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远离是非对错的路途(上)

  距离莫斯科东部直线距离的不到两百公里处,一辆货运列车疾驰前进。

  列车即将抵达下一站——弗拉基米尔站。

  列车尾部的货运车厢内多了几名不速之客。这几道人影自然是脱离了西比利亚战场的魔术师和从者。

  “真是幸运啊!我还以为这条线上的列车都停运了呢?不然上千公里要走到猴年马月啊!”一个年纪在十八九岁的少年庆幸道。

  “魔术协会应该和俄罗斯铁路部门交涉过,会暂时停运西伯利亚大铁路线路上的列车,可能这一辆是例外吧?”即便在车厢内也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年轻魔术师说道。

  “是这样吗?那就不是例外了,这辆列车的地点站是整个西伯利亚的最东部的海参崴站,终点站是俄罗斯的首都莫斯科。一般来说横跨西伯利亚东西的列车是不可能达到这么快的速度的。”少年出口解释道。

  “那为什么会有一辆列车在此经过?”年轻的魔术师好奇地追问道,甚至把求助般的目光投向了同行的另外二人。

  “就算是最顶级的侦探也需要各种情报才能得出结论,但从这个空荡荡的车厢怎么可能知道为什么?”

  “少卖关子了,你应该知道什么了吧?”冷酷的年轻人影说道。

  至于在其身旁的那位身形曼妙,即便在超低温天气也穿着单薄衣物的女性则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女人背靠着冰冷地车厢内壁,仿佛对周围一切事物都漠不关心的样子。

  这四人正是是暗杀者和狂战士以及他们各自的新御主。

  “真没趣。那好吧!既然小安都说了西伯利亚大铁路理应处于封闭状态,那自然和不可能有列车在这线路上行驶,而现在我们搭乘的列车既然出现在这里,那只有两个原因。”

  “一个是这条线路已经解禁,另一个就是某个人违背禁令让列车进去。不过我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些。”

  “为什么?”少年的话才刚落,年轻的魔术师安德列就出声问道。

  “是空车厢吧?还有你说这车的速度过于快了。莫斯科是俄罗斯的首都,算得上是最繁华的大城市了,按理来说,一辆通往大城市的列车不可能是空车才对。”狂战士的说出了此时他的看法。

  “bingo!想不到你除了是天生的战士外还有几分侦探才能,要不要考虑去开一家侦探事务所?”

  “少开玩笑了!你一个劲地暗示不就是想要我说出这些来吗?”

  “好了!玩笑到此为止!就是这样,这辆车是某人安排的,虽然不知道具体是谁,但我能感觉到有股熟悉的感觉,空气之中散发着若有若无的细微魔力。”

  “会不会会是其他的魔术师或者从者?”安德列再一次发挥出他好奇宝宝的技能。

  “别开玩笑了!剩余的从者完全不需要搭车好吧!”

  说得也是,作为剑士被召唤的吉尔加美什拥有飞行宝具维摩那,至于那位弓兵,他即便是光脚奔跑,其速度也不会输给行驶的列车。

  “总之,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和冲突,我们在下一站弗拉基米尔下车吧,后续的一百多公里就当做是是一次徒步旅行吧!”

  少年暗杀者的话为这个话题画上了句号。此时的他完全成为这个队伍的领导人物,甚至其御主也要听从他的安排一般。

  少年自然有所隐瞒,原因自然也是那熟悉的微弱魔力。他怎么可能会忘记自己曾经御主的魔力呢?那是在圣杯战争开始的第一夜召唤出自己的魔力,从那一刻起,那种魔力的气息就被刻入少年的骨髓中一般。

  “既然你还活着,那是最好不过了,这一次还是不要再打扰了,下次见面再把礼物带给你。”少年这样想道。

  ……

  只用了数分钟的时间,列车就抵达了弗拉基米尔车站。这头钢铁巨兽只停靠了数分钟的时间便再次向莫斯科开去。

  正如暗杀者所说一般,这是一辆空车,既然没有货物需要装卸,也自然没有停留太久的必要。

  重新启动的列车内。

  一节由货运车厢临时改装的载客车厢内的一处包厢内。

  “怎么了吗?琳!”女人关心地问道身旁的少女。

  “没什么?只是刚才感觉有种熟悉的气息一直在我们身后,那种感觉让人很安心,只是现在突然没有了,心里一阵空荡荡的。”

  “失去从者的魔术师刚开始大概都是这样吧!正雄他的魔术才能可是不输于当今任何魔术师的,既然他说你和从者的联系已经被斩断了,那自然是彻底断绝了。”女人伸过手将少女揽入自己的臂弯安慰道。

  “这样算不算是背叛呢?我丢下他一人独自离开了,这样的我配获得幸福吗?”

  少女的提问仿佛一根针扎进女人的心坎里,瞬间勾起女人内心那不愿意回想起的记忆。

  ……

  “安娜老师,我没事,你先救其他受伤的同学,我会自己和你们汇合的。”

  “没关系啦!我可是言峰直子,我的父亲可是高级神职人员。比老师你可强上数十倍”

  ……

  少女说话之时总是充满了骄傲的语气,再联想平时她虽说任性了些,但每次功课都能完成,甚至在某些方面连身为导师的安娜都觉得不如她。因为这种错觉,安娜理所当然把她当成一个不需要优先救助的人来看待。

  可是那次那个女孩却没有出现那个所谓的汇合地点,直到后来安娜再度原路返回才找到了还留有一丝气息的少女。

  “我……没……有输。我爸……爸可是……”如果不是少女用微弱到极点的声音说着那熟悉的话,安娜不敢相信眼前的面目全非的“怪物”会是自己的学生。

  安娜将其揽在怀里,还未来得及通知其他人,少女的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少女的头发被某种魔术焰火点燃,燃烧过后,这整个头皮所剩无几,部分头骨直接裸露了出来。

  原本少女那时刻给人倔强又骄傲感觉的眼睛此时也紧闭着,眼眶深深陷下去表明其眼球此时早已经不知去向。

  少女四肢更是一个人类不可能做到的角度弯曲着,不论是肢体还是脸庞都布满了利器导致的伤痕。全身上下的伤痕没有一条是致命的,但少女最后还是在安娜的怀中失去了生机。

  ……

  “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哦!”

  女人回过神来,看着此时在自己臂弯的少女,用另一只手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水,才开口道。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些不愉快的事。”

  “是吗?言峰先生说了,每个人都有不愿提及的痛苦过往的。”

  “他还说什么了?”女人用手轻轻抚摸了下少女的脑袋,这使得原本就不愿待在女人的臂弯的少女挣脱开来。

  “他还说,过去的就已经过去,重要的是现在和明天。”少女起身对女人说道,随后打开了包厢的门走了出去。

  门被重重地关上,随后又被打开,少女把头探进来。

  “言峰先生不喜欢过分主动的女人,大概是的。”

  少女的话,让女人想起和言峰正雄重逢的那个夜晚,一抹红晕在女人的脸颊浮现,红晕直扩散到耳后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