果酒....”
迪尔勾着手指,似乎一双手不足以他算下所有东西的种类。
是我瞎了才会觉得你会对不起自己。
“所以我们怎么出这个森林?”
“对啊!祭司您不说我都快忘了,呆太久了都快忘了!”
迪尔摸摸脑袋,这里的快活日子的确让他有些乐不思蜀,但家还是要回的。
“祭司大人,您跟好了,这那度森林可是除了名的不好走。”
李响顺势起身,手中魔力闪动,不时发出奇怪的吧嗒声,同时紧紧地跟着迪尔。
主要是他太久没得到新技能了有些兴奋,虽然他魔弹术就能达到接近三阶的威力,但他还是比较喜欢能燃起来的火球术——再不济能点个火什么的也不错不是么。
“我们到了,”没走多久,迪尔走到一颗树前开始祷告,不一会儿从里边出来个绿发的森林妖精。
“迪尔,这就是你说的哪个祭司么?”
嗯,还是3d环绕声,看样子是个魔法通。
李响见怪不怪,脸上还是挂着谁都欠他五百万的表情,她闺女甚至可以给他颅内三百六十度放青藏高原喊他起床,这点场面算什么。
“正是哪位大人。”
迪尔对着这个浑身发绿的大扑棱蛾子显然有些畏惧,跳脱的性格几乎没体现出来。
李响看了看这只精灵,寻思着要以怎样的身份好好谈谈,反正实在打不过应该还能让帕拉斯给他捞出去就是。
“跟块木头似的,迪尔,你们跟我来。”
不知为何,这只精灵似乎对祭司很不感冒,相反对猎户要好很多。
但还是跟着吧,总不能因为你晚饭少了一个鸡腿去打厨子不是么。
“祭司大人,您且跟好了,稍后会有点晕。”
迪尔拍了拍肩膀,在他看来,祭司体质偏弱,实在不应该跟着来。
“晕?”
李响读懂了迪尔眼中的意思,紧了紧衣服,同时通知一百随时准备开启屏障。
“对.....”
迪尔话没说完,视角便倒转了过来,眼前是一片漂亮的花田,而眼前的绿色妖精也变成了优雅细腻的长耳朵精灵。
像是一副画,发丝在风中纷飞,花瓣沾在尖尖的耳朵上显得分外可爱,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嘴唇薄而红润,如同初开的花。
“怎么样,漂亮么?”
不知不觉,她问出了这样的话。
“漂亮!”
迪尔接过话茬,脑袋却还低着,拉了拉李响衣角说“祭司大人,别看了,看多了和边上哪些家伙下场一样的。”
边上?好家伙!
刚刚被这妖精吸引了视线,这会才看见灿烂的花田边上全是面黄肌瘦、眼神空洞的人。
看服饰和迪尔相差无几,应当是同一个地方来的,可他们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只有通过这花田的人能出去,这是规矩。”
迪尔声音有些哽咽,他常年游走于森林,也知道这些妖精的规矩,只要不反抗没人会把你怎么样,但如果像出去,就必须走花田。
这是一条用先辈们尸体铺成的路,而他不仅是猎人,同样也是引路人, 如今怎么都要把眼前这个祭司带回去。
眼睛一瓢,眼前空无一物,李响的身影在花田里消失无踪。
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