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轰鸣,一辆黑色的梅塞德斯·奔驰300sl轿车在路上飞速行驶。
卫宫切嗣坐在驾驶座上,爱丽丝菲尔和雨飘渺坐在后座。
“爱丽丝菲尔,我能感觉的到,今天的你有些奇怪。”雨飘渺看着坐在一旁的爱丽丝菲尔,突然说道。
“有吗?”
爱丽丝菲尔被这句话刺的一激灵,双手好像无处安放,只能对着雨飘渺哈哈一笑,用笑容掩盖住了自己的慌张。
雨飘渺见爱丽丝菲尔这副遮掩的举动,又恢复成刚才沉默的样子。
看到雨飘渺没有继续追问,爱丽丝菲尔松了一口气,随后神情变得落寞起来。
坐在驾驶位卫宫切嗣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透过后视镜他看到了爱丽丝菲尔那张消沉的脸,发出了沉重的叹息。
不知过了多久,古典跑车终于跨越过冬木大桥进入了深山町。周围的景色和新都完全两样,到处都充满了一种纯朴而带有厚重历史感的娴静风格。
卫宫切嗣渐渐放慢了车的速度,最后停靠在路边。看样子是已经抵达目的地了。
“这里吗?嗯嗯。还真是一个随性而且让人意料不到的地方呢。”
从梅塞德斯走下来,爱丽斯菲尔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感慨。
看起来好似拍摄时代剧一样充满古色古香的和风建筑。即便是在这几乎感觉不到历史流逝的深山町中,这栋建筑应该也可以算是异常稀少的风格了。而且从这全木质结构的广大占地面积来看,在近代日本的建筑史上都是特别稀有的例子。
但从这建筑之中所散发出来的一种荒凉感也是非同寻常的。似乎经过相当长一段时间的闲置了吧。如此长时间没有人居住却看上去经常被修葺的样子,而且能够毫无意义的占据城市规划中如此巨大的空间而不被拆除,恐怕这就是有什么典故的地方了吧。
“走吧,以后这里就作为我们新的行动据点。”卫宫切嗣推开大门,走了进去。爱丽丝菲尔和雨飘渺随即跟上。
“好荒凉啊!”走进宅院的爱丽丝菲尔感叹道。
庭院四周杂草重生,乱石密布。一座破旧的房屋坐落在前,糊窗户的窗纱已经破裂,屋顶上的瓦片缺了不少,整座房屋透露出一股腐朽的气息,像是传闻中的鬼屋。
卫宫切嗣拉开了房屋的木门,久积的灰尘迎面飘来,使得他打了几个喷嚏。
爱丽丝菲尔倒是对于一片荒芜的废屋似乎毫不在意的样子,反到饶有兴致的四下张望起来,就好像在游乐场中进入鬼屋游玩的小孩子一样。
“和想象中的没有出入呢,我很满意。切嗣,我很早以前就说过想看看日本的房子,你还记得吧。”爱丽丝菲尔向卫宫切嗣问道。
“啊,是啊。“卫宫切嗣点了点头。
“不过这里拿来当作魔术师的据点就有点困难了。”
“虽然在这附近设置结界没有问题,但是要设置工房的话就不过这个国家就是这样的风土人情我也没办法,在构造这么开放的房屋之中,魔力很容易散逸出去,特别是艾因兹贝伦的术式。啊啊,太困扰了。如果可能的话,我想要一间用石头和泥土封闭起来的房间啊。”
“不用担心,爱丽。”卫宫切嗣领着两人来到了后院的一座仓库前。
“这里,将是绝佳的工房建设地点。”卫宫切嗣边插入钥匙孔边说。
门打开了,众人走了进去,厚实的墙壁,挡住了外界的阳光,使屋子显得十分黑暗。
“啊啊,这个地方实在是太理想了!”
刚一踏进仓库的大门,爱丽斯菲尔便满意地点头说道。
“虽然显得有些狭小,但是在这里的话就可以施展和城堡中一样的术式了。总之只要能建立起魔法阵,就能够使我的领域固定化了。”
也许切嗣一开始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特意找了这处带有仓库的地点吧。毕竟像这种带有仓库的传统日式建筑是很难找到的。
“这里,就是下一次圣杯战争卫宫士郎召唤saber的地方吗?”
雨飘渺用手抚摸着一旁的墙壁,脑海中虚幻和现实的真实逐渐重叠,到底何是虚幻?何是真实?让他分辨不清。
“真是不错,切嗣你来搭把手,我们现在就开始搭建魔法阵吧。saber,您能帮我把车上的材料拿过来吗?”
