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玩具?”
虽然是疑问句,但是华使用肯定句的语气说了出来。
祂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华竖起了食指意味深长的盯着她。
【来玩个游戏吧!】
华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祂愣了一下,有些做作的双手抱胸,歪着头一副质疑的动作。
【为什么?你也知道你的生命在我一念之间吧?!】
华点了点头,理了理身上因为刚刚的运动而有些凌乱的衬衫。
她低垂着眼眸,理的很认真。
少女一副把祂视而不见的模样,让祂格外的感兴趣。
【为什么?如果你是觉得没有彩头的话,我这边可以任你提出一个问题或者要求都可以哦!或者说……你现在想要的话,你可以先预支一个。】
“然后所谓的游戏就一而再再而三,永远就没有尽头了吗?”华抬起眼睑,清亮的蓝色眼眸直直的看着祂的身影,理直气壮的问道。
【诡辩,这是贪婪者才会有的可能。】
【你是贪婪者吗?】
祂的反问让华沉默了一下,直言道:“我不清楚,我并不觉得自己是一个高尚的人,所以我没办法给出保证的回答。”
【但是你是一个诚实的人,我其实并不太喜欢诚实的人。】
祂耸了耸肩膀,随着祂的话语祂背脊上的翅膀微微颤抖了一下,看上去柔顺的羽毛却像是钢铁一样发出了尖锐的摩擦声。
【诚实的人都很无聊,但是你是例外。】
祂抬起双手伸出食指和拇指,比出了一个长方形对准了一脸冷清的华,浑身上下洋溢着欢快的氛围。
【你浑身上下充满了意外。】
“我可以把这个当做是挖苦吗?”
华抬起眼睑,望着祂脸上原本应该存在双眼的位置,认真的说道:“我并不觉得你所谓的那个例外,是什么良性的反馈……”
【行吧行吧~真是的,我又不是什么魔鬼~!】祂顿了一下,故意拉长了语调恶趣味的说道:【那我再免费送你一个情报吧!】
“不用了,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的道理我还是很明白的。”
华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但是任性的祂怎么管这些,直接强买强卖的说了起来。
【你不是在追寻如何解决这个人吃人的方法吗?很简单,只要杀掉这个世界的主教就行!】
“这并不是简单的事情。”
华看着祂的眼神变换了几次,最终化作一抹淡淡的复杂:“这位伟大的存在……我不明白我身上有什么样的闪光点,足以让你感兴趣这么久……”
【看来你并不喜欢这个话题,那就换一个好了!】
祂似乎有点恼怒的打断了华的话语,整个人就像是累了一样虚空坐在空中,背脊的翅膀微微煽动着,维持着祂的滞空。
【你知道这个世界是究竟因为什么样的原因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吗?】
【就是你们口中的那个主教呼唤了我,向我献上贡品想要回到过去!】
【但是另一个你阻止了那个主教,但是没有完全阻止。】
【托这两个人的福,我才能看着这个这个世界变得有趣又多彩。】
就仿佛怕华再次拒绝一样,祂几乎是不停歇的那样吐出了连珠的话语。
华沉默的看着耍赖的祂,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才睁开眼睛一脸冷淡的询问道:“比起你自顾自的诉说这件事,你现在想要玩个什么游戏?”
【嗯……我没想好呢……要不这个游戏先押后吧!等我什么时候想好了我再出现在你的面前好了!】
祂耸了耸肩膀一副讨打的模样。
华的表情微微变化,但她对这个邪神无可奈何,只能妥协的点了点头。
祂猛地扇开了翅膀,巨大的风压从祂的双翅之间疯狂的传来。
这个存在原本黑洞似的面容,在嘴唇的位置突然出现了一抹猩红的弯月,鲜艳的红色仿佛随时都能够溢出来的感觉一样。
【不要让我无趣了啊!不然你就没有资格继续做我的玩具了!】
华还什么都来不及表达,她瞬间感觉自己似乎被那阵风压抛上了天空,然后没有按照任何物理规则那样不断的往下摔去。
一般来讲下落到一定的程度下落的速度就会固定在一个额定值。
但是或许这是邪神弄出来的,华的下落速度在不断的加快着,她甚至还能够听见如同利刃般尖啸的风声。
少女心如止水,努力扭动着身躯试图调整到最合适的下落姿势时。
随着一声轻微的泡沫破碎声,华站在了钟塔的玄关之处,身后是破旧的木头与砖石结合的阶梯,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灰尘与蜘蛛网。
阶梯上没有华刚刚走过的痕迹。
“…………雨停了啊!”
华推开门看着黑压压的天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下完雨之后的清新味道,沉默了好久才露出了既来之则安之的表情。
她拿起玄关倚靠着的黑伞,伞下淅淅零零的聚成了一小片水滩,表明了少女经历的那件事情还是用了好一段时间的。
华拿起伞推开了门走出了钟塔。
吱吱呀呀的门在少女走出去之后,被无形的大手猛地关上了,随即就是一串清脆的上锁声音,就仿佛明目张胆的告诉华有什么存在在塔内。
华扭头看着那个钟塔,什么都没想。
她伸手搓了搓自己的掌心,仿佛还能够感觉到体内那根红白色的羽毛,如同她的心脏那样轻轻跳动着。
华原本就平淡的眼眸就像是被洗涤了一样,所有的烦恼和纠结都消失不见,只留下澄澈透明的心境,毫无波澜。
【太虚心法之无尘】。
纵使华跟华生是同一个人,但是这种进度也快得惊人。
行走在大街上的华没有在意这个,她只是看着一路上因为雨停后纷纷走出来的人们,看着他们脸上或悲或苦的表情,心无杂念的行走着。
雨停后的天色难得是较为明亮的黄昏,灿烂的晚霞把沉醉的色彩打在街道上和房屋上。原本灰暗的伦敦也仿佛焕然一新一样。
“我回来了。”
华推开了门,就仿佛褪去了稚嫩那样冷静的对着柯南·道尔的屋内说到。
但是此刻,整个屋子内却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