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是那封刺杀预告救了你？”安德列有些不解问道。
“是的，只要我在伦敦一天，就存在隐患，而有人则会全力杜绝这种隐患。”
“我还是不太明白。”
“魔术师特斯拉已经掌控了圣杯监视系统，现在的他即便身处西伯利亚，也依旧具备消灭其他从者的实力，如果我不离开伦敦，刺杀我的暗杀者也可能一直在伦敦。那么那位就有可能为了消灭暗杀者将整个伦敦破坏掉。”
“怎么可能？那可是有数百万上千万人类的城市啊？”
“伦敦是这样，东京也是这样。普通人的生命在魔术师眼里一文不值，不要小瞧魔术师的决心，为了抵达根源也好，为了实现愿望也好，都是可以不择手段的。”
“您也会这样吗？”
“我不可否认，也许也会吧！”
“这我完全不能认可，我只是想成为一个优秀的魔术师，成为不会被人看不起的魔术师。但我从未想过为了这个愿意去杀死一个人，甚至杀死无数人。”
“嗯！坚持你的本心，这会成为你作为魔术师最强的武器。”
中年男人起身，也意味着两人的这次对话也走到了尽头。
“安德列，如果你不嫌弃的，可以来东京魔术协会分部，虽然待遇不及时钟塔，但比……”
“我不会去的，您是我尊敬的前辈，正是因为这样，我更加不希望您邀请我去，我希望您会是一直是我尊敬的人。”
“这样啊！关于你和你那位从者的事，我不会对任何人说的，但也请你约束好他，如果你不想让东京数百万一起被连累的话。”
原田义自然是明白这个年轻魔术师的想法，他不想依靠关系来进入魔术协会分部，这类有骨气的魔术师在整个魔术界数不胜数，曾经的原田义就是其中的一名。
“我会的，如果他成为倒数第二个存在的从者，我会用令咒命令他去一处没有人烟的地方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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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西伯利亚雷海降临于世的第三日后。
一个高瘦的身影出现在北欧的冰岛。男人在这片土地如入无人之境，任何先防御措施对整个男人来说都是形同虚设。
整个男人没有隐藏自己的身形，也没有隐藏自己的身份，直言自己是来自神话时代的大英雄赫拉克勒斯，来北欧的目的只有一个——见识神王奥丁的遗迹。
不论是政府武装力量还是名间魔术组织都不能阻挡男人的脚步。一场几乎可以算是碾压的大战过后。在冰岛第三大城市阿库雷里的街头遍地残骸，不管是武装警察还是各种身穿奇异服饰的魔术师全部被打倒在地无法动弹。
“这下你满意了吗？”高瘦人影对着身侧的御主说道。
男人正是弓兵，其御主自然是来自爱因兹贝伦家的人偶女孩。
“果然这里的魔术组织意外的弱呢！用来消消气倒是正合适。下一站，我们去挪威吧！那里的维京神庙不是供奉这雷神和至高神吗？”女孩穿着洋装，面庞精致，宛如来着仙境里的仙灵一般。
“够了！你已经玩得够久了。”
“不嘛！再玩一天，就去挪威。那么近，很快就到了。”
面对自己御主的无礼要求，这次的弓兵没有妥协，而是直接消散了身影。
“巴萨卡？你在哪啊，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女孩不停地呼唤着自己从者，通过与从者的感应，她知道自己的从者就在这附近，可是对方不显露身形，她也不知道具体在哪。
“那我一个人去挪威了哦？”
一只有些干瘦的手凭空出现，将女孩提起放在自己的肩膀之上。女孩本想挣扎，可奈何大手的力量实在不是她可以抵抗的。
“放我下来，你说好只要我同意放过那个男孩御主就让我玩个尽兴的。”
“你已经玩够了。”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玩够了。”
男人没有理会女孩的话，原地起跳，其身影竟直接窜上街道的高楼之上。男人几个跳跃就失去了踪影。
时间再次回到现在。
距离圣杯战争已经开始一个月有余了。那片让世界陷入恐慌的雷海存在了足足半个月有余了。但雷海没有任何异样，在外界普通人已经是一处自然奇观，当然这少不了魔术师在背后做文章。
日本东京，暗杀者和其御主所在的名宿。
刚进入五月的夜晚，安德列正在思考着与前辈原田义的谈话内容，此时的他第一次对成为一名魔术师这个选择产生了怀疑。
此前的他一直天真的以为只要成为实力出众的魔术师就不会被人看不起，但原田前辈的一番话让他害怕起来，实力强大的魔术师为了自己的魔术理念和愿望会不择手段，为此不惜杀死无辜的普通人。哪怕是自己的前辈也不反对这种观念。
