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遭受通缉,恐怕也不只是这一个国家,附近周围的所有国度,只要有心思为那一点点赏金奋斗的,大概会成为阿米洛他们路程上最大的阻碍。
阿米洛的脸上是有伪装,可那脸上的油墨,也只能欺骗欺骗没见过他的人。
可童银子没有啊,她怎么办?
该怎么从牢狱之中毫无危险的离开,还必须要明正言顺,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工作。
总之,东大陆那边的信息还是太少了,让阿米洛难以做出最好的决定。
昨晚上的冲动,阿米洛也庆幸因为童银子的阻拦,自己没有做什么之后再后悔的决定。
对童银子,阿米洛是又心疼又无奈。
他昨天白天但凡有那么一点点时间去看童银子一眼,恐怕都未必是这么个结果。
至少他一眼就能看得出阵营,不会胡乱见人就砍,在战场上也许还能混入一方。
说不定,情况就不一样了。
从乱入战场的疯子直接变成突如其来的增援……
但也只能想想了,事情已然发展到这个地步,昨天阿米洛并不在,在别人看来,炼金身躯的表现,大概是真的疯了。
毕竟,整个战场上,只有童银子对它算得上友军而已。
到了最后所有人眼中那么强横凶狠的男人,却因为一个女人的环抱彻底放弃了抵抗。幸好那时候,防护力场自动展开不然童银子恐怕就要陷入危机了。
这样无论是谁,哪怕是大咒术师级别,都无法打破无尽魔力源泉供能的防护力场。
但是呢,阿米洛和童银子也不可能就此成为战场上的第三方,他们最后还是被其中一方关押了起来。
也许关押自己的那一方,是觉得阿米洛有利用价值,也许是等待隔天将自己的罪行整理,一一审判……
无论怎样,都没那么简单啊。
毕竟在东大陆的阿米洛,什么身份都没有。
如果是在第七帝国境内,恐怕他亮出阿苏斯大公爵的身份,吓都能吓死一大票人。
不可否认的,有时候,爵位还是挺有用的。
拇指和食指扶住额头,阿米洛叹气之余,又不得不思考对策。
显然……现在帝国这边,暂时还是稳住了的。
嗯……除了安洁的情绪,大概还不算糟糕。
只是现在,阿米洛肯定无法兼顾那么多人,老师的责任他已经尽最大努力了。
童银子可还在危险之中,阿米洛不可能放置不理,但以塔娜今天不可能就这么放过自己。
就算那种命令,那种惩罚对阿米洛毫无意义,以塔娜恐怕也会用象征性地让他跪在宫殿门前大半天。
用这种事情安慰自己女儿什么的,她也不是没做过。
以塔娜这个母亲做得相当任性,只是阿米洛今天恐怕不能如愿了。
想要同调控制炼金身躯,就一定要找个隐秘的空间……
可要是以塔娜需要的时候找不到阿米洛,那么别说是学院了,帝都让她整个翻一遍都有可能。
一个不小心,那被人猜疑,就是阿苏斯大公爵叛国逃亡……
阿米洛想都不敢想。
要知道阿苏斯家族已经叛逃走一个绮蕊,甚至都成为了魔族王后。
那难不成,阿米洛叛国要去成为新的大魔王吗?
也难怪别人会质疑,毕竟已经有过先例。
只是这种先例,让阿米洛曾经在各种地方饱受怀疑了。
直到现在,阿米洛也很清楚,有关夜雅的身份,以塔娜肯定也还是充满疑虑。
如果过了一夜之后,就突然玩消失,阿米洛自己都觉得自己可疑,毕竟他真的隐瞒了自己还有具身体在东大陆的事。
所以他至少要留下个消息,至少不能让以塔娜觉得他突然玩消失。
帝国与童银子之间阿米洛需要有个抉择,是留在帝国,等着以塔娜的再度传唤审判,还是去告诉童银子自己早已想好的答案。
女皇陛下在这个世界拥有一整个帝国,可童银子却只有自己……
阿米洛嘴角一勾,他其实也想好了。
这次他的抉择相当快,
既然自己没那种想法,也不怕被误解叛逃。
现在的童银子,更需要他。
随即,阿米洛马上从桌边摸了张纸,拿起羽毛笔沾上墨水,三两下迅速写下了留给女皇陛下检阅地字条。
对半折好,并且用火漆封住。
如果不是实在心急,阿米洛大概会给火漆上印上阿苏斯家族的纹章。
但实在没这种仪式感的心思,阿米洛直接用大拇指压在了烫手的火漆之上,留下的是阿苏斯大公爵的指纹。
也许以塔娜就认得出来呢,阿米洛看着纸条边缘封住的简陋火漆,不免自嘲。
说实话这样的信笺实属简陋,可阿米洛也没有心情做更多准备了。
比起应付以塔娜,阿米洛更愿意关心一下童银子。
马上抄起了外衣,阿米洛直接走出门外,无心欣赏自己面前的精致花园,踏上吊炉,马上出发找“那个人”。
……
……
天才刚蒙蒙亮,炼金学院的唯一院长就敲响了新任代理院长的房门。
“如果女皇陛下来找我,佩科你就把字条交给她就好了。今天我有事,一整天都不会在学院的,也许到明天也说不定……”
将用火漆简陋封装的字条扔在对方的脸上。
在佩科还在用手梳理那杂乱的就按卷发,还没看清阿米洛的身影,甚至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阿米洛就已经消失在了远方。
看着院长远处消失的背影,佩科的脸色满满震惊。
院长居然敢这么敷衍女皇陛下?他不怕女皇陛下发飙吗?
佩科突然反应过来阿米洛的行为多么大胆,喉结随着吞咽口水的动作颤动两下。
这是怎么了,院长什么时候这么忙了?
充满困意的眼睛充满困惑与困以及震惊。
也是啊,院长他一直都是这么匆忙……
想到阿米洛过去也大多数时候都是迅速冷静忙碌的提出意见与要求,佩科深觉自己这个代理院长的能力比起院长还是差太远了。
尤其是某一方面。
佩科顿时满含泪水,并不是在哭,而是神经深觉差距的惭愧
他这个代理院长,都快要经受不住诱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