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开膛手杰克,再现!

  冰凉的触感有镇定作用,她的思绪缓慢停下来。

  她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和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有说有笑,爸妈跟她说谁家的孩子比她小,都已经订婚了,或者说谁家孩子在相亲,要不要见一面。

  她习惯性想要拒绝,却怎么也张不开嘴巴,发不出声音。家人的笑脸越模糊,直到消失不见。

  忽然又来到新的环境,置身于深湖之中,本能产生被淹没的恐惧,她双手扑腾,挣扎向上,却越挣扎越下沉。

  直到握到一只有力的手,支撑她不再下沉,漂浮在水面上,慢慢的向岸上飘去。上岸好远啊,她飘累了,就这么握着这只手睡着了。

  醒来,肚子叽咕叽咕地叫,饿了。

  可是。

  不想吃燕麦面包,想喝妈妈熬的皮蛋瘦肉粥。

  不想吃牛排,想吃楼下的黄焖鸡米饭和鲜美的鸽子汤。

  不想喝苦的要命的咖啡,想喝加了芋泥,加了椰果,三分糖去冰的珍珠奶茶。

  想吃学校门口摆摊的烤冷面,再加个火腿肠和里脊。

  想吃地地道道的糖醋里脊。

  想吃加麻加辣的胡辣汤。

  还能像以前那样,约上自己的同学朋友,在学校门口的地锅鸡店里吃上一两个小时。

  唉。

  自己才穿来这几天,遇到了三起命案,个个都是谋财害命,其他的小摸小偷就更不用说了。

  中国的地摊经济和地摊文化,西方国家要好好学习一下,解决一定的就业问题,犯罪率就没有这么高了啊。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大家过的好了,挣到够花的钱,不闹事不害人,上层领导不也过的顺风顺水,相安无事。

  她揉揉眼睛,洗漱完毕来到起居室。福尔摩斯已经看完早报,林雨想对他笑一笑,他已经捧起一本化学实验书研读,书挡住了他的脸。

  好吧,打招呼作罢,林雨拿起放在一旁的报纸,准备看看新闻头条。

  好歹关心下英国的社会嘛,比如皇室斗争,工人革命,生产变革之类的。

  福尔摩斯看她拿起那张报纸,脸色变得有点奇怪,有点紧张。

  好像从昨晚开始,两人气氛有点莫名的气氛哈。

  “喝点东西吗?”林雨还是主动开口。

  “不喝。”冷冰冰的傲娇语气。

  被拒绝了也没感觉生气,眼珠一转,林雨想了一个好主意。

  拿出极品金丝红茶,这可是雷斯垂德上次来拜访的时候送给福尔摩斯的好茶。

  捏出一小撮,煮沸过滤,加入牛奶,搅拌。

  噔噔噔噔。

  新鲜出炉的奶茶,横空出世,这在一百多年前的英国可是新鲜的喝法。

  “快来尝尝。”林雨忙着给福尔摩斯献宝。

  经过上次林雨给他做的菜,味道可口。这次应该也是一个惊喜,不是惊吓,想尝尝。

  福尔摩斯翘着二郎腿,傲娇地把书放在腿上。端起奶茶,微微抿一口,细细品尝。

  嗯,不错。

  茶的清香,奶的醇香。

  随后,一饮而尽。她总是能弄些新花样讨他开心。

  “今天还要注射胰岛素吗?”

  “要的。”

  糖尿病病情深的情况需要每周进行一次腹膜透析来保命,注射胰岛素也是为了控制血糖,如果血糖过高,就会引发酮症,而且肾功能受损。毒素积累过多会对肾脏造成不可逆的损伤,更严重的会机体紊乱。

  她懂。

  “那我给你熬粥。”

  另外需要每天控制饮食,少糖少盐少油,多粗粮,好在他们的饮食方式没有太多盐和油,控制摄入糖量就可以了。

  “叮玲玲,叮玲玲。”

  起居室的电话响起来,有点猝不及防,警察总是打这个电话找福尔摩斯。通常情况下,电话都是中午或是下午才打来。

  雷斯垂德:“他可能出现了!”

  夏洛克:“他?”

  雷斯垂德:“对!”

  夏洛克:“在哪里?”

  雷斯垂德:“路德维路399号。”

  “……”

  “你和我一起吗?华生,今天这桩案子,比之前的都有意思,我需要你的帮助。”

  林雨义不容辞的点头。

  即使肚子还是饿得咕咕叫。看来要忙完再吃饭了。

  不过刚才福尔摩斯电话里说的“他回来了”,“他”是谁,好像是追踪了很久的人。福尔摩斯也会有追踪很久追不到的人吗?

  福尔摩斯从抽屉里拿出他的左轮手枪,戴上礼帽,看起来干练极了。

  “你也把你房里的枪带上,这次要万分小心。”福尔摩斯嘱咐道。

  之前没见过他带枪出去办案,林雨不自觉也神情严肃起来。

  可是,她是学法医,拿到手枪也不会使。

  先拿着吧。她学着福尔摩斯的模样把枪别在腰间。

  他们赶到那里的时候,路德维路399号,直接看到的是杂乱的起居室,东西被翻的乱七八糟,警察们一大群人乌泱泱的,站到卧室门口,挡住了所有视线。

  林雨站在起居室,心中无语。这是干嘛啊,英国警察这么没有秩序的嘛,这么多人一起,挤的站都站不稳。

  不一会, 雷斯垂德拨开人群出来,沉默。他看看林雨,可能意思是说,华生先生怎么又来了,命案现场不允许闲杂人等出现啊。

  “华生是我邀请来的,他在医学和化学方面也有研究。”福尔摩斯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场面血腥,可能略有不适。”

  “谢谢关心,我早有心里准备。”华生赶紧出来打个圆场,不让气氛继续尴尬下去。

  进到卧室一看上一大片血迹,染红了整张床,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一个年近四十的女人死在床上,面向天花板,一动不动,失去了全部活力。裸露在外的颈动脉被割开,腹部被隔着衣服剖开。两处下刀很深很深,而且女人不久前才断气,仍在迥迥冒着深红色的血液。

  喂,大哥,大爷,大哥大,您管这叫略有不适吗?恐怕几乎要用“恶心”来形容了,这不是对死者的形容和不敬,实在是超过了生理承受上限,看着同类身体如此支离破碎,血脉喷张,不由得恶从胆边起。

  随着“吱呀”一声,衣柜打开。

  一个小男孩捂着脖子走出来,血顺着指缝一直流,看着他们的时候很安静,气管断了,安静是因为气管断了,说不出话。

  “什么……这是……”

  “太惨了。”

  “他真的又出现了!”

  跟在身后的多个小警察,几个人赶紧安排着小男孩去医院,几个人神神秘秘地议论起来。

  林雨看着福尔摩斯,用眼神询问:是谁干的?谁回来了?

  “开膛手杰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