厚重的敲门声响起，伴随着有气无力的声音。
“小安，麻烦快点开门，我都快累死了。”
少年倚着墙壁站在玄关前，一只手不断按动着已经坏了的门铃，一只手不断用力拍打这门。
安德列只好停下一切关于魔术师的思考，一脸不情愿地打开门。
未等安德列出言抱怨，少年就开始说道。
“今天出去可是获得了不少情报。”
两人在刚来东京之时就有关约定，身为御主的安德列负责赚钱支付两人的开支，这样身为从者的少年就有更多的时间来收集有关圣杯战争的情报。
但是事与愿违，一连过去近十天，少年除了呆在家里看电视外只有出去闲逛，而且每次外出还要向安德列索取活动经费。
“房东的猫又走丢了吗？还是说今天电车上又发生痴汉事件？”安德列不满说道，可想而知少年几次外出带回的情报都是些什么了。
“怎么可能是那种小事情啊，我听说东京魔术协会分部在面向魔术界招收魔术师，甚至连魔术学徒也招。”少年一脸得意地说出自己所了解的到的情报。
“这种事，在时钟塔的论坛上就有，而且今天来的原田主任就是魔术协会东京分部的代理部长。”
“那你看我能不能成为一名魔术师，你和你的那位前辈联系下，实在不行当魔术学徒也可以。”
少年的话一下子让气氛变得安静起来，安德列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少年。
半响。安德列才开口问道
“你要做魔术师？”
少年点了点头。
“为什么？你不是从者吗？”
“我寻思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任谁也想不到一名从者会隐藏身份混在魔术协会内部。当然这和那每月12万日元的补助金没有任何关系。”
安德列一脸鄙视地看着自作聪明的少年，随后说道。
“你要去的话自己去，我是不会去帮你说情的。”
“那我明天去吧！正好有事情可以和你那位前辈好好说一说。”少年打开冰箱，犹豫着要选择哪一罐可乐合适。
“你真的要做一名魔术师？”
“我看起来像是在开玩笑吗？”
可乐晃动几下，只见“砰”的一身，大量汽水一齐冒出，少年急忙凑近喝了一口吗，但溢出的可乐还是将地板都打湿了一片。
“那圣杯战争呢？还有情报收集工作呢？”
“那种事无所谓的吧！况且我还有分身，他们可以化作影子替我收集情报的。”
前半句是实话，后边的全是谎言。暗杀者要使用其宝具所产生的分身势必会消耗大量魔力。以现在少年体内的魔力即便加上御主的提供也很难再使用能召唤出八具分身的宝具来。
“那随便你吧？没什么事，我要早点休息了。明天还有工作。”安德列似乎不愿再在自己的从者要成为魔术师这个问题多说，现在的他连自己成为魔术师的理由都还没有彻底想清楚。
“你不一起去吗？虽然你的资质不怎么样，但好歹也是在魔术协会本部工作过的魔术师。”少年丝毫没有理会安德列的话，反手用遥控打开电视，还不忘说道。
“你真的觉得我能成为一名优秀，不，合格的魔术师吗？”
“怎么说呢？你的资质真的低到离谱，这样的御主，要是参加正常的圣杯战争，我一个分身的试探就可能让你直接无了。”
“所以果然我还是不合适成为……”
“你听说过，韦伯·维尔维特吗？就是那位实力很低但凭借头脑中海量的魔术知识成为时钟塔君主的魔术师。”
“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位君主，不会是你虚构的吧！”
“或许说他另一个名字你就知道了。埃尔梅罗二世，前任现代魔术科的君主。值得一提的是西恩·维尔维特也是出自同一家系，韦伯的魔术师背景只有三代，西恩的话估计也只有六七代。”
“这怎么可能？”
“一般而言，魔术背景低于十代的魔术世家很难有自己家族的魔术刻印，当然家族内若是有天才魔术师就例外，西恩魔术师应该也没有接受魔术刻印的样子。但听说他可是凭借自己的努力获得时钟塔的认可，甚至上一任的降灵科君主有意让他接任君主之位。”
少年的话让安德列彻底动摇了，此时的安德列再无半点想睡觉的想法。
“可是魔术师都是些不择手段的人。”
“你在担心自己会成为那种人吗？可是如果你连魔术的阶梯都不敢去攀登，你怎么知道知道自己一定会成为那种人，一个不想抵达魔术根源的魔术师有什么资格去评判一名魔术师呢？”
安德列若有所思，仿佛自己认知的整个世界都发生了改变一般，原本在他心中模糊的魔术道路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清晰起来。
“明天，东京分部我也会去的。”
这一夜这位菜鸟魔术师注定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