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战斗

  来的那些碍事的人。那是法利斯帝国的卫兵们。行进在泽弗森林中的队伍。他们用铿锵的铁甲打破了森林的寂静......

  只有二十个人啊。真是被小看了。仅仅是这样,就想把我和李尔抓起来吗?

  你知道科尔特斯所规定的“猎兵”的资格吗?“一个晚上,谁也不注意,一个人能杀死十个人的”……你们的人数,只值我们两个人一个晚上的经验。

  正如我想象的那样,当时放过我的那些年轻人,大概是向卫兵告发了我吧。因为法利斯的卫兵对通缉犯的反应很快。

  这里原本就是拉努韦灵的属国之一。魔王贝里乌斯支配的领域。正因为如此,有不少人企图对帝国发动叛乱,居民们也对征收重税的帝国并不那么忠诚。

  他们拼命地想把叛乱的苗头赶紧掐掉。

  在这片土地上,“拉努韦灵式”的东西被排除在外。教会、矮人村的解体、与精灵的贸易的废止……还有,在酒馆里唱关于我一族的歌也是被禁止的……当然,这里也有很多我喜欢的敌人。

  也有为了成为大势力的一员,拼命想成为‘法利斯式’的人。每个人都会选择自己最好的方式活下去。并不是每个人都有信心自豪地走在痛苦的道路上。

  这是非常合理的人生方针。虽然过于缺乏美学而无趣,但即使狡猾也可以说是最保险的选择吧……。

  嗯。是啊,那里就有实例。

  就是最近混在那些士兵里的那个年轻人。

  他似乎是舍弃拉努韦灵的文化和传统,拼命想成为法利斯的年轻人之一。

  你好像得到了新的装备吧?……是自愿成为帝国军的新兵吗?似乎选择了永远都是我的敌人。

  ……那么,这个地方暴露了,是矮人老头儿的情报来源吗?虽然我对老爷子说过,如果被卫兵问的话可以告诉他……。

  看来他说得很干脆……?

  不过,这总比在拷问中把那些美丽的、拥有终极技巧的手指毁掉要好得多。我还想让老爷子把这副扭曲的盔甲重新打好。

  “……李尔,你设了圈套吧?”

  “……嗯,你也是?”

  “当然了。”

  “ ... ... 也没有什么厉害的家伙。就算是战斗,我们也拥有压倒性的力量。”

  “……不,这是‘狩猎’课程,要忠实地执行规矩。”

  “……你要教泽弗我们的战斗方法吗?”

  “……是的,不是只有蛮勇才是战斗。”

