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预感促使着他想要赶快回到自家舰娘的身边。
正当他思考该怎么回白皇后街的时候,一道从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引起了夜雷的警觉,
“谁?”他猛地转身,看向了身后的人。
“我。”那人做出了回应,从阴暗的巷子里走了出来。
他衣衫褴褛、精神憔悴,满头的金色寸发像是枯草一样粘连在头上,像是被人连续追杀了好几天一样,就连胡子也很久没有清理,身上还穿着一身白色条纹的病服。
而眼前的这个人——正是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华生。
“你是……华生?”夜雷的记忆力不差,福尔摩斯和华生的脸他都记得很清楚,因为他们俩给他带来的印象太深刻了。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夜雷的语气有些惊诧,他实在是不能理解眼前所发生的事情。
“我被人追杀了。”华生叹了口气,靠着墙望,望着上方,从小巷的夹缝中他看到了蔚蓝的天空和温暖的阳光。而这样的阳光在华生的眼中却格外的刺眼,给不了一丝温暖。
“福尔摩斯他有危险,如果可以的话,请帮我去救他。”他言简意赅的说着。
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意识有些模糊了。
“他在哪?”
“信里的位置,还有……不要回去了,他们已经布好了封锁线。”华生吃力的将这句话说完,手捂着嘴,咳嗽了一声,
“咳咳……”
一口带着血的痰咳了出来。
“那你呢?”夜雷看着华生身上的病服,能够肯定的是,在华生遭遇袭击的时候有人救了他。
说实话,夜雷现在的心情格外的急躁,先是公园的事情而后又是华生的事情,麻烦事总是接二连三的出现……
仿佛所有的不幸都堆积在了这一天集体爆发,波及着这座城市,以及所有人。
“不用管我,乌鸦医生就在这附近,我没事的,咳咳……”咳了一声,华生呼了口气,呼吸通畅了一些,他将腰上的银灰色手枪拿起,递给了夜雷。
“M1945,海尔辛兵工厂出产,能够装载特种弹药,可以通过调节枪托上的记忆金属来适配各式子弹。”华生郑重的介绍着这把手枪,强硬的塞到了夜雷的手中。
“暂借给你,救了福尔摩斯之后,记得还给我。”
暂借……?
本来听着华生的语调,是打算把这把枪托付给自己,没想到只是暂借。
“我会的。”夜雷收下了手枪,将其放在了大衣的内侧,他看向华生敬重的点了个头,“你一个人能走吗?”
“我还没有到要死的地步。”说完这句话后,华生又咳了一声。
确实还没有到要死的地步,因为已经到了半死不活的境界了。
“咯——咯——”
统一而又整齐的皮鞋声伴随着一道抱怨的声音从巷子里传了出来,“嘿!华生,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不要到处走动,你受到的枪伤还没有痊愈。”
从巷子里,走出了一个戴着乌鸦面具、穿着白大褂的男人。
“哦~这位是?”似乎是注意到了华生身边还有其他人,他的目光落在了夜雷的身上,试探性的问道,“你是华生的朋友吗?”
“对,他是我的朋友。”华生抢过了夜雷的话,先开了口。
“那好——这是医药费,麻烦你帮华生付一下。”乌鸦医生毫不客气的从兜里拿出了一叠账单,摆在了夜雷的面前。
“啊这……”
夜雷原本还有些沉重的心情,一下子被毁的一干二净。
“好吧,我会帮他付的。”对于华生的医药费,他付了!正准备伸手拿过账单之际。
“倒也不用那么急。”听到夜雷说要付钱,乌鸦医生将账单收回兜里,他俯下身来扛起了华生,“等我把病人救好了,我会来找你的。”
语摆,乌鸦医生踏着整齐一致的皮鞋声,向着巷子里走去,越走越深,直到看不见背影听不见声音为止。
伸在半空中的手无处安放,在尴尬之中,将手收了回来。
“……”
沉默的从大衣内侧将华生暂借给自己的M1945拿了出来,手轻轻的拂过枪身,从肌肤上传来冰冷的金属质感给人安全和可靠的感觉,带有皮革的枪托握上前令人感觉感觉十分良好。
这可能就是枪械的魅力吧。
熟悉了一下M1945后,夜雷收回了大衣内侧,再一次的探头看向了公园。
他要看看这些警察打算干什么。
“他妈的!”
叶斯卡夫不禁破口大骂了一句,他来回的踱步着,看着公园里的平民,他就感觉到一股焦虑感涌上心头。
就在刚才,高层给予了他回应。
「看守他们,等待命令。」
简短的八个字,却让叶斯卡夫意识到了一件极为严重的事情。
伦敦警察局的警力可能不足了。
不仅是警力不够了,就连医院的事情也半点没提,他猜都能够猜到,现在医院肯定是人满为患了。
想到这,叶斯卡夫原本就糟糕的心情变得更加的糟糕。
他本来昨天晚上还打算跟妻子做好事,没想到那万恶的局长一通电话打在了他家的座机上,将他叫了过来。
他已经从晚上工作到了现在了,精神格外的疲惫。
本来正准备收队,没想到他妈的公园里检测到了有深海症患者的存在。
没错,并非感染体,而是深海症患者。
为此,他们不得不将公园封锁,禁止任何人进出,这也是叶斯卡夫最为头疼的事情。
他不知道这种情况要持续多久,但他知道,他的假期要无休止的延后了。
“叶斯卡夫警督!”一个警员急匆匆的从警车里出来,来到了叶斯卡夫的面前。
“怎么了?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不要打扰我!”叶斯卡夫心情本就不好,语气有些暴躁。
“是这样的,深海症在伦敦各地都开始出现了蔓延的苗头,上头命令我们必须派遣人手去解决这个苗头。”那警员小心翼翼的说完了这番话,有些不敢抬起头看着叶斯卡夫。
“他妈的!”叶斯卡夫又爆了一句粗口,他面色阴沉的看向了公园,挥了挥手,“把那个深海症感染者处决,把这些人戴上手铐,押到布尔监狱去!”
听到了叶斯卡夫的命令,这些警察都迟疑了一下,你看我我看你,都没有选择动手。
见这帮手下都tm的不听话,叶斯卡夫怒了,他一把将腰上的枪拿起,这些警察不自觉的让出了一个位置,刚好让叶斯卡夫找到了一个宣泄点——
“啪——啪——”
一连几声的枪响伴随着鲜血的迸出而停歇。
原本还在蠕动着的人棍哥这会儿彻底动弹不得了,他的鲜血如泉涌般喷出,原本健硕的体格像是被戳破的气球一样变得枯瘦,周身的鲜血已经从小池塘变成了血池,那股铁腥味闻着令人反胃以及……胆寒。
“他妈的!你们是把我的话都当耳边风了吗?现在立即马上给我执行!”
枪上的硝烟未散,面对着叶斯卡夫的武力威慑,这些警察纷纷低下了头颅,遵循了他的命令。
“是!”
目睹着这一幕的夜雷收回了目光,他看着远方的天空,有阴云飘过,像是在预示着这一切都将不会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