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残酷

  吉尔伽美什大声笑着,让维摩那急速上升。berserker亦紧紧咬在其后。两者冲破音速障壁,冲上夜晚的云海,展开激烈的生死之战。

  随即维摩那一个突然变向,拉开了和战机的距离,几道激光飞射而出。

  激光正中战机,产生了巨大的爆炸,在空中激起了阵阵黑雾。

  “疯狗就是疯狗,没有任何智商,略微动用脑子就将他耍得团团转。”看到战机爆炸,吉尔伽美什轻蔑一笑。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黑影毫发无伤的从黑雾中冲出。

  只见f15的机体下方缓缓地连续射出了无数如同黑色的炙热火球,劈头盖脸的向维摩那袭来。

  是震爆弹!

  “什么!?”

  震爆弹飞至维摩那上方然后爆炸,瞬间巨大的音浪扩散四方,将吉尔伽美什激的一晕。

  等吉尔伽美什回过神来,远处的berserker已经舍弃战机奋力一跃,落在了维摩那上,那凶猛的姿态,就像下山的猛虎。

  来到维摩那上,berserker没有停顿,直接将手伸向甲板,准备同化维摩那。

  “疯狗,你敢!”

  看到妄想污染自己的宝具的berserker,吉尔伽美什愤怒了,身后王之财宝展开,几支宝具向berserker射去,打断了他侵蚀的动作。

  随即吉尔伽美什将手伸进金色涟漪里,抽出了一把黑色的长枪。长枪周身被卢恩符文包裹,显露出神圣的光辉,好似能贯穿一切。

  “就用此枪结束你的生命!疯狗,能死在这把枪下,是你的荣幸,感谢本王的恩赐吧!”

  “Gungnir!”

  吉尔伽美什将长枪投掷而出,就在长枪飞出的那一刻,世界停滞了。

  周围的一切都停止了,只剩下那永恒的长枪在空中前进,爆发出划跃天际的亮光……

  远处站在屋顶上眺望夜空的小孩子一脸兴奋地对着一旁的妇女说道。

  “妈妈!快看,有流星!”

  在berserker的视野中,面前的长枪越来越近,野兽般的直觉,让他从面前的长枪上感受到了致命的危机,他奋力地想操控自己的身体进行闪避,却难以做到。

  “噗!”

  长枪贯穿了berserker的身躯,强大的力量直接让他跪了下来。受到如此剧烈的冲击,他那身上魔力构造的铠甲逐渐崩碎剥落。只听见“哐当”一声,碎裂的头盔掉落在甲板上,露出了一张扭曲疯狂的脸。

  黑骑士挣扎地将手抓向吉尔伽美什,用尽全力发出了最后一声咆哮,但最终还是无力地倒在地上,化作一道黑色雾气,随风飘散。

  berserker,退场!

  夜晚的浓雾笼罩着冰冷的空气,远坂时臣从天而降。

  借助重力操作与气流控制的自律下降。对熟练的魔术师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或者应该说,熟练程度是由姿势的优美程度来划分的。

  保持着完全垂直的直线轨道,如羽毛一般轻盈地着陆。衣服、发型丝毫不乱看到时臣这种堪称典范的熟练手法,普通的魔术师一定会发出由衷的惊叹。

  不过间桐雁夜已化为一个异类。他心里完全没有对魔术的崇敬和憧憬。

  敬畏变成憎恨、羡慕化为愤怒。对于身形被扭曲得无比丑陋的雁夜而言,时臣的优雅华丽,该受到诅咒。

  “你这家伙任何时候都是这样。”

  他的言谈、他的举止,那种高贵的气质。自从出现在葵与雁夜面前的那天起,这个男子就是完美的。那种优雅与从容,一直使雁夜产生落差感。

  不过,这也仅限于今晚了。

  这个男子最重视的优雅,在相互厮杀的战场上什么都算不上。令远坂家自豪的家训,在这里一定要尽情地践踏、粉碎

  雁夜毫不留情地对已经开始战斗的berserker注入全部魔力,因体内的刻印虫发狂而引起的剧痛,如同手脚被锉刀刮过,刺入骨髓,几欲昏厥。

  不过,这样的痛苦,与撕咬着雁夜内心的憎恨相比,根本无足轻重。

  “你们这群肮脏的魔术师,我要将你们统统杀光!杀了脏砚!杀了你!”

  远坂时臣则是表情冷淡的看着面前的男子。

  “因为你的逃避所以才让樱有继承间桐家魔术的机会,所以我要感谢你。但我原谅不了你,因为你的卑劣让你逃脱了你的责任,你间桐雁夜是魔道之耻。”

  远坂时臣举起了手中的文明杖,宝杖顶端那颗巨大的红宝石开始散发出烈火般的光芒。

  听到远坂时臣说到了樱,间桐雁夜的心被深深地刺痛了。想起那天真无暇的脸庞,想起那虫子密布的虫窟,间桐雁夜大吼道。

  “别胡说八道了!你这家伙,怎会明白!”

  超越极限的憎恨与愤怒,激活了雁夜体内的刻印虫。恶寒与剧痛传遍全身。即便如此,对现在的雁夜来说,这是祝福。

  “侵蚀吧,吞噬我的肉体。由此产生的一切魔力,将化为对仇敌的诅咒”

  虫子如同奔涌的潮水般,从周围的阴影处爬出来,聚集到一处。这是形态像蛆虫,大小如老鼠一般令人生厌的爬虫。这一切,是雁夜成为master之时从间桐脏砚手里接过的应对非常理战争的武器。

  “我饶不了你,卑鄙的魔术师!”

