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宴会(上)

  特意从本国带来女仆收拾好的城堡,也在saber和lancer的战斗中受到重创。就算想要进行修整,可负责杂务的女仆们也早已回国了。爱丽丝菲尔叹着气穿过走廊,尽量不去理会这片废墟般的场景。

  所幸还有少数几间卧室没有遭遇毒手,而久宇舞弥正在其中一间休息。虽然爱丽丝菲尔已经对她施与了治愈魔术,但艾因兹贝伦的治愈魔术对伤患而言原本就是个相当大的负担,因为它是由炼金术演变而来,不是使伤者肉体再生,而是通过魔力炼成新组织进行移植。

  现在只有采取这种手段了。如果对方是人造人那倒是没有问题,可现在是治疗人类,按现代医学来看,相当于脏器移植那样的大手术。

  筋疲力尽的舞弥正处于昏睡状态,想要恢复意识自由活动身体,还需要相当长的回复时间。

  剩下的三人正在屋内讨论战略,忽然一阵轰鸣声在爱丽丝菲尔的耳边响起。不仅如此,这撕裂黑夜的轰鸣声还给她的魔术回路造成了巨大的负担,晕眩感几乎让爱丽丝菲尔倒在地上。

  轰鸣声来自近距离雷鸣,随之而来的魔力冲击意味着城外森林中的结界已遭到攻击。虽然结界不是那么容易摧毁的东西,但术式已被破坏了。

  “怎么回事,爱丽。”卫宫切嗣见状,上前扶住了爱丽丝菲尔。

  “嗯,只是被吓了一跳。我没想到会有这么乱来的客人到访。”爱丽丝菲尔挥了挥手,表示自己无恙,随即感叹道。

  “真是多事的一夜呢。”

  “刚才的雷鸣,还有这无谋的战术,对方应该是rider。”卫宫切嗣分析道。那天码头之战,伊斯坎达尔莽撞的行为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卫宫切嗣走到窗边,向外看去。天空中电闪雷鸣,那越来越清晰的牛蹄声,预示着rider的到来。

  回忆起几天前在仓库街目睹的宝具神威车轮的强大威力。缠绕着雷电的神牛战车那种对军宝具一旦释放出全部力量,恐怕能轻松毁坏被设置在森林中的魔法阵点。如果结界原本完好倒也算了,可由于之前lancer和saber的攻击,结界还未从那时的损伤中恢复过来。

  “爱丽,你去楼上的房间躲起来,我和saber前往迎敌。”卫宫切嗣回头指示。

  爱丽丝菲尔摇了摇头,说:“切嗣,你在暗处能发挥更大的作用,就让我和saber去正面吧,有saber保护我,不会有危险的,”

  卫宫切嗣略微思考,随即点了点头。

  “saber,交给你了。”说完这句话,他上楼进行准备。

  “走吧,saber,我们去会一会他们。”

  爱丽丝菲尔往屋外走去,雨飘渺加快脚步跟了上去。两人飞奔着穿过了惨不忍睹的城堡,目标直指玄关外的露台。既然是对方从正面进攻,那应该能与他在那里相遇。

  ……

  威风凛凛的战车在空中飞速行驶,目标直指艾因兹贝伦城堡。两头壮实的神牛踏空而行,古铜色的毛皮熠熠发亮,伊斯坎达尔在车上挥动着缰绳,豪迈的气势一览无余。

  飞行途中,身旁韦伯突然手指前方。

  “快看啊!rider,前面是一片废墟!”

  伊斯坎达尔抬头望去。

  曾经豪华的艾因兹贝伦城堡已经化作废墟倒伏在尘土之下,破碎的瓦砾,灰色的尘埃,透漏出静默的毁灭,无尽的哀嚎充斥其中。

  “看来这里发生过残酷的战斗啊。”伊斯坎达尔感慨道。

  目光扫视,前方屋子旁突然出现了两道人影。

  “找到他们了,要走咯,韦伯。”伊斯坎达尔驾驶着战车往下降落。

  雨飘渺和爱丽丝菲尔刚走出房门,豪迈的声音就已经从半空传来。

  “耍剑的小子,别来无恙啊!哦,还有这位美丽的女士!”

