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诡异的宝具

  皎洁且清冷的的月光透过林间的缝隙照射在大地上。

  一道残影穿过,只留枝叶抖动,不见任何身影。一位从者正在全力赶路。

  从者停下脚步,似乎已经到达目的地点。丛林空地上立着一位身着有些凌乱的中年男人。

  “再次见面了,魔术师。这次你显得有点狼狈哦。”从者开口嘲笑道。

  “暗杀者,你看起来还是那么弱。”魔术师丝毫不留情面,与其说他是虚张声势,不如说是天性就是此般高傲。

  这名魔术师并非是别人,而是恢复意识的远坂优时。其从者和弓兵的那场大战波及甚广,哪怕是强如吉尔伽美什也不得不把身为御主的远坂优时送离战场范围之外。

  远坂优时未清醒之前,吉尔伽美什还会分出精力来关注他,但身为现世最强的魔术师又怎么可能允许自己一直需要从者的关照呢?在远坂优时清醒之后便第一时间再度召唤出泽尔里奇之剑,再其要求下,负责守护其安全的维摩那也第一时间消失。

  “宝石魔术——投影。”

  “宝石石魔术——烈光。”

  远坂优时只是用剑轻轻挥舞一下,空中便凭空出现数十颗充斥着浓郁魔力的宝石。宝石表面有奇异的魔术纹路。魔力在纹路上流动,被封存于宝石其中的魔法术式也被解放开来。

  “无须试探,这次是本体,如假包换的本体。”

  暗杀者手中身形不动,手中的短刃轻轻挥舞几下,迎面而来的魔术攻击悉数被破除。

  “破魔之刃?”

  “哦?远坂家对我手中的武器有记载吗?这可是我第一次在圣杯战争使用它,而且关于它的传说也是非常小众的。”

  “只是被赋予了类似的破魔术式而已,最多不过是用天然的破魔材料打造成的武器。”魔术师不以为然。

  换作其他御主直面一个全盛的从者,或许早已站立不稳了,但远坂优时此时并没有,相反的是他此时依旧自信能正面击败这位从者。

  这种自信由实力谱写,这份实力又源于他身为天才魔术师那深入骨髓的骄傲。

  面对拥有破魔武器的暗杀者,任何魔术护盾都是没有用处的。正因为如此,远坂优时解除了一切加持在身上的魔术护盾。

  “哦?莫非你还精通体术不成?那可真是不公平啊。魔术世家的家主,出身高贵,天分超绝,这妥妥是故事书的主角一样。”暗杀者打趣道,哪怕隔着黑色迷雾也能觉察到一股莫名的酸味。

  “可惜你不是主角……”

  “宝具——二重身——”

  “——存于过去时间的吾之身,连同现在的我,一齐将眼前此人送入轮回。”

  暗杀者简单吟唱过后,其身形一分为二,一道比本体模糊的残影直奔远坂优时而去。

  远坂又是手中弹射出数颗宝石,宝石未等发动其固化的魔术术式就全部炸裂开来。

  “明智之举,过去的我一样拥有破魔之刃,固定的魔法术式在未发动之前皆可一剑破之。”另一道暗杀者身影寸步不移,甚至开始以一副旁观者的身份来观摩战斗起来。

  远坂优时对魔术的理解自然不是普通魔术师能比拟的,一旦确定对方的武器具有破除魔力的作用,那就意味着正统的魔术攻击对整个身手敏捷得过分的暗杀者作用不大。

  事实上他做出了最为正确的选择,魔力宝石直接炸裂,其攻击不仅有魔力冲击,宝石的碎片也不失为一种限制对手的物理攻击。

  然而,暗杀者残影对于炸裂开的冲击毫不理会,手中短刃径直奔向魔术师的脖子。

  魔术师第一时间警觉后退数步。手中再次弹射出数颗宝石。

  宝石先后炸裂,烟尘四起。烟尘之中,暗杀者残影毫发无损。

  “没用的,那是过去之身,过去已经发生的事无法改变,过去可以影响现在,现在却无法对过去造影响。”暗杀者居然好心为魔术师进行讲解。

  当然,以远坂优时的观察能力,几乎也在第一回合就发现这一奇怪现象,只是暗杀者的话让远坂优时少了一个证明的过程。

  “小人所用的无赖之术。”

