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微微发白,永安城中罕见地起了一场大雾。
寒气从缝隙中灌进来,紫白伸手扯过被子,将自己裹成一团,只漏了一个脑袋。
“啊切——”
突然响起的一道喷嚏声将紫白猛地惊醒,她睁开眼就见夜莺这时候已经起床,坐在床边梳理着头发。
也许是紫白动作太大,木床发出一道刺耳的摩擦声。
“醒了。”
“嗯,抱歉打扰到你了。”
看着夜莺有些蓬乱的头发和有些疲惫的眼眸,紫白知道昨晚她肯定干了什么。
但是,她的记忆还停留在重新打开的副画卷的时候,她总觉得那副画卷里有什么,但之后就看不出任何东西,也没有一丝感觉,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没事,快起来吧,马上到了和叶洛约定的时间了。”
夜莺扭过头去,用梳子将杂乱的头发理顺。
“哦,好。”
紫白看着夜莺,总感觉她今天有什么不一样,但是她又说不出那种感觉。
“怎么了?”注意到紫白看着自己,夜莺回头问道。
“没什么,就是看你有点累了,要不要再休息一下啊。”
“不行,我要陪你去。”
夜莺突然情绪有点激动,把紫白吓了一跳,弱弱地点了点头。
而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道敲门声。
“我去开门。”
紫白跳下床,却被夜莺拎着后颈一把拉了回来,一屁股坐回了床上。
“你乖乖坐这里,我去开门。”
按着紫白的肩膀,夜莺起身朝着门口走去,她使得力气并不小,被捏的后颈还有些发疼。
看着夜莺离开的背影,紫白有些疑惑,自己好像没惹她生气吧。
“刺啦!”
木门打开,白雾顿时涌入房间,紫白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马上运转灵力,使身体暖和起来。
“她这会儿还没起床,等一下。”
碰!
木门被重重地关上,门上的灰尘也被震落不少。
夜莺转身看着紫白,“把衣服整理好。”
“嗯嗯嗯。”
紫白忙也似的点头,她现在感觉出来夜莺哪里不一样,似乎是和叶洛闹了什么矛盾,但是这是为什么呢?昨天不都是好好的吗?
飞快地整理了一遍,下床。
还没说什么,夜莺又把她拉了回来,将她裙子卡住的地方理平。
随后又检查了几遍,才点点头放开了她。
推开木门,就见叶洛站在门外,今天他换了一身纯白的长衫,袖口处绣着紫色的昙花,而那块玉佩还是挂在原来的地方。
“走吧。”
单单的两个字,叶洛就直接转身。
紫白被夜莺拉着,默默地跟在叶洛的身后,两人之间隔着很大一段距离,似乎是故意而为。
几人之间的气氛着实有点诡异,但谁也没开口,紫白也不好意思打破这沉默的局面。
“今天怎么回事,怎么都怪怪的,真的吵架了?”
怀着疑惑,紫白也只能硬着头皮跟着继续走下去,今天感觉什么都很奇怪,就连着天气也变得奇怪。
紫白缩了缩脖子,望向夜莺,却见她衣衫单薄,却看不出她有一点冷的样子。
并且,紫白反而感觉夜莺的手好暖和,就如同一个小火炉一样,忍不住想贴上去,汲取那一份温暖。
“到了,就是这里。”
前方叶洛的声音传来,终于打破了沉默。
紫白抬头望去,透过白雾隐隐能看见一扇黑金大门。
而这时,白雾中有两道人影缓缓走出,朝着叶洛躬身一礼,似乎在交谈什么,但相隔较远也听不见。
而夜莺也没有丝毫要放手的意思。
片刻后,两人离去,而叶洛也回头看了一眼夜莺,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抬脚朝着大门走去。
轰......咚!
一道巨响,雾气如同洪水般被带动,大门缓缓打开,叶洛直接踏入了门内。
直到叶洛消失在门口,夜莺才拉着紫白走入大门。
直到跨入大门,顿时眼前的视野变得开阔。
这是一处硕大的圆形场地,场地的中间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制药台,而场地的周围有着围着一条走廊,正前方还有一处高台,上方有着三把石椅。
“这里就是比赛的场地。”
远处,叶洛依靠在栏杆上,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手中多了一个小药罐, 没等两人走近,就直接将药罐朝着紫白抛去。
“拿着。”
“诶,别扔啊。”
紫白勉强接住药罐,手上一滑差点摔到地上,幸好夜莺这时候伸手接住了,这才阻止了惨案的发生。
“没办法,这位可不喜欢我靠近你。”叶洛直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你们随便逛逛吧,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可以跟那两位说。”
示意了一下不远处走廊里的两名老者,叶洛就直接离开了。
紫白看了一眼牵着她的夜莺,刚才叶洛说的......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揉了揉太阳穴,她只觉得头疼,虽然和叶洛还算熟悉,可也只能算熟悉而已。
其他想法?抱歉,她做不到。
“我们回去吗?”夜莺突然问到,目光还在打量着叶洛离开的方向。
“再看看吧,等雾散了再回去吧。”
这次,换做紫白拉着夜莺,一大一小就如同姐妹般四处闲逛,直到场外雾散去,街道上又传来热闹的声音,两人这才准备离去。
而刚走到门口,身后就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两位,留步。”
“你有什么事吗?”
夜莺下意识将紫白护到身后,看着老者眼中带着警惕。
“这是参赛需要的令牌,其他东西少爷叶公子应该已经交给你了。”老者从怀中拿出一块黑铁令牌,“大赛是在后天上午举行,到时候我会在门口等你。”
“嗯,知道了。”紫白伸手接过令牌,朝老者点点头。
“对了,叶公子让我提醒你,远家大少爷,远文龙也会在场,让你小心一点。”老者故意压低了声音,提醒道。
“嗯,确实要小心一点,我会在场。”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老者顿时如同一只受惊的老狗,声音变得结巴。
“远......远少爷您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