  没错。我已经不是魔王军的龙骑士了。弓姬也不是骑士了。应该守护的故乡的国家已经没有了。所以,不能让肆意的享受战斗。要是死了,也没有一个家族能代替我。

  我们的血一滴也不能流。

  如果是可以轻松获胜的对手,就需要轻松获胜。

  如果是不需要战斗的对手,就不战斗。

  ……真是的。真不像龙骑士。但是,这也是为了打倒帝国。

  我和李尔一边用目视确认敌人的队伍,一边绕到他们的背后。我们两个人在念诵风的魔法。这是操纵风的龙骑士和精灵的奥义之一。

  风的防御,把我和李尔的声音和气味都消去了。所以,几乎可以无声地移动。这样的话猎狗的追踪也能避开。李尔之所以是狩猎高手,也是因为有这个本领。

  总之,多亏了这个魔法,我们才能堂堂正正地全速奔跑在森林里。枯草和枯枝都不必在意。只要把一切都吞进风的结界里就可以了。

  明白了吗?泽弗,战斗的基本是“侦察”。揣摩对方的战略和战术。人不是傻瓜。不会做没有意义的行动。

  不管好坏都被“合理的行为”束缚住了。想要慎重、认真的时候是很有好处的。

  越是不安的时候越想要合理。

  所以,要观察敌人的动向……仔细分析的话,就能看到他们的‘想法’了。

  对了,帝国士兵们正在追赶我们的马。嗯,当然了。听好了,泽弗。所谓‘留下痕迹’,就会产生这样的不利。

  人类是有智慧的。他们分析残存的情报,试图制造有利的状况。之所以被发现,也是因为没有杀掉目击者。

  但是。通过了解对方的想法和行动方针,就有可能扭转不利的现状……通过使用‘陷阱’。

  明白了吗?陷阱这种东西,‘对傻瓜不起作用’。“只会被合理行动的人所吸引”。只对那些采取聪明行动的人,是非常有效的。

  那么,让我们来实时解说一下他们为什么会落入“陷阱”。

  首先,我们来看一下他们的知识水平。对于那些愚蠢又随便行动的人,陷阱是不会起作用的。要观察你的能力到底有多大。

  你看,他们好像做了相应的训练,一边警戒着周围一边前进。虽然队伍也不完美,但并不混乱。嗯。整体来说练度可以说不坏吧。是中上水平的强者,也有智慧。不是傻瓜。这是最重要的。

  ……而且装备也不错。

  这也是重点!

  对于像我们这样的小型组织来说,“毫发无损地获得”更多的‘战利品’是非常重要的。战斗的话,会破坏的吧?……药品也可能消耗殆尽。那不好。掠夺的利益减少。

  所以。尽可能慎重地采取行动。为了钱。

  ……好吧。观察得很充分啊。

  我们融入森林,士兵们从我们面前走过。好了,那我走到他们后面去吧。我默默地走到士兵们的身后。 好啊,找到了好位置。如果从这里发动奇袭,即使是弱兵也能一个人杀一个强兵。怎样? 战略的运作很有趣,不是吗? 力量的意义已经消失了。 那么,我来解说一下。

  部队的尾部是最后一道防线,这样很容易被袭击。所以,也会有相应的强者安放在这。

  这次也不例外。最后面的是一群高大的男人。而且是两个人。一个人对付突袭太困难了。

  要想让两名强者同时沉默,发动奇袭的一方也需要技巧和机会。 不错。 但你不能用想象中的对策来阻止一个真正的强人。 现在,让狩猎开始吧。

  我用科尔特斯式的手指手势向搭档发出信号。

  “杀了左边,右边由我来做。”

  因为左边那家伙的头盔比较破旧。要破坏的话,就破坏不赚钱的一方。记住,泽弗。这就是我们的经济活动。

  无声的暗杀开始了。

  我走到戴着一顶和新头盔差不多的大汉背后,一边用胳膊搂住他的脖子,一边捂住他的嘴。然后,在骚动之前将其斩首。

  啊,我要抱住尸体。就像对待心爱的女人一样,温柔地支撑他的体重。为什么呢?因为一旦倒下,盔甲就会发出“嘎”的一声,被其他人发现。

  然后,我给旁边的卫兵挂上风魔法。保持沉默。紧接着,射出的箭从斜上方射进了他的头部。

  是躲在树枝上的精灵狙击的。那家伙轰然倒下,但因为魔法,声音被隔绝了。真是投缘的组合。这样的工作很舒服。

  这样就把两个人干掉了。敌人还没有察觉。嗯,是个不错的开始。

  第三个猎物,就选稍微落后于队伍的那个。一目了然,感觉他重心前倾。也就是说,新兵还没有穿上盔甲的体力。

  ……这家伙是那些向我告密的年轻男人中的一个。那么。他战斗力弱,威胁不了我,我该怎么办……?

  我不会杀他。 无论如何,现在还不能做。 因为我想从他那里知道老矮人对他做了什么。 有一个信息来源是个好主意。 死人不能说话,所以如果你想要这样的东西,不要杀他们。

  啊,信息源也应该‘选择’。最好不要选择意志坚强的男人。反正也不会跟我说的。如果是多洛雷斯家的孩子,就不会说的。如果和这种麻烦的人打交道,就会浪费时间。

  明白了吗?把‘意志薄弱的男人’当作自己的伙伴是有风险的,但把他当作敌人是有很高的利用价值的。因为,只要拷问,就会立即吐出情报。从这个观点来看,如果要选择的话,应该抓住胆小鬼。

  那么。如何在不杀死的情况下使之无力化?……有很多。你可以像刚才那样使用体术,但这次要使用道具。

  这里的分寸是很难把握的。比杀人还要麻烦。“在不会致死的程度上无声地打倒”这种技术,其成功依赖于外部情况的比例很高。为了提高成功率,偶尔也要做好适当的支出的心理准备,这才是专业人士。

  所有的行动都需要成本……能不用的场合就不要用。但现在要毫不吝啬的用它。 泽弗,我是来给你上一课的。 这是值得付出一堆银币的。 好好学吧。

  所谓的“精灵秘药”,不仅仅是增强精力的药。真的,他们很灵巧,能做出各种各样的药。这种麻痹药就是其中之一。

  把这个含在手帕里,盖住他的嘴!