  “不择手段是暗杀者的信条之一,所以,魔术师,你要如何破解呢?”暗杀者身形藏于黑色迷雾,大有随手消失的样子。

  “因果并存,它既由你而生,杀了你,它自然会散。”

  “是吗?它是过去的我,现在的我死了,过去的我消失那是什么道理?按照正常逻辑来说,你应该杀死过去的我,这样现在的我就会消失,可是现在的我因为过去的我死亡而消失,那我又如何召唤出过去的我?我既然没有召唤出过去的我,那你又如何杀死过去的我来击败现在的我呢?”

  魔术师细细思考暗杀者的话,暗杀者残影的攻击也停来下来,很显然,是故意为之。

  “魔术本身虽然是违背自然法则,物理规律的东西,这种有着严重悖论的魔术不可能存在。即便存在也会严重弊端。”

  暗杀者不语。

  “那就请你继续好好品尝来自过去的攻击吧!”话音刚落,暗杀者的身影就完全虚化消失,只有留下一道残影在不断攻击四处躲避的魔术师。

  远坂优时不断躲避残影的攻击的同时不断用宝石剑制造蕴含魔术术式的宝石悬浮在周身。

  他的对手并不只是一道残影,还有一个几乎处于全盛状态的暗杀者本体。远坂优时被公认为是现代最优秀的魔术师,这份殊荣使得他即为高傲,但如果说他是一个头脑简单的自大狂那绝对的是错误的。

  自信自己不输于任何魔术师,即便对上从者,只要不是那种过于变态的,他都有把握不落下风。当然他更相信自己无论处于何种局面,都能够靠自己的智慧和才能扭转局势。

  “气息遮断,确实是颇为麻烦。但我只要不被击倒,失败的就会是你。”

  暗杀者残影的攻击虽然迅猛,但对于同样身形敏捷得魔术师几乎很少起作用,难得有几次有机会可以击中魔术师之时,都被魔术师提前布置的宝石魔术所阻挡。

  暗杀者何尝不知道魔术师在拖延时间,以目前这种局面来看,他不动用其他手段的话,败北的绝对会是自己。

  “你在等什么呢?等你的从者来救你吗?用令咒强制召唤那位王如何,如果他出现,我立马就撤。”暗杀者的身影在不远处的空地上突然出现,还不忘向魔术师说几句。

  “如果他不来的话,还请你死在这里吧!”

  “吾之分身,前往过去的时间杀死他。”

  暗杀者残影似乎在进行某种吟唱,吟唱本身就存在于过去的时间里,远坂优时意识到对方要释放某种奇怪的招式但还是无法阻挡。

  短暂的吟唱完成后,暗杀者的残影消失不见。

  “无聊之术,不管是什么招式……”

  一道血线在远坂优时的喉咙出显现,成片的鲜血喷涌而出。

  “怎么会?”

  “如无意外,过去时间的你濒临死亡了,你还有什么遗言。”暗杀者的身影再次显露,包裹其身的黑雾明显淡了许多。

  远坂优时紧急动用血管固化术式使颈部肌肉僵硬。

  “这不可能!现在的我既然存在,那表明过去的我不可能死亡。而且过去的事无法改变,你到底做了什么手脚。”

  暗杀者不可置否,丝毫没有继续解释的样子,只是做了一个收刀的手势。

  血液喷撒而出,新的伤口在远坂优时身上出现。一道,两道,十几道。

  举止端庄从容的天才魔术师仿佛化身成一个血人一般。即便气若游丝,魔术师依旧在思考暗杀者宝具实现的条件。

  许久。魔术师放弃了思考。

  “这次,是我败了,下次我一定会解答出来的。”

  魔术师突然抬起头来,嘴里轻声呼唤道。

  “天之锁!”

  无数锁链凭空出现将魔术师捆绑起来,此时金色锁链仿佛化身成最坚固的盾牌一般,被束缚在其中的魔术师也不再受到任何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