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贼?
不是说盛唐路不拾遗嘛,怎么还有贼?
而且房玄龄这死死盯着他仿佛是能从他脸上看穿个窟窿来的表情,更是让房遗爱纳了闷。
“贼?怎么回事?”
他嘴角抽了抽,蛮不尽兴的问,“爹你这么看着我,难不成这贼还偷了我什么重要的东西?!”
虽然房玄龄是宰相,但他穷,也是事实。
但是不见得没有什么大宝贝,电视上不都演是个人都有传家宝嘛!
然而,房玄龄却咬牙切齿,指着他一字一句道:“采、花、贼!”
房遗爱一脸懵逼,恍然觉得自己好像听懂了:“我?”
我是采花贼?
房玄龄以为他承认,气得一口气差点就背过去了。
“你个大逆不道的……”他操起一把扫帚就准备大义灭亲。
“诶等等等等,我是采花贼?你儿子有这本事?”
房遗爱立马高喊冤枉,又一轮飞奔,左闪右躲。
他赶紧解释:“亲爹喂!我特么要是有空去当采花贼,我干嘛不去当驸马爷?公主他不香吗!”
房遗爱立马拿出一块东西,质问:“那这是什么?”
只见他手中多了一块质地温润得玉佩,一看就是传家宝级别的好玉。
再仔细一看,上面还刻着“遗爱”二字。
应该是自己的。
于是房遗爱顺着问:“爹,你在哪找着的?”
“你说我在哪找到的?”房玄龄顿时以为他做贼心虚,气急败坏道,“是那被你……是姑娘捡到给我的,说你留下来给她的?”
“……”
这席话就让房遗爱瞠目结舌了。
他冤枉啊!
这玉佩他真不知道怎么回事 ,更别说姑娘了。
难道是原身的风流债?
他赶紧整理整理自己的记忆,但是原身也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人,怎么会干这事?
房玄龄看他迟疑,气得想动家法。
这不就是变相的承认?
他一把将玉佩扔到房遗爱的脸上:“你给我带着这玉佩,给人姑娘家一个交代!”
房遗爱手慌脚乱,赶紧接住这玉佩。
完犊子,这都什么事啊,看来只能兵来将挡了。
姑娘就在大堂。
这会正四下打量着这听起来气派的房丞相府邸,但是目光扫视一圈之后,眼神都失去高光了。
如果没看错的话,这屋顶的角落,应该是漏水吧?
“别乱看。”
忽然,她身后一个侍女打扮的低声,在她耳边冷冷道。
被对方警告的眼神一扫,这姑娘顿时不敢乱动。
这一幕,恰巧被从外头进来的房遗爱看到了。
这打眼一看,就很不对劲。
再仔细一看,淦,这不就是李承乾身边那个会一字马的侍女嘛,怎么跑到这来了?
有诈!
房遗爱立马明白了,心中更是大骂李承乾这个小气吧啦的孙子,就这点气量你还想造反成功,简直做梦!
于是,他也不畏畏缩缩了,反而大步走上前。
这其中,确实有猫腻。
城中的确出现了采花贼,但绝对不是眼前这人。
只是不知身后这姑娘和他有什么仇,自己这才被银子差使,过来找人麻烦。
“姑娘认识在下?”
思及此,房遗爱已经站到他面前,上下打量她。
反能讹人就行。
心中有了计量的姑娘脸上表情转变飞快,眼泪已经在眼眶打转。
她委屈哭诉道:“就是你……那晚你留下这玉佩,留话让我来找你。”
嚯,好演技!
只是房遗爱面无表情。
他甚至躲过了房玄龄扔过来的扫帚。
“姑娘,是这样的,我最近失忆了,有点事情不太记得了。”
房遗爱一脸诚恳的愧疚。
姑娘差点被带入戏了。
“那晚是什么时候?”房遗爱问。
“三……不,是七日前。”姑娘忙改口,“你说七日过后来找你。”
“原来如此。”房遗爱眉头装模作样的拧了拧。
房玄龄在其身后吹胡子瞪眼,捡起扫把又砸下来。
房遗爱只稍一侧头,居然麻溜躲过去了。
姑娘嘴角抽了抽,忽然手上一暖,居然被人给握住了。
她惊叫:“登徒浪子!”
房遗爱也惊讶:“这不是不该摸的,改摸的全都摸了,你叫什么?”
房玄龄拎着扫帚,捂着心口,差点怒喷一口老血。
“我、我不干了!”姑娘羞愤难当,倏然站起来就跑。
俨然,在她面前房玄龄就是一个变态。
侍女目光一寒,这女人果然不靠谱!
想罢就要追上她,然而我还没走两步,手腕却是一紧。
“哟,这位侍女姐姐看着有几分面熟哇。”
房遗爱死死的抓着她的手,脸上带着几分风流的笑意。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他话中有深意。
侍女一听,秀眉便拧了起来。
她暴露了。
二人别有深意的对视,气氛一时凝重几分。
她手腕不动声色,只要房遗爱有下一个动作,她就立马动手。
然而,房遗爱已经松开她的手。
“慢走。”他笑呵呵的送客。
侍女看着他那张冷静的脸,顿时不敢妄动 ,立马离开。
难怪主子要试探此人,果然房玄龄之子,城府也深不可测!
待人一走,表面稳如老狗的房遗爱立马松了一口气。
操,吓死爹了,幸好刚刚装的逼唬住了人!
回头一看,就看到仿佛要大义灭亲的房玄龄,举起扫把抽来。
“行了行了,爹,你真没看见刚刚是来找我麻烦的?”
房玄龄怒骂:“你给我闭嘴!”
“那是太子的人!”房遗爱赶紧叫。
房玄龄愣住,不过不愧是官场上的人。
他丢下扫帚,脸色恢复严肃:“太子为人忠厚老实,怎会做这等污蔑人的事?”
“嘿,你还不信?你没看出刚刚那侍女就是他身边的人?”
房遗爱看着这老实巴交的便宜爹,摇了摇头,无奈说:“什么采花贼?子虚乌有。我回房了!”
听罢,房玄龄不免忧心。
“太子乃皇上亲选继承人。若这事……就算是太子指示,你也要懂得为臣本分。”
房遗爱脚步一顿。
他回头笑道:“为臣本分我还是明白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只不过,爹啊,不到最后,又怎知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