  “……! ?……啊! ?”

  明白了吗?即使被袭击,也不能慌张。有时会让呼吸紊乱。如果用布盖住嘴呢?总之不要吸进去。闻到药味儿,就变成这样了。你看,呼吸急促,吸了很多,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啊,泽弗。你的嘴虽然用手帕封不上,但被人‘撒网’也一样。纠缠得越厉害。怎么办?不要乱动,落地后用火焰燃烧,泽弗?这是最好的办法。

  “……”

  我把完全晕过去的男人放在地上。好,第三个人结束了。

  还没被发现。哈哈哈哈。不过做得太过分了。

  但是,也差不多要被发现了。所以,我慢慢后退,躲在树丛里。

  走在最前面的几名士兵中了雷击的圈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怎、怎么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弓姬的纹章陷阱。在地面上涂鸦纹章,马上就完成了。真方便啊。杀伤力也很高。是魔法地雷的一种。

  很方便吧?而且,魔法地雷中也有这种非杀伤系的陷阱。

  我的手指啪的一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从森林深处发出光和轰鸣声。士兵们对此做出了反应。作为动物,这是正确的行为。因为是那样的声音和光啊,警惕的本能被激发了。接下来的一瞬间,知识会联想到“敌人”。

  “啊,在那里,走吧! !”

  这完全是教科书上的反应。士兵们听从队长的命令,在我制作的“诱导”的引导下开始奔跑。但是,这种时候也应该注意“反方向”。就像这次一样是陷阱。

  嗯,从前方连发两声,被“输入”到意识里。而且,第一次是从脚下开始,下一次是从稍远的地方开始的异变。感觉“敌人”好像在移动。这样一来,大脑就会自行创作故事。以为‘敌人’就在前面。

  想象力很麻烦。有时连自己都无法控制。

  那么,被声音吸引的士兵们都跑起来了,怎么样?他们的盔甲嘎吱嘎吱响,现在怎么做也不会被发现吧?

  这样的话,就是机会了。稍微有点动静也不会被察觉。他们毫无意识地追逐着敌人的影子,完全朝着前方前进,所以后面的警戒变得宽松了。

  我跑着,从背后不断斩杀跑得慢的士兵。关键是敲碎他的头,让他不出声,当场死亡。

  而且,不输给我的残酷的弓姬,也一个接一个地射向奔跑的士兵的头。很漂亮的百发百中。

  转眼间就有10人沉了下去。队伍已经毁坏了一半。尽管如此,他们还不知道我们的准确位置,也不了解我们的状况。

  “就是这里!这里,爆炸了! !”

  “喂,你看,这里有血迹! !”

  “嘿嘿。真是个笨蛋,竟然让火药误炸了! !”

  ……真遗憾。那个血迹是假的。本来就不是人的血。是李尔打死的野猪血。虽然有点浪费,但是和酒的酒精混在一起保持了新鲜度。鲜红得就像刚刚出血一样。

  当敌人变弱时,狩猎者会高兴。戒备心下降,变成傻瓜。露出对自己有利的信息……他们会紧紧咬住眼前的“血路”,傻傻地仔细追踪吧。

  落入陷阱的,就是这种上蹿下跳的瞬间。

  对可能性的考虑减少,动作变得单一的时候。你说呢?诸位。“陷阱”就在那血迹下面。

  “哇,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不幸的人中了我从精灵那里学来的“陷阱”。缠在脚踝上的绳子,把他拖了十几米后悬空了。

  “救我啊,救我啊! ?”

  “这是什么? !”

  “陷阱? !可恶,血迹是陷阱吗? !”

  “讨厌的陷阱! !现在马上放下来——”

  哇!哇!哇!哇!哇! !