  接受了雁夜怨恨的虫,一起痛苦地抽搐扭曲起来,接着从背后裂开一条缝,露出翻着钢铁般黑光的甲壳与翅膀。

  一支接着一只爬虫蜕变为巨大的甲虫,嗡嗡叫着展开翅膀,围绕着雁夜飞舞并组成军团。眨眼间便聚集起一大群,这些不断咬合着锋利的颚发出声响、展现出凶残本性的翅刃虫调整好战斗姿势。这是身为虫使的间桐雁夜最强的攻击手段。

  在可以在瞬间啃光一头牛的大群肉食冲面前,远坂时臣的神情依旧泰然自若。

  “魔术师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是拥有力量者。而且,总有一天会得到更大的力量。在觉悟到这种命运之前,这种责任就流淌在血液中。这就是,作为魔术师之子降生于世。”

  时臣冷淡的说着,举起文明杖,从杖头镶嵌着的巨大红宝石中发动炎的术式。

  在空中描绘出远坂家家徽形象的防御阵,化为红莲之火燃烧着夜晚的空气。这是将所触及之一切燃烧殆尽的攻击性防御。虽然在如同外行的敌人面前,这显得有些孩子气,但完全不是手下留情。

  “结束你那丑陋的一生吧,间桐雁夜。”远坂时臣发出了最后的宣判。

  远坂时臣挥舞法杖,宝石中封印的魔力释放而出,使得法杖化作一根炙热的火矛,随即火焰向着间桐雁夜蔓延过去。顿时,触碰火焰的间桐雁夜就变成了一个火人。

  “啊啊啊啊啊啊!”

  受到火焰焚烧的间桐雁夜发出了瘆人的惨叫,体内受到惊扰的刻印虫纷纷撕破他的肉体爬出,血液自伤口不断流出又瞬间被火焰蒸发,身体本能的挣扎让他翻过栏杆掉了下去。

  远坂时臣看到掉下去的间桐雁夜,没有再去管他,而是默默地离开了。

  “我要死了吗?”

  濒临死亡的间桐雁夜眼前浮现出了葵、凛、樱三人在一起生活的温馨画面,他的眼角落下一行清泪。

  “我们终究还是两个世界的人啊,是我太无能了。樱,叔叔没有办法拯救你了。”间桐雁夜喃喃自语,随即闭上了眼睛,最后一缕气息也散去了。

  “哒哒哒……”

  拐杖声从一旁传来,阴影处突然出现了一道人影。

  “果然是废物呢,雁夜。”阴冷的声音在四周回荡。

  话语刚落,阴影中突然飞出了大量的虫子,将化为焦炭的尸体吞噬。

  未远川之战结束,远坂时臣正在街上正在对路人依次催眠,未远川大桥的崩塌的原因也被编造成瓦斯爆炸的新闻在电视上播放。这次因caster产生的动乱终于得到了平息,但圣杯战争仍然在继续,接下来是更为残酷的厮杀。

  教堂里。

  言峰璃正和肯尼斯正并排坐着。

  “在caster的讨伐战中,从者lancer确实发挥了重要的作用。这一点从监视员的报告中得到了确认。”言峰璃正开口说道。

  “那么我也有资格获得一枚令咒吧。”肯尼斯转头看向言峰璃正。

  “话虽如此。”言峰璃正低下了头,突然拉开衣袖,露出了满臂的令咒。

  “肯尼斯·阿奇博尔德阁下,只要你答应我一个要求,除掉saber以及他的御主。那么除去原本给予你的令咒,这手臂上的的令咒,我都会给你。”

  “我答应了。”肯尼斯略微思索,点了点头。

  “那么肯尼斯阁下,我先将这一枚令咒给你,请你伸出手来。”言峰璃正站了起来,走到了肯尼斯的面前。

  肯尼斯伸出了手,经过短暂的吟唱过后,一枚令咒浮现在肯尼斯的手背上。

  “那么,合作愉。”

  快字还没从言峰璃正的口中说出,他的腹部就传来一阵剧痛。言峰璃正低头看去,却发现银白色的月灵髓液贯穿了他的身躯。

  看着倒在地上的言峰璃正,肯尼斯低声说道。

  “让我靠着非正常手段得来的令咒来打赢圣杯战争,那不就是和卫宫切嗣那种人化为一类了吗,不过你这令咒,也不能让其他的人得到啊。”说完,肯尼斯走出了教堂。

  ……

  肯尼斯的魔术工房中,索拉百无聊赖的坐在桌子上,摆动着自己的双腿。

  “真是的,lancer怎么还没回来,我好担心他。”

  这时,工房外有声音传来。

  “嗯?是lancer回来了吗。”索拉一下子就变得开心起来,她跳下桌子,向外走去。

  但迎接她的不是她心心念念的lancer,而是一把锋利的匕首。

  “ 啊!”

  好像没有关好的水龙头一样,鲜血从纤细优美的手腕的断面汩汩涌出,索拉有些难以置信地呆呆注视着这一切。

  右手没有了。失去手掌的索拉疼的昏厥过去,随即被人拖到了一旁的小巷中。

  “切嗣,已经成功控制住肯尼斯的未婚妻。”

  “干的好,舞弥,我马上到。”卫宫切嗣放下了通讯器,随即将油门一踩到底,黑色的轿车风驰电掣的在道路上留下了黑色的残影。

  阴暗的房间里,爱丽丝菲尔倒在了自己布置的魔法阵中,berserker的退场让她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

  朦胧的意识中,爱丽丝菲尔感觉到了圣杯对她不断地呼唤。

  “切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