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之内，女人双手紧紧护住脸颊。
男人推门而入，正坐在女人的对面，男人的身前的简易桌子上放满了男人带过来的食物和饮水。
列车飞速行驶，桌子上连同上面的东西也在不断晃动着。
“琳去哪了？”
“不知道，应该去厕所了吧！”
男人没有继续再问少女的事，还是撕开面包的包装袋，取出一块，用一块洁白的餐巾包好一半递给女人。
“抱歉，委屈你了，还让你和我们一起坐这种货运列车。”
女人伸手接过面包，用力的咬了一口，才说道。
“我只是不想你开车沿着整个西伯利亚铁路一直开到莫斯科。那样我们不是冻死就是饿死。”
“不会的，我计算过路程，最晚十天就会到，食物问题我会解决。”
“燃油呢？你那破车装不下十天的燃油吧，而且万一车在路上坏了呢？还有你不会想要琳和你一起吃西伯利亚鼹鼠吧？”
男人低下头不出声，这显然不是男人考虑过的问题。
“还好我有先见之明，提前预约了一辆列车。”
女人轻描淡写地说道，但事实绝非如此简单，一脸横跨西伯利亚东西的列车可不是出租车，想约就能约的。
此时的女人丝毫没有发现自己对待男人的态度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以前的她唯恐惹男人不愉快，现在的她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顾忌了。
“为什么要去罗马尼亚，那个地方可是聚集了不少非注册魔术师的。”女人随后出口问道。
“琳体内御主和从者联系的术式残留没有完全消除干净，可能要借助魔术工坊的力量才能被彻底消除。罗马尼亚算是最好的选择了。”
“果然是这样吗，刚才琳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紧跟着她，我还劝说她是错觉呢！”
“那位从者应该是暗杀者，虽然不知道他是用什么办法维持存在的，但现在的琳不再需要什么从者，如果有必要，我会出面消灭他的。”男人平静地说道。
“我太明白你们还有那位从者的事，但是琳似乎对那位从者有些好感，她说有那位从者在，她会感到安心。如果可以，请不要做让她伤心的事。”
男人有些奇怪地看着女人，这让女人原本几乎要消散的红霞又浮现了出来。
“太热了吗？你脸色不太好看。”
“是的，空调温度太高了，我去透透气，顺便找下琳吗，她出去有一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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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境内。
弗拉基米尔列车站。
因为是货运站台的缘故，几乎没有碰到人，暗杀者一行人顺利出了车站，径直进入了弗拉基米尔市区。
此时的安德列一脸幽怨地看着自己的从者。
“这个，我也没办法，我的衣服可以魔力幻化的，你的话只好委屈下了。”
暗杀者此时换了一套装扮，似乎是为了符合城市风貌，此时的少年暗杀者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一身黑色的夹克衫，甚至头上还戴了一顶印着北极熊的蓝白相间的棒球帽。
和暗杀者同行的狂战士也学路人的装束换上了西服西裤，甚至西服外还穿了一件挡风大衣，狂战士正在适应脚下的皮鞋，完全没注意一脸幽怨地安德列。
至于狂战士的御主，她的装束本身就比较符合现代装束的审美，即便不进行换装也不会引起旁人的围观。
反倒是才是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安德列显得与此地有些格格不入。
弗拉基米尔城市气温常年在零到十度之间，算不上最冷的几个城市，正常人百天的穿着都会以保暖风衣夹克衫和西服为主，像安德列此时穿着厚实羽绒服外加脏兮兮的真鹿皮大衣的人实属罕见，不一会儿他就成为当地人围观的对象。
而此时的暗杀者一行三人似乎有意和这个“同伴”保持着距离，就差脸上写“我不认识他”这类字词了。
“请问你是一位登山爱好者吗？”
“这是货真价实的鹿皮啊，这位朋友，请问有鹿角出售吗？”
“一定是哗众取宠的娱乐主播了，你看他那年轻的模样，怎么可能是一个爱好户外运动的人嘛！”
围观的人有些人拿起手机拍起了照，甚至有些年轻人还要求安德列说说他的伟大事迹。
……
因为他们的问题多半用俄语问的，安德列听得并不明白，只好脱下厚实的帽子用英语说自己只是路过。尽管这样，还是有一群人继续追问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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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伦敦。
时钟塔原监视科的会议室。
十几名身份不凡的魔术师再度再次现身，其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问罪监视科代理主任原田义。
“身为原监视科的代理主任，却放纵魔术师西恩进行黑魔术术式，致使整个圣杯战争监视系统彻底丧失机能。你可知罪？”一个高瘦的魔术师一脸正义凛然地说道。
“不仅如此，因为缺乏有效的监视，整个圣杯战争战场完全暴露在普通人类世界，这也是一项大罪。”
……
“我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会议呢？原来是要找人替罪啊，既然这样直接等调查组的结果出来，再提交给冠位决议来审判如何？”身为当事人的原田义似乎并不在乎其他魔术师的言论。
“少不识好歹，现在认罪还可以争取宽大处理，如果冠位决议来审定到时候谁都救不了你。”
“是吗？向谁认罪？降灵科的君主吗？如果他只会耍这些手段的话，或许下一个下台的君主就是他了。”
“这和那位大人没有关系，是我们自发……”一位魔术师急忙解释，但很快被身旁人打断。
“闭嘴！我们走！”一位看似这群人的领导者的中年魔术师开口道。
“原田，那你就等着冠位决议吧！”
这次的事件只是一个小插曲，这次来问罪的魔术师多半是倾向降灵科的魔术师，当然这也完全是他们个人的行为。比起几个魔术师的指责，原田义在意的另有其事。
监视科系解散后，所属监视科系的魔术师除原田义一人外的其他人不是被调入其他科系，就是被解聘。在监视科解散的第三日，原监视科负责的圣杯监视系统出现严重的故障，甚至在近地轨道的数颗卫星也失去控制。
这次的失控相比之前并未造成多大的影响，原因自然是因为时钟塔内部似乎这一事件并不关心，据有关消息称，是协会自己关闭了这些卫星。
可那覆盖整个西伯利亚战场的雷霆诞生之时，原监视科再一次成为风口浪尖。
“失职，无能，废物”等各种评价一下子朝原田义一人涌来，就连同原监视科的魔术师也一同被打上了“无能”的标签，甚至不少科系直接辞退了来自原监视科的魔术师。
问罪的魔术师离去后，原监视科会议室再度恢复安静，此时的原田义一遍遍擦拭会议室里的椅子，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就在这时，铃声响起，一个未知号码打了过来。
原田义停下手中的活，从西服的口袋中拿出手机，和手机一齐拿出来的还有一则复印的报导。
“昨日，弗拉基米尔市市区惊险一位身穿鹿皮的外来游客，有市民花费近十万卢布买下这位游客的鹿皮大衣……”
与报导配图的正是安德列和某位市民的合照。
“你好，请问你是原田主任，我是安德列。”手机里的声音传来，原田义露出久违的笑容。
“是我。”
“最近您还好吧？我听希维说您最近处境不太好。”
“说你的事吧！我这边没什么大事，一切我能应付，倒是你最近陷入了什么麻烦中了吧！”
“怎么知道的？最近发生了很多我从前想象不到的事，我正想找一个人说说。”
“监视科解散后，新的工作一直未下达，要是平时真不一定有时间听你说。”
原田义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恨不得催促着电话那头的安德列一口气把他想说的全部说完。
“抱歉。有人催我了，到了下个地方我会给你打电话，还有。主任，我会帮你的，现在的我有能力做到。绝对会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