  火药式的陷阱也很华丽,所以我并不讨厌。在吊环的正下方埋了地雷。为了帮助同伴,不小心接近了缠绕着绳子的树,就会“咣”的一声。

  而且还用导线进行了连锁反应。也就是说,只要踩到一个,就会引爆放置在那里的所有地雷。

  真是的,地雷真是让人回味无穷啊。尤其是容易伤害那些为了同伴着想的士兵。腿被破坏的士兵们倒在那里。

  啊,在陷阱启动的期间,我和李尔背后的袭击还在持续。……所以,现在活下来的只有这里的重伤者。

  “哇啊啊啊啊! !求你了,救救我——”

  李尔的箭射穿了中了吊环陷阱男子的胸膛。漂亮极了。这次是贯穿心脏来击杀的。不错的判断。在空中挣扎的男人的身体摇晃的速度超乎想象。比起头部,瞄准胸部更可靠。这也是我的经验。落入吊环的时候,摇摇头,用手臂护住胸部或腹部就可以了。

  看到攻击就考虑防御的方法。

  战场上充满了值得学习的东西。没有终点。很开心吧,泽弗?

  那么,战斗结束了。开始收拾残局吧。我开始照顾躺着呻吟的士兵们。他们不但身负重伤,还躺在这样的森林深处。与其被野兽活活吃掉,还不如被龙太刀斩去更有名誉。我不会用无谓的折磨的方式杀人。

  ……就这样,把所有人都杀了。啊,除了一个人。

  ——好厉害啊。一次也没有受到攻击。

  通过左眼,泽弗的语言传到脑海。我点点头。

  “也有这种战斗方式,记住,人是狡猾的。”

  精灵暗杀者无声地从树上跳下来,落在我身边。

  “……索尔杰团长。结束了。只有一个人还活着……”

  “暂时别说话,在这段时间里,先打扫战场吧。”

  “……我不喜欢尸体。”

  “哦,明白了。那你就把陷阱的痕迹都除掉吧。”

  ——要把陷阱的痕迹清除掉吗?为什么?

  “……那是为了防止我们的手段暴露。如果战斗方式败露的话,说不定下次就行不通了。这不是只有像我这样的人才会使用的技巧,我的伙伴们都在使用”

  “……你在和泽弗说话吗?”

  李尔一脸惊讶地问。

  “啊,我还没到长时间自言自语的年纪呢……我在教那家伙战斗的方法。”

  “真是方便啊。”

  “总有一天,你也能用上。”

  “……我有点羡慕你,下次告诉我吧。”

  “哦,明白了。”

  从士兵们的尸体上回收可以使用的物品。首先是戒指。然后是现金。昂贵的物品、不重复的物品、容易变现的物品。收集这样的东西很重要。

  这在我当骑士的时候是不愿意考虑的事情,可现在我已经不是骑士,而是叛乱分子了。对敌人财政的攻击也很重要。掠夺是优秀的军事行为。

  然后,回收命令书。

  这是爱好吧。我要记住是谁想要杀我。我要到那些人那里杀了他们。仇恨不要持续太久。因为很容易被敌人盯上。赶紧处理掉吧。

  “不是只有像我、‘姐姐’和你这样强大的人才是伙伴。所以,为了那些不强大的伙伴,这样的关怀也很重要。”

  ——真是温柔的伙伴情谊。

  “这样就好了。你也要以这样的存在为目标。我们是‘群体’。为了同伴而工作,为了同伴而杀人,保护同伴。”

  ——嗯。

  “好孩子,我的泽弗。”

  ……对对。把“能用的武器”收回来吧。既可以供我们使用,也可以卖给我们的伙伴的反帝国组织,也可以免费提供,作为贷款的抵押也很不错。

  我们是少数。

  在经济上处于困境。也需要敌人提供的装备。必须有效地利用资源……那些回收不完的武器和防具,就毁坏吧。

  如果被敌人收回去,说不定还会用它来袭击我们。哪怕是一点点,也要孜孜不倦地削减。我们主要瞄准的是敌人的外部。让任何地方的装备都枯竭了。正是这种朴素的打击,才能给边境地区带来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