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请这位有夜雅小姐先离开一段时间吗,我有事单独问你。”
沉默了很久,以塔娜看向阿米洛,她的白眼让更是无法言说。
阿米洛和夜雅的眼神交流之中,也并不是多默契,而是夜雅懂得识趣。
只是在以塔娜看来,阿米洛和夜雅就是默契十足,像是恩爱了多年的夫妻一样。
夜雅出门去,望着这湖心岛的四周,顿觉无趣。
她还以为,会有什么精彩节目,自己还没和阿米洛开始什么狗血苦情大戏,居然就这么结束了。
都想好了该怎么抱着他哭,说着我们一辈子都要在一起,谁都不能拆散我们……
想到这些,夜雅呕吐地吐吐舌头,随即舔了舔嘴角。
不过,这样平淡不也不错吗?
……
……
只是门内,可不会太和平。
“阿米洛。你的这位血族小女友知不知道你快要死了?”
他确实没想到,以塔娜开口,居然问得是这个。
阿米洛假装思索一下,故意笑而反问,
“陛下您都知道了,她怎么会不知道?
他的坦然倒是让以塔娜有些意外,心中惊讶。
嘴上却是浓浓的不悦,“哦?这么说,你还很得意咯?”
也不在乎女皇陛下的这一点点嘲讽,阿米洛自知做了傻事,但事后他也不后悔。
反而是这场骗局,能瞒得过以塔娜的话,也不会再有什么麻烦了。
笑得略微勉强,阿米洛耸肩,“我都快死了,还怎么得意啊。我还是不如陛下,一直有个女儿牵挂。”
听到阿米洛提到安洁,以塔娜的眼睛微眯,她扬起手,垂下的长袖花边轻盈舒适,“那你难道就不担心你死后,这个夜雅会怎么样吗?你居然还真的忍心告诉她?还是说,你这伤病不是真的?”
以塔娜一瞬间的眼神,像是插入了阿米洛心脏的长剑。
可阿米洛要是真的那么能装,那本就是他所希望的。
他身体上的伤病当然是真,不然阿米洛也不会这么苦恼,直到现在他都没有任何治疗的办法……
受到反魔力侵蚀的身体残破不堪,阿米洛的状态自那之后也从未好过了。
“请女皇陛下您不要多想,臣下哪可能自己伤自己来作假。我可是阿苏斯大公爵,哪里需要这种境遇来渴求同情。”
阿米洛眼里的悲凉显而易见,以塔娜也回想着那一天,他解开上衣看到的画面。
如果真的是那种程度的伤病,确实不可能是造假,或者自残。
阿米洛没这种魄力,更没必要。
实际上,他说是要求,不太过分,以塔娜都会满足的。
阿米洛又不是被女皇陛下豢养的宠物。
怎么会想,拼着这种风险,得到自由。
“至于我死后夜雅怎么办……其实,她也很有实力的。夜雅她,并不需要我的保护。”
这句话,阿米洛是真的没撒谎。
“血族也能做炼金术士?”
以塔娜自然以为阿米洛口中,他老师介绍的夜雅,同样是名炼金术士。
“不,她不是。她对炼金术一窍不通,但我就是自豪。我也不愿意放弃相信奇迹啊!万一,我最后就活下来了呢?”
阿米洛说着一通天真到相信奇迹的童话。
这种话在以塔娜看来确实幼稚了些,只是却也真的像阿米洛会说的话。
自打绮蕊离开后,阿米洛这个男孩到男人的过程,以塔娜也算全都看在眼里。
从完全不关心,到他接任爵位以及学院院长,听阿米洛说,他有记忆,能记住以塔娜这个女皇的时候还不到八岁?
以塔娜恍惚间,阿米洛紧接着说,“夜雅她……真的很强,不是一般的强。大概是那种单手可以蹂躏至高武者的程度?”
阿米洛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可这句话却反而让以塔娜来了兴趣。
“单手虐杀至高武者?”就算是现在的帝国剑圣都不敢这么说吧?
不过这对于曾经的剑圣女皇来说,倒也不是不能想象,以塔娜突然来了兴趣,“她真的有这么强?”
阿米洛毫不担心地点头,他也不怕以塔娜找夜雅比试,只是别就此失去自信就好。
“所以我完全不担心夜雅会有什么危险。”
对此阿米洛无法说什么谎言,这样坦白反而是少了一些以塔娜的试探。
因为阿米洛觉得,如果撒谎说夜雅和他一样是炼金术士的话……
说不定安洁的教育工作就直接让夜雅替换阿米洛了。
毕竟一个女性炼金术士,又是安洁老师的女友。
也就不需要阿米洛这个男人天天接触公主了。
可正因为对以塔娜了解,所以阿米洛一直知道她用自己来激励安洁的努力。
但要是以塔娜转而用老师的女友这种身份去刺激安洁呢?
刺激她勤奋?还是刺激她麻木?
无论如何,都绝对不行。以塔娜怎么想阿米洛不管。虽然他没做过父亲,更没做过公主的父亲,但他也觉不会用这种方法去伤害自己的女儿。
就算阿米洛也不知道,以塔娜这种方式对安洁是好是坏。
明明女皇陛下在各种方面都是对安洁肉眼可见的溺爱,甚至会提前为女儿铲除竞争对手,而在阿米洛吐出实情后,以塔娜直接放弃。
但却又是会转而用安洁心中对阿米洛的爱慕,来让她加速成长。
阿米洛和安洁现在的暧昧关系也算是以塔娜一手造成,但安洁她确实进步很快。
可越是这样,阿米洛越是害怕。
心中打定主意,阿米洛低头向以塔娜言说说:“对了,来见陛下的路上,我遇到了安洁……”
早知道对方会生气,阿米洛侧目躲开了以塔娜的视线。
他也不用看,就知道以塔娜的目光有多少怒火。
因为阿米洛看到了安洁有多么难过,女儿伤心,做母亲的自然不会多么高兴。
以塔娜无法想象自己女儿突然见到老师和一个陌生女孩亲密无间会是什么样的体验。
哪怕这个女人她是荔儿都不会让安洁无法接受吧。
正因为完全不熟悉,正因为陌生,正因为突然,所以才令人难以接受。
以塔娜咬牙切齿,怒火满溢,“你对她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