  毫无疑问,敌人就是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听他中气十足的呼喊声,那语气倒不像是即将战斗的战士。

  神牛落地,庞大的冲击使得大地一震,伊斯坎达尔挥舞着大手,向着面前的两人打了个招呼 。

  “哟,本来想来做个客,怎么成这样了,嗯?”

  “不过也多亏了这样,不然院子里的树太多我可是会迷路的啊。”

  伊斯坎达尔毫无愧意地笑得露出了牙齿,随后他煞有介事的活动着脖子。

  当他看向雨飘渺的时候。

  “嘿!saber你怎么还穿着这件土气的斗篷,不换身现代行头吗?”伊斯坎达尔用力的用手臂锤了锤自己的胸口,展示着自己新买的t 恤。

  “看到没,这才是时尚的现代衣服。”

  雨飘渺抽出了九尾风华,朝着伊斯坎达尔走去。

  韦伯见状,直接缩在了伊斯坎达尔的身后。在巨大的身躯后面抬头望着雨飘渺,看他的表情不知是在敌视对方还是在感到恐惧。不必言明,他的脸上清清楚楚地写着想回家和快点。

  “诶诶诶,saber,这次我可不是来找你打架的,我是来找你喝酒的。”看到雨飘渺这副要动手的模样,伊斯坎达尔哈哈一笑,赶紧从后面掏出一个桶夹在腋下。

  不管怎么看,那都是个木制红酒樽。将酒樽轻松夹在腋下的伊斯坎达尔,简直就像是个前来送货的酒屋老板。

  “来这里举办宴会,是因为能配得上我们身份的地方整个冬木市就只有这里了,但我没想到的是这里已经变成了废墟。”

  爱丽丝菲尔走上前拦住了雨飘渺,随后对着伊斯坎达尔说;“城堡中庭的花坛还保存完好,没有被刚才的战斗波及,你们可以去那里举办宴会。”说完,爱丽丝菲尔朝着屋内使了个眼色。

  埋在窗边观望的卫宫切嗣立马就明白了爱丽丝菲尔的意思,他马上前往屋顶。

  一行人来到了中庭,伊斯坎达尔将酒桶放在地上,随即席地而坐,雨飘渺也随之坐下。爱丽丝菲尔和韦伯远远地退开,只因这是英灵的宴会,是其他人不可触碰的,他们只要在一边看着就行了。

  伊斯坎达尔用拳头打碎了桶盖,醇厚的红酒香味顿时弥漫在中庭的空气中。。

  “虽然形状很奇怪,但是确实是这个国家独有的酒器。”伊斯坎达尔边说边得意地用竹制柄勺打了勺酒,递给了一旁的雨飘渺,随后又拿出一个勺子给自己打了一勺。

  很可惜,当场没人能够指出他这个常识性错误。

  雨飘渺将酒一饮而尽,却没感受到任何味道。

  伊斯坎达尔首先将勺中的酒一口喝尽,随后开口道。

  “听说只有有资格的人才能得到圣杯。”

  严肃的口吻使周围气氛平静了下来。这男人居然用这种口气说话,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而选定那个有资格的人的仪式,就是这场在冬木进行的战争但如果只是旁观,那就不必流血。同为英灵,如果能互相认同对方的能力,之后的话,就不用我说了吧。”