看起来一切顺利,爱丽丝菲尔露出了笑容。
等到雨飘渺走出了屋子,整间房间里只剩下了卫宫切嗣和爱丽丝菲尔两人。
看着爱丽丝菲尔那用力挤出的笑容,卫宫切嗣想伸手去拥抱她,却怕她的身体承受不住,最后还是将手放了下来。
……
未远川大桥旁,一道身影来到了河边。他的脚踩在水面上,溅起了一圈涟漪,一步一步,最终来到了河流中央。
“龙之介,这永恒的终焉的艺术品,你,却欣赏不到了。”
“你口口声声说神爱世人,到最后,却还是成为神摆弄的一个小丑。放心,我将用这场狂欢的盛宴,来掀开这个世界的本质!将那已经失去资格的众神拉下神坛!”
随即他开始了吟唱,包裹着褐色人皮的书籍自动翻阅,在脚底下产生了诡异的紫光,无数的黑影在中蠕动。空气中,雾气逐渐弥漫,朦胧的让人难以看清其中的景象。
从未远川附近放出的咒术波动,相当于礼仪咒法的多重咏唱,而且是动用数十人的魔力才能发动的那种。在冬木市的所有魔术师换句话说,所有参加圣杯战争的master们,也必定都感受到了。
刚购完物的韦伯和伊斯坎达尔正走在回家的路上。
就在这个时候,一股毫无征兆的恶寒突然传遍了韦伯的全身。
“呃!”
全身的魔术回路都好似痉挛一样剧烈地疼痛起来。
当然,这种异常并不是因为韦伯自身的原因而出现的。而是充满在周围空气之中的魔力产生了异常的混乱,使与其同调的魔术回路也陷入了异常。
站在一旁的伊斯坎达尔也表情严肃的望向西方。似乎凭借servant的直觉,能够判断出这种异常魔力的发动方向。
“河边!”
“这股魔力,肯定和caster有关,这种将圣杯战争当作杀人快乐延伸的servant,不能放任不管,韦伯,我们走。”伊斯坎达尔用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韦伯也立刻意识到今夜的战斗已经开始了。
伊斯坎达尔召唤出了战车,将韦伯提起来丢进了车里,随即他挥动缰绳。
只听得“轰隆”一声。神牛开始跑动,拉着战车飞至空中,伴随着电闪雷鸣,朝着未远川而去。
……
今夜,未远川上空诡异地出现了浓雾,使中心大厦以西的视野极其恶劣。以人类的视力,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到亮着灯光的冬木大桥。
在视野最好的高处正在建设中的冬木中心大厦的屋顶上,肯尼斯和迪卢木多正看着远方正在进行召唤仪式的caster。
“没想到击杀了他的御主,caster还有这么多的魔力来进行如此庞大的魔术,该说不愧是caster吗。”
迪卢木多皱了皱眉,露出了凝重的神情。
“我能感受到那紫光之下疯狂、堕落、绝望、肆无忌惮的气息。身为时钟塔的君主之一,我绝不能容忍这种肆无忌惮在世间释放禁忌魔术的行为,这极大地破坏了普通与神秘之间的平衡。”
借助魔术看清远处的肯尼斯突然感到眼睛受到一股刺痛,不得以解除了术式。
“lancer,你也不会由他任意放肆吧。”肯尼斯对着一旁的迪卢木多说道。
“是!主君,骑士的光辉必将净化一切邪恶。”迪卢木多对着肯尼斯单膝行礼。
“走吧,lancer,开始讨伐作战!”
肯尼斯手臂一挥,用月灵髓液包裹住自己,随即从高楼一跃而下。迪卢木多用力一蹬脚下的钢筋,纵身跳进眼下灯火通明的街道之中,跟了上去。
傍晚,本是船只回港的时间,这时,却有一辆游轮突兀地出现在河面。
卫宫切嗣站在甲板上,用望远镜看着远处的情况,雨飘渺静静地站在一旁。
“本来是想借这次机会让saber对其他servant下手,但是这种怪物……”
望远镜中,无数的黑影在紫光中翻滚的同时,数量也变得越来越多,增殖的速度让卫宫切嗣心惊。
“saber,一会在其他servant与caster交手时,用出你最强的招式攻击caster。”
“我明白了。”雨飘渺点了点头。
卫宫切嗣将挂在游轮上的小游艇放了下来,随即他和雨飘渺坐在游艇上。螺旋桨转动,小游艇飞快地向着caster而去。
大桥上方的空中,黄金与祖母绿宝石形成的光辉之舟正停靠在此。
吉尔伽美什坐在御座上,摇晃着手中的酒杯,散发出狂放不羁的精神。一旁的远坂时臣站在维摩那的边缘,他看到下方caster的仪式和河边越积越多的行人,心中不由得万分焦急。
“我必须在有更多的目击者之前将caster干掉,拼上我远坂家的威信。”远坂时臣心中做出了决定,向吉尔伽美什走去。
一旁街道的某个屋顶上,穿着兜帽的男子正扶着栏杆看向上空,看到那站在维摩那上的远坂时臣,他的眼睛里露出了憎恨的火焰。
“远坂时臣,什么时候你都是这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我要将你的丑陋掀开,用你的死亡洗刷我心中的怒火,解脱你那罪恶的一生。Berserker!撕碎他!”
