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休整

  天窗刚刚打开,九智来栖就看到了王禅正高举着手中的短剑,顿时吓了一跳。

  王禅面色略微有些尴尬,高举利刃的右手放了下来,“我还以为你们没打算开门,正准备自己进去。”

  看清楚是人而不是卡巴内后,端着蒸汽枪的荒河吉备士也松了一口气。

  顺着天窗跳了下来,九智来栖重新将天窗的轮盘拧紧,彻底锁死。

  “哟,看起来很精神啊。”王禅冲着无名打了个招呼。

  “嗯,休息了一会儿,感觉好多了。”

  无名伸了个懒腰,疑惑地看向王禅,“我记得你之前登上甲铁城了,怎么会从外面进来?”

  “在外面清理了一会儿卡巴内。”王禅若无其事地回答道。

  “清理……”

  “卡巴内……”

  听到王禅的回答,驾驶室地众人显得有些目瞪口呆。除了无名以外,只有从瞭望台上亲眼见证了王禅战绩的九智来栖和四方川菖蒲没有感到质疑。

  “骗人的吧……”

  王禅并没有理会众人的质疑,而是自顾自地走到角落,在无名旁边处坐了下来,背靠着墙壁静静休息着。

  一晚上的作战,耗费了他极大的体力,他需要好好地休息一番。

  “咳咳,确实如此。”面对着众人的质疑,四方川菖蒲不禁站出来为王禅作证,“我和来栖亲眼看到了他斩杀了许多的卡巴内。”

  “是吧,来栖。”

  “是的。”看着四方川菖蒲投来的眼神,九智来栖只好回答道。

  “这么说,也是和无名小姐一样,是一位强力的战士吗?”

  “不过,独自一个人,在外面对付了一晚的卡巴内也太过于夸张了。”

  没有理会众人的惊叹,王禅闭上眼开始休息,恢复着自己的体力。为了节省魔力,他甚至没有将干将、莫邪的投影解散,而是置于自己身体的两侧。

  “菖蒲小姐,这辆甲铁城是要前往金刚郭的吧?”无名突然开口问道,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

  “嗯……行程表上是这样的。”

  “嗯,那就载我一程吧。”

  金刚郭吗?将军所在的地方,幕府最大的要塞……带着这样的思绪,王禅沉沉地睡去了。

  ……

  呜——

  列车在快速地前行着。

  蒸汽铁匠们正悬挂着绳索,仔细地检查着列车之前的破损处。

  于是在铁匠们“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中,王禅恢复了意识。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他的体力已经恢复了不少。

  王禅从原地站起身来,看了一眼驾驶室内,九智来栖他们已经不见了踪影。

  随意地活动了一下身躯,他向着后面的车厢走去。

  来到了武士们所在的车厢处,大部分武士还在休息着,九智来栖和荒河吉备士正在拆卸检查着蒸汽枪。

  听到开门的动静后,两人同时转头看向进来的王禅。

  荒河吉备士和王禅打了个招呼,王禅含笑回应,而九智来栖则是点了点头,示意了一下便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手中的活了。

  “水和粮食都不够充足,而且有那么多人,我们能顺利到达目的地吗?”听闻王禅昨天营救武士和保护甲铁城的事迹后,荒河吉备士没有把王禅当做外人,而是当面和九智来栖探讨起了这个问题。

  “即便如此,也只能继续前进。”九智来栖手中的动作没有停止,淡淡地回答道,“没有比那更安全的地方了。”

  确实,金刚郭作为幕府的中心,将军所在的地方,整个日之本最大的要塞,没有任何一处的安全能超过那里,王禅暗自点了点头。

  “可是……如果金刚郭不接收我们呢?”荒河吉备士提出了自己最担心的地方。

  “发吃的了。”生驹的朋友,元气满满的少女——鳅,此刻端着盛满食物的篮子走了进来。

  “现任幕府老中一职的正是菖蒲大人的叔父,不会白跑一趟的。”

  九智来栖看到鳅带着食物走了过来,伸出右手向着食物探去。

  啪——

  探过去的右手被鳅狠狠地打开了。

  九智来栖一脸疑惑的看向鳅,只见对方一脸愤怒地说道:“不行!看你的手上全是油。”

  “这是我自己的身体。”九智来栖愤怒的表示。

  “是受之于母亲的身体才对。”鳅反驳道。

  听到鳅的话语,九智来栖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话语进行反驳。

  “嘿。”一旁的荒河吉备士无可奈何地笑了一声。

  两人只好去清理了双手上的油渍,鳅又来到了王禅的面前将食物递了过去。

  “谢谢。”王禅表达了自己的感谢,然后伸手接过食物。

  “王禅先生,我从生驹那听说你斩杀了卡巴内是吗?”少女眼中闪烁着好奇与崇拜的光芒,只不过谈及卡巴内的时候,眼神中掠过一丝惊恐。

  王禅到对她的样子见怪不怪,毕竟正常的普通人面对这种无法杀死的怪物都会感觉到恐惧,而这时候如果有人对她们说,有人可以击杀这种恐怖的怪物,自然会引起她们的好奇及崇拜,他可以明白她们的心态。

  “是的。”王禅面对着鳅给予了肯定的回答。

  “哇……”鳅发出惊叹的模样,眼神越发的崇拜了起来。

  见状,王禅无奈地一笑,“不是什么特别大不了的事情,普通的武士其实也是击败卡巴内的,只不过他们缺少了一把锋利到能够突破卡巴内心脏薄膜的武器。”

  一边清理着手上的油渍,一边侧耳倾听的九智来栖听到这里,脸色渐渐缓和了下来,很明显,王禅没有贬低武士的话语引起了这位武士楷模的一丝好感。

  清理完手上的油渍后,九智来栖和荒河吉备士纷纷走了过来,拿起了各自份额的食物,大口吞食着。

  ……

  昏暗的四周与暗淡的火光,拼命逃跑的生驹回头望去,一位小女孩正向着他伸出求救的双手。

  旁边的一位卡巴内抓住了她,将牙齿扣入了她的脖颈,迸射而出的鲜血在长发间飘荡,少女倒下了……

  生驹还没来得及回过神,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名卡巴内已经扑到了他的身上,胸部喷涌出的大量鲜血,让他明白了自己已经被咬的这个事实,脸上的惊恐之色浮现……

  “呼……呼……”

  紧闭着双眼陡然睁开,生驹从噩梦中被惊醒。他大口喘着粗气,将视线移到了光亮处,缓和平稳着因为恐惧而焦躁不安的内心。

  那一幕对于他来说太过于深刻了,时至今日,他还经常梦到,在那场灾难中,他失去了自己的妹妹……

  沉重地脚步声从另外一节车厢传来,逐步靠近着。

  咔嚓——

  车厢之间的铁门被打开了,一位武士从铁门处探出了半个身子,冲着车厢内大喊道:“喂,谁叫生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