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一百零八 圣堂之城的奇旅者(16)

  【至魔法师小姐】

  【很抱歉,今日无法赴约。圣堂中发生了严重的变故,身为神谕者的我必须去处理。】

  【附:我曾在接达神谕时,听闻过如此启示】

  【威胁神明的三人掌握如下不同的力量】

  【静燃当下的黑焰】

  【冻结往今的臻冰】

  【御天鸣威的黄雷】

  【三人有着相同的目的——渎神】

  【昨晚我私自窥探了你的灵魂。神谕警示了我,今早依附在我身上神明意志告知你神谕的其中三者之一。简要地说,魔法师小姐,我们说不定会为敌。身份所迫,我无法隐瞒你的事情,只好私自滥用职权利用使魔写下这封信。】

  【请你早点离开马萨洛斯吧,魔法师小姐,越早越好。这座城市病了,但我无能为力。唯一能寄托的只有我们所信仰的神明,想必它一定会去救赎并拯救大家。】

  “呜哇!”当拜蒙正好看完最后一行时,信件突然自燃,吓得她将那封信甩出,在空中化为灰烬随风飘去。虽然不知道对方想要具体做出的表述,但是有一点很明确,除了不能赴约外,她也在字里行间暗示着下一次相见或许就已经是敌人。

  拜蒙是觉得对方确实是有些自说自话的意味,莫名其妙说是因神谕指向自己是教会的敌人就要撇清关系。这种事放在谁的身上都有些难以接受,更何况自己和利兹在昨天才在各自心中营造出认定对方是朋友的感情。

  到了现在又想这么轻松打破吗。

  回到猫舍的拜蒙一路上都在思考着这件事,看起来友人突然要与自己划清界限的说法确实是她内心很受伤。由于现在是白天,店内可能坐着客人,拜蒙现在可不想引人耳目,只想静静地找个地方坐着。借着简单的风魔法,轻风举起拜蒙的身体,拜蒙打开窗,在半空翻了个身平稳落地。

  拜蒙可没打算就这么离开马萨洛斯,毕竟自己的雇主水银所要办的事情还没能解决,心中的契约精神可不允许自己抛下对方偷偷离开。

  “一早上你又去哪里了?今早教会可出了大事,你知道吗?”水银将壶里泡好的浓茶倒进玻璃杯中,浓棕色的茶汤清晰可见,而有些许茶叶末在当中缓缓飘荡。

  拜蒙从她手中接过透明茶杯,抿了一口。并不是很名贵的茶叶,但仍能品尝到夹杂在其中的茶香与浓郁的苦涩,这让喝不惯浓茶的拜蒙皱了皱眉头。

  “汝这么兴奋,真是给我种汝唯恐天下不乱的感觉。”确实水银这反应就跟什么大反派似的,让拜蒙不由得吐槽。

  “正常人听到的大新闻都会很兴奋吧,特别是这种程度的大新闻。”

  “虽然吾明白汝很激动的心情,但是在那之前能不能告诉吾是发生什么大新闻了。”拜蒙自一开始就听着水银兴奋地向自己介绍着什么,但自己连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都不知道,就单方面听着对面表达兴奋的情绪。

  “圣女啊圣女,教会相当于神明化身的存在,圣女失踪了。”水银反复强调着圣女失踪,就像是圣女跟她有什么血海深仇一样。

  “这么大的案件,教会也会封锁消息吧,汝这就早上到街上转转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按照平时,教会是会封锁消息,但是昨天有盗匪闯入的时候似乎是被人目击了。那之后里面发生的秘密就像是捅破了的纸窗,泄露的一发不可收拾。至此大街小巷的街坊邻居都开始知道这件事了。”

  “真的要把自己称之为【盗匪】吗?明明昨天闯入教会的罪魁祸首可都在这里。”拜蒙似乎能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喝的惯浓茶了,就像是对那股苦味有奇怪的依赖感,吸引着自己继续喝下。感受那苦茶在自嘴里扩散的味道,后留在口腔中缭绕的清香确实令人欲罢不能。

  “嘛,事实上我们不就是算作盗匪吗,不仅破坏国有财产,甚至还把人劫过来了。”水银指着房间中仍在睡着的女孩,她被圣堂的牧师施以了特殊的魔法,加速恢复伤口的同时需要以睡眠作为代价。原理似乎是动用身体里的魔力来修复伤口,会对精神与体力产生消耗,因此使得受术者陷入沉睡。

  不过看着她的恢复情况,大概要不了多少时间就能苏醒。

  “顺带一问,汝说的这些罪名加在一起在这国家中属于什么罪行?”拜蒙拿过茶壶,往自己杯中注入茶水,问起水银自己打私心里很好奇的问题。

  “光是亵渎圣堂就足以被判死罪了。按照这个国家的死刑机制,实行的是将受刑者赤身捆绑在烈日之下暴晒致死的刑罚,并且根据所谓教义的要求,罪人的灵魂要被日光灼烧七天整才能净化。因此基本都要遭受巨大的折磨才能解脱。”

  听着水银的介绍,拜蒙倒吸口凉气。“汝真就不怕被抓去上刑吗?”拜蒙自己倒是无所谓,因为她有随时能从这里逃脱的自信,只不过水银可和自己不一样。她是到底打算做什么才会以身涉险。

  “放心吧,既然我打算这样做,那我也准备了相应的后手。”水银似乎对自己的处境很是放心,完全不担忧自己被圣骑士之类的城市治安管理人员抓到该怎么办。

  “还有件事,吾现在才想起来。汝知道神谕者在马萨洛斯是怎么职位吗?”拜蒙想起昨晚利兹被称作神谕者的事情,并且今天收到的信件她也以神谕者自称,这让她感到十分好奇。

  听到“神谕者”这三个字,水银喝进嘴里的茶差点喷了出来。“你是从哪里听到的?”她扯下一旁的纸巾擦了擦嘴,问起拜蒙是从哪里听到的这职称。

  “吾走在街边听人闲谈的时候提起的。”拜蒙察觉水银对着三个字反应这么大,也不打算告诉她实情了。到时候再让她心生顾忌,怕是连实话都不会告诉自己。

  “你还真是总能在街边听闻到一些不得了的事啊。”

  “彼此彼此。”毕竟水银刚才就提起在街边听到圣女失踪的事,拜蒙的觉得水银这句话套在她自己身上也挺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