  雨飘渺细瘦的身躯总会让人为他担心是不是真能喝酒.但看他一勺接着一勺,喝酒十分豪爽,一点也不输于巨汉伊斯坎达尔。伊斯坎达尔见状发出了愉快的赞美声。

  可是他想不到,酒对于雨飘渺来说,喝多少都不会有感觉。

  “我不知道。”闻言,雨飘渺摇了摇头。

  “啊啊啊啊啊!saber,我说了一大段话,你就回了句不知道!”伊斯坎达尔抓狂了,他捋了捋自己的胸部,想让气息平复下来。

  一向无厘头的伊斯坎达尔,这次栽在了雨飘渺的无厘头上。

  中庭附近的屋顶上,卫宫切嗣架着狙击枪瞄准了韦伯的头颅。看到来者只有rider一方,卫宫切嗣下定决心就算使用令咒也要让rider退场。

  突然,狙击镜中出现的一道身影,打破了卫宫切嗣的计划。

  “玩笑到此为止吧,杂种!”

  高傲的话语在中庭响起,话语中充斥着唯我独尊的霸气。炫目的金色粒子逐渐凝聚成一道身影。声音和那光芒使得爱丽丝菲尔的身体立刻僵直了。

  金色的甲胄,金色的头发,红色的双眸,精致的脸庞,在月光的笼罩下,仿佛无数能工巧匠雕琢出来的艺术品。

  “你。”看着迎面走来的那人,雨飘渺不敢大意,将手放在背后的剑柄上。

  “杂种,收起你的敌意,本王今日前来只是想摆脱无聊罢了,今日本王就大发慈悲,准许你的寿命再延长几天。”吉尔伽美什走到两人面前,双手抱胸,露出了狂傲的姿态。

  他环顾四周,皱起了眉头。

  “真亏你选了这么个破地方摆宴,你也就这点品味吧。害我特意赶来,你怎么谢罪?”

  “说话别那么正经,来archer,你可是迟到了呢,先自罚一杯。”

  伊斯坎达尔豪放地笑着将汲满了酒的勺子递给吉尔伽美什。

  原以为他会被rider的态度所激怒,但没想到他却干脆地接过了勺子,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这是什么劣酒啊,也敢拿出来衡量英雄间的战斗。”吉尔伽美什一脸厌恶地说道。

  “可是,这是我从本地的市场买的最好的酒啊。”伊斯坎达尔疑惑的挠了挠头。

  “你会这么说,因为你根本就不懂酒,你这杂种。”

  嗤之以鼻的吉尔伽美什身边出现了虚空间的漩涡。这是那个能唤出宝具的怪现象的前兆,韦伯和爱丽丝菲尔只感觉身上一阵恶寒。

  但今夜吉尔伽美什身边出现的不是武具,而是镶嵌着炫目宝石的一系列酒具。沉重的黄金瓶中,盛满了无色清澄的液体。

  “看看吧,这才是王之酒。”

  吉尔伽美什将黄金瓶放在地上,随即又拿出了三个酒杯抛给伊斯坎达尔。

  “哦,太感动了!”伊斯坎达尔开心地将新酒倒入三个杯子里,随即三位从者盘坐在地上开始饮酒。

  “哦,美味啊!!”

  伊斯坎达尔呷了一口,立刻瞪圆了眼睛赞美道。

  看到伊斯坎达尔这副享受的模样,雨飘渺跟着也喝了一口,但还是没有任何感觉,而对面的伊斯坎达尔已经喝的双脸微醺。

  “太棒了,这肯定不是人类酿的酒,是神喝的吧!”

  看着不惜赞美之词的伊斯坎达尔,吉尔伽美什露出了悠然的微笑。他满足地晃动着手中的酒杯,说道:“无论是剑还是酒,本王的宝库中都是最好的,这样一来,格局孰高孰低,已经明了。”

  “你这就不对了,archer,你这酒中极品确实只能以至宝之杯相衬但可惜,圣杯不是用来盛酒的。现在我们进行的是考量彼此是否具有得到圣杯资格的圣杯问答,首先你得告诉我们你为什么想要圣杯。archer,你就以王的身份,来想办法说服我们你才有资格得到圣杯吧。”

  伊斯坎达尔摆了摆手,表示了对吉尔伽美什话语的反对。

  雨飘渺也陷入了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