一旁的Berserker出现,爆发出了野兽般的咆哮……
“caster!结束你那小孩子般的魔术吧!”
驾驶着战车的伊斯坎达尔从天空奔驰而来。
雷电降临,在地面上击出一个个的深坑。伊斯坎达尔拿出宝剑指着caster,冰冷的杀机朝着caster笼罩过去。
这次,伊斯坎达尔是动了真火了。
河道中央的那人却好似完全感受不到愤怒一般,转过身来对着伊斯坎达尔鞠了一躬。
“rider,你来了,不过今晚宴会的主角可不是你。”
caster带着满脸邪恶的笑容,无比疯狂地回答道。
“不过,您肯赏光入席的话,我会感到无比喜悦。吾吉尔·德·雷不才,准备了死亡与堕落的宴席,请您尽情享受吧!”
caster放声大笑着。在他的脚下,幽暗的水面也开始骚动起来。聚集在召唤师脚下的无数魔怪,一齐射出无数的触手将身穿斗蓬站在他们头上的caster吞没。
乍看之下,这似乎是反叛的使魔们袭击caster,但被触手缠满全身的caster,反而提高音量狂笑起来。狂傲的笑声近似尖叫。
他面色疯狂,平举双手做出拥抱的姿态,好似受刑时的耶稣。崩坏的宣言从他的嘴里传出。
“此刻!我们将再次高举救世的旗帜!”
翻起泡沫的水面膨胀起来,将被触手吞没的caster推起。曾经作为他立足点的魔怪群数量剧增。从河底的深度估算,数量恐怖得难以想象。
触须将吉尔·德·雷拉进了血色的肉瘤里,巨大的海魔从水底升起,掀起了百丈浪涛。伊斯坎达尔拉开披风,为韦伯挡住了飞溅而来的浪花。
宣告声依然不断—
“被抛弃者,皆可来此一聚!”
“由我带领!由我统帅!”
“被抛弃的我们传出的怨恨之声!定会传到神的耳中!”
螺湮城教本的召唤能力,真可谓无穷无尽。无数的触手纠结、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肉块。肉块上粘满了令人作呕的粘液发着光,真可谓粘滩肉岛。不仅如此,肉块仍然继续膨胀。
caster的身形已经完全看不到了,只有他的声音还在狂傲地回响着。
“傲慢的神啊!冷酷的神啊!我要将你拉下宝座!”
“神宠爱的羔羊们!拥有与神相似身体的人们!将被吾等尽情地凌辱,撕碎!吾等叛逆者的嘲笑,将随神之子的悲鸣敲开天国之门!”
禁忌中的怪物出现,使得暴雨倾泻,狂风呼啸,乌云中雷电闪烁,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天地,仿佛末日降临。
周围的路人看到这副怪异的情形,吓得纷纷瘫倒在地。
不过万幸,由于浓雾遮挡了视线,能够目击到怪物的地点很有限。居民的恐慌,也仅仅局限于特定的区域。
尽管如此,圣杯战争必须隐秘地进行这一默认的原则,被完全破坏了。
“哟,rider,你已经来啦。”
来到河边的迪卢木多向着伊斯坎达尔打了个招呼。
“lancer你能来真是太好了,今晚暂且休战。放着那样一个大家伙不管的话,我可无法安心与你交手。”看到迪卢木多的到来,伊斯坎达尔哈哈一笑。
突然,身旁的韦伯蹲下了身子,将自己藏了起来。
“嗯?怎么了?”伊斯坎达尔有些疑惑。
没有回应,从战车里伸出了一根手指,指向了lancer的身旁。
伊斯坎达尔这才发现,迪卢木多旁边站了个人。
“lancer的master?”伊斯坎达尔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嗯,是我,征服王。”肯尼斯承认了。“这次作战,我会用魔术辅助你们。”
“哈哈哈哈!没想到你也做出改变了啊,lancer的master!这样才对嘛,躲躲藏藏的算什么男人。我伊斯坎达尔认可你了,那么就让我们并肩作战吧!”
伊斯坎达尔大声笑着,并狠狠地拍了韦伯一巴掌,让他疼的跳了起来。
除去退场的assassin,所有的英灵在此一聚。
战斗,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