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吃了吧？”阿三对尽余欢提议道。
阿四连忙点头。
“太上老君的通勤工具，合着就被咱们炖了，然后他去哪儿都腿儿着，这合适吗？”尽余欢摇头叹气。
“也可以闷熘熬，不一定要炖。”
听了阿三的话，尽余欢本能地答道，“好像也是......是什么是，你们能不能想点不那么馊的主意，把它送回去。”
“你扇子呢，拿出来翻一下。”阿三说着，左看右看，发现在尽余欢手里。
尽余欢把折扇往茶几上一放道，“离恨天说去就去，说回就回？门口那天道儿还有宵禁呢，七日之内，不可再动用。”
“那就等七天就行了呗。”阿三说得很是轻巧。
阿四憨憨地一笑道，“它刚才在吃樱花，现在又改吃凳子了，估计七天，食斋都要被它吃了。”
“什么？！”阿三一声大喊，扭头一看。
青牛竟然露出了跟阿四一样蠢的笑容，嘴里还在咀嚼剩下的半个板凳。
“说好的灵智已开呢？下界便成一方霸主？这也不比屠宰场的聪明到哪去啊。”阿三真是不明白，不知道这青牛是不是当牛当傻了。
“汪！你快别吃了，你惹阿三生气了，后果很严重。”阿四朝着青牛喊道。
“吾乃上古瑞兽‘兕’，但今时今日......”
“你说人话！”
“饿了。”
阿三真想一个白眼翻死这个牛。
“我听说，这里是三界最为奇妙的所在，食间悬壶斋，是也不是？”
看着牛眼巴巴望着自己的样子，阿三就烦道，“不是。”
“吧唧！”
青牛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毫不在意地露出自己小腹，以及不可言说的物件，然后抓起凳子腿儿来就吃。
“这智力方面，好像是有点残缺。”阿三真是头疼，隐隐让他想到了黄泥怪。
“不然也不会被一把草料逗得到处跑了。”阿四想起来，被牛追也挺有趣。
尽余欢一挽袖子说道，“来者是客，喂一下吧。”
“啪！”
青牛扔了凳子腿儿，接连点头。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阿三盯着青牛问道。
青牛伸出了自己的前蹄，“四个字，大智若愚。”
要不是阿四拉着，阿三真想把这头牛锤杀了。
进了厨房，尽余欢看了看厨房里的材料，大菜是做不了了，但是一顿饭，还是能做的。
糯米洗净，上锅开蒸。
而这头，尽余欢翻出来莲子、小枣、白果、山楂、青梅、金桔还有桂圆肉以及瓜子仁准备好了。
一颗巨大的牛头伸了进来，耸着鼻子嗅了嗅道，“做八宝饭？也太low了吧！”
三人齐刷刷地看向了青牛。
“没听过？上次索尔来跟雷震子切磋的时候，教我的，没文化了吧。”青牛一副洋洋自得的嘴脸。
“要不改吃牛肉吧？”阿三提议。
阿四连连点头。
青牛竟也点头，随即又摇头，“不是我吧？嘶......要是好吃，我受点皮外伤也行。”
尽余欢没工夫理睬他们，将蒸得半熟的糯米饭拌上了白糖、猪油，然后夹上了一层厚厚的红豆沙。
再将准备好的白果等等盛放在抹了油的碗里上蒸笼蒸透。
随后，便倒扣于盘中，五彩缤纷，食色具备。
熄灭了柴火，盖上了锅，这一餐便算是完备了。
茶几换了桌子，四章椅子准备齐了，一盆丰盛而海量的八宝饭摆上了桌子。
虽量大而不失精致。
虽简单亦不是珍味。
青牛挪开了椅子，一屁股坐在了桌子旁的地上。
“求求你做个人吧！”阿三叹息着对青牛说道。
“好像也是。”
青牛说着，顿时就化作人形。
一个丰神俊朗，倜傥潇洒的翩翩公子。
“这是你本来面目吗？”阿四都忍不住问道。
阿三又接嘴道，“求求你做个人吧，是有两层含义，劳烦你认真品一下。不要为了一丢丢的虚荣，变成不是你的样子。还有......”
说完，伸手指着尽余欢的脸说道，“就这副奸商的嘴脸，有什么好值得你羡慕的？竟非得跟他一样。”
“咳！隐晦点。”尽余欢提了一句。
“嘿嘿，没想到被你们看穿了。”青牛乐呵呵地一笑。
三人一脑袋的黑线。
随后，一个粗犷的方脸汉子出现在桌子旁边，手里抓着筷子，一脸的嫌弃道，“怎么就八宝饭就打发我了？”
“我们也想吃牛肉。”阿三很诚恳。
尽余欢笑眯眯地说道，“尝尝。”
青牛弄了一大碗，往嘴里一舀，原本嫌弃的脸忽然僵住了，进而双眼含泪，嘴唇颤抖，浑身簌簌。
“啊~我仿佛看见了美丽的银河在向我召唤，河里母牛们嬉戏玩耍，奔蹄四放，甩着尾巴，露出她们的......”
“好了好了，不要再往下了，不和谐。”尽余欢赶紧给青牛叫停。
青牛似乎被尽余欢给喊回了魂，筷子一扔，直接埋头进碗里，哼哧哼哧直接啃了起来。
一顿饭过后，青牛双眼呆滞，面目如瘫地躺在椅子上。
“他又去银河里找母牛了？”阿四瞧见青牛的样子，估摸着八九不离十。
阿三懒得理睬青牛跟阿四，转脸对尽余欢问道，“就这饭量，还得养七天？”
“有用。”尽余欢笑眯眯地说了两个字。
眼中，泛着铜钱的光芒。
收拾了桌椅，尽余欢掏出了金丹，给白染喂了下去。
一声悠悠的长吟，白染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然而，也仅限于只是睁开了眼睛，双瞳无神，呆滞得像是中邪一般。
“神魂缺失，纵有金丹，也只能这样了。”尽余欢看着白染，感慨地说道。
“所以，咱们去一趟离恨天，然后还捎回来一条饿死鬼一样牛，就只能让她睁开眼睛？”阿三觉得，好像不划算。
说完，见阿四在旁边憨憨地笑，便问道，“你又想说什么。”
“价格不一样。”阿四笑着道。
“什么价格？”
“扶桑国有一种人偶，睁开眼睛的，跟不睁开眼睛的价格不一样，摸上去......哎呀！”
“你快闭嘴吧，净整没用的。”
尽余欢摇晃着折扇，让阿三和阿四把青牛给叫过来。
吃撑的青牛被两人扶着，踉踉跄跄地走了过来，张嘴第一句就是，“啥时候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