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旁观者清

  “王禅先生……”空木莲华看向身前的王禅。

  “嘘……办完手续再说。”王禅在嘴唇前竖起手指,小声说道。

  然后,三人便一句话都不说,紧紧地跟在两名警卫的身后。

  来到了一处办公室之中,警卫从工作人员那里接过了两张表单,分别递给了王禅和空木莲华,然后他看向了空木莲华和空木伊吕波,开口说道:“亲属在下面填写就行了。”

  接过表单,王禅拿起笔,在表单上快速填起了自己的姓名、性别、年龄等资料。还好这个处于大部分都市文明毁灭的时代,不然他都不知道自己的籍贯填什么地方了。

  填写完毕之后,他看向了空木莲华。

  此时的空木莲华也才刚刚填写完毕,将表单递给了空木伊吕波。

  空木伊吕波填写一番后,却突然举笔顿住了。王禅斜瞄了一眼,只见空置的那栏正是亲属关系。

  空木伊吕波轻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在那一栏一笔一划认真地写上了“妻子”二字。

  填写完资料后,两名警卫便离开了。而他们三人则是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前往了分配的房屋。

  ……

  几人来到了属于外部居住区的免费分配房屋,优先分配了空木莲华两人的房屋后,工作人员又带着王禅到了旁边的房屋。

  “从今以后,这里就是属于你在芬里尔的住所了。”试了一下可以打开房门后,将钥匙交给王禅,工作人员便迅速离开了。

  手中把玩着钥匙,王禅推开了木制房门,略显老旧的房屋里面,整洁的摆放着一些简单的桌椅之类的家具。

  到处扫视了一眼,王禅随手将背包丢在了床上,坐在床上待了一会儿,然后决定去隔壁空木莲华他们那里看看。

  将钥匙放入口袋之中,随手把门关上,然后再尝试推了一下,确定已经锁住了,王禅这才向着隔壁的房间走去。

  通过半掩的房门,王禅看见空木伊吕波和空木莲华分别坐在床的两端,两人都是低着头,沉默不语。

  看着两人之间古怪的气氛,王禅抬起头在房门上轻扣了两下。

  仿佛受到了惊吓一般,两人都是浑身一颤。

  空木莲华将视线投向房门出,“哪位?”

  “是我。”

  听着熟悉的声音,空木莲华连忙起身走了过去,将房门打开后,看见了站在门口的王禅。

  “是王禅先生啊,请进。”

  王禅也没有客气,进去后,自己拉开了一个椅子坐了上去。

  刚准备说些什么,木制的房门再次在急促地敲门声中颤动着。空木莲华露出疑惑的神色,再次走上前去,将房门打开。

  只见一位身穿印有芬里尔标志的深蓝色与军绿色混合外套的男人站在门口处。

  “你是?”空木莲华可以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

  “你好,空木莲华。”说着,他的视线也投向了坐在后面的王禅,“王禅,你也在那就省得我再跑一趟了。”

  “什么事?”心中已经有所猜测了,王禅脸色不变询问道。

  “支部长要见你们。”

  听见面前男子的话语,空木莲华不自觉地张大了嘴巴,王禅也十分配合的脸上浮现了一抹震惊的神色。

  没来得及多问,两人便在男子的催促下,迅速跟随一些前往支部长所在的核心位置。

  ……

  王禅静静地看着眼前的金发男子,他正是芬里尔极东支部的支部长——约翰内斯・冯・希克扎尔。

  原著之中“神谕细胞”最开始研究的三人之一,因为他的研究才得以让更多的人保住性命。

  可他同时也是“方舟计划”的执行者,一手缔造了“终末补食”的最大元凶。

  “综上所述,你们两个拥有很高的适合率,有非常大的可能驾驭住新型的‘神机’,你们愿意成为噬神者吗?”支部长约翰内斯・冯・希克扎尔看向面前的两人,平和地说着。就仿佛邻家叔叔一般亲和,丝毫没有身为极东支部最高掌权人的高高在上的感觉。

  “我……”

  空木莲华握紧了拳头刚想开口说话,便被王禅打断了,“支部长,能不能给我们一天的时间考虑一下。”

  听着王禅的话语,空木莲华也只能点了点头。

  “当然可以,芬里尔不会强迫任何人。”约翰内斯面露笑容,看着两人。

  ……

  “王禅先生,为什么要等一天?是有什么事情吗?”两人在街道上漫步着,空木莲华忍不住开口问道。

  王禅悠闲地漫步着,口中回答道:“当然有事情。不过不是我,而是你。”

  “我?”空木莲华停住了脚步。

  “你不是一直想问我为什么说你和伊吕波是夫妻吗?”没有因为空木莲华的停顿而停下,王禅继续向前走着。

  空木莲华快步赶了上来,“是因为这样才能让姐姐进入芬里尔吧。”

  王禅摇了摇头道:“这只是其中一点。”

  “其中一点?”

  “你其实是喜欢伊吕波的吧。”王禅突然开口说道。

  “啊?王……王禅先生……你在胡说什么?我们是姐弟啊……”听见王禅的话语,空木莲华语无伦次地反驳着。

  “你们又没有血缘关系。你喜欢伊吕波没错,伊吕波毫无疑问也喜欢着你。”王禅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用手指了指眼睛,“眼睛流露出的真情实感是不会骗人的。”

  面对着王禅的话语,空木莲华只能沉默以对。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王禅看了他一眼,感叹道,“不过我想伊吕波那晚应该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心意,所以在我说出来你们是夫妻的时候,她没有开口反对。”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外部居住区。

  他们远远地望见空木伊吕波正站在门口徘徊着,不停地望向这边,而伊吕波看见他们后也是兴奋地挥了挥手。

  “即使适合率很高,也是有失败的风险。这一天是为你准备的,好好正视自己的心意吧。”来到了门前,王禅用力拍了拍空木莲华的肩膀,然后便开门进入了自己的房间。

  “什么心意?”模糊听到一些话语的空木伊吕波疑惑的看向了王禅的方向。

  “难道莲华刚刚出去遇到一见钟情的女孩子了。”她笑着看向了空木莲华,笑容中却隐藏着一抹她自己没能察觉到的苦涩。

  被王禅提醒的空木莲华死死盯着姐姐的表情,看到这丝黯然的神色后,他的心里竟然涌起了一丝喜意。

  王禅先生说的是真的,姐姐真的……他心里这样想着。

  “姐姐,我有话对你说。”他尽量平稳着自己的语气,拉着空木伊吕波回到了他们的房屋之中。

  “干什么?这么一副认真的表情……”空木伊吕波有些无奈,但是却并没有挣扎开,而是跟随在空木莲华的身后。

  靠近大门处的王禅听到他们的言语后,嘴角情不自禁勾起一丝笑容,便向着干净整洁的床铺走去,准备痛痛快快地睡上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