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而这个女孩居然就跟在自己的身旁。
真是完全没有办法去理解这种行为。
无论如何，和一个仅仅只认识了一两个小时的男人回家，这种事情无论从哪个角度分析，都是极为错误的事情。
然而偏偏这么荒谬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自己只是顺嘴提了一句，她居然真的就这么同意了。
当然自己说出这种话时，内心闪过些什么肮脏的东西，这一点他也无法否认。
止不住地为女孩的这种孟浪的行为，感到不可理解，甚至有些愤怒。
这个带她回家的陌生男人居然是自己。
世界上应该没有比这更加恶心的事情了吧。
以此他还想给自己找个借口之类的，比如人类处于神与禽兽之间，时而倾向一类，时而倾向另一类；有些人日益神圣，有些人变成野兽，大部分人保持中庸。
显然他大概已经变成了野兽，当然也许只是偶尔。
一路上女孩没有一点惊慌的情绪，反而还是和一开始一样乐在其中。
话说明明提出了那么过分的要求。
或许他应该担心这是不是仙人跳之类的东西了。不过事到如今，也无所谓了。
上了公寓楼两层，他从口袋里拿出了钥匙，打开了门。
“进来吧。”
上杉真司回过了头，看向了身后的二乃。
这个时候她应该退缩才对。
然而事实并不是这样，这个女孩和刚才一样荒诞，径直走入了房间之中。
房间里有着一点轻微木屑味道，似乎是刚装修好的。
视线自玄关往里透去，对着相当一些的纸箱子，放得七零八落的，有些东西还散在地上。
“打搅了。”
二乃脱去了鞋子，包着白丝的小足踩在了拖鞋上，往里走了进来。
随后客厅之中一块大型的玻璃黑板横在沙发之间。
玻璃黑板上勾勒着密密麻麻的数学公式，以及一些奇奇怪怪的图案。
“这是什么？”
她的目光落在了玻璃黑板上的纸条。
上杉真司把一边的灯打了开来，但是却似乎并没有给客厅带来多少光亮，还是觉得有些昏暗。
也许这边的灯丝老化了，该换换了。
他听到了二乃的声音走了过来，看了一眼那张纸。
“《牛顿》第5期第19号第二问。怎么，你也有兴趣？”
他看向了她，不知是调侃还是什么，轻笑着问道。
又是一连串不知名的词汇，这不由地让二乃脸一红。
她有些后悔老师问些这种问题，这是要反复证明自己是个笨蛋吗？
“额......完全不懂。嘿嘿~~~”她尬笑道。
脑袋微微地偏转，视线落在了墙壁上的一幅图画上。
纸面上的空白完全被几只诡异的眼睛所覆盖，然而每个眼睛的形状大小都完全不一样，就像是.......不同人的眼睛一样。
“这是.......”
“托马斯的切面，以神之眼为中心，象征宇宙的无限性的物，藉由数学原理解释银河现象，以此来.......”
他又顿住了剩下的言语，看向了呆呆地看着化作的二乃，轻笑着说道。
“的确，很生涩，光说起来也是让人不怎么不懂，毕竟解读这种事情总是充满着主观性。不用在意这些。”
随后转过身子，从一边的柜子旁，打开了柜子，开始翻找起来了东西。
“其实.......也不是完全不懂啦。”二乃白皙的手指握紧了裙摆，慢慢地转过了身来，微笑着对他说道。
只是的确她心中不可避免地生出了挫败感。
的确，自己一直以来也不怎么避讳地称自己是笨蛋，毕竟五姐妹都是笨蛋。
那样的落差还不是很大，但是经这么一折腾，难受的感觉还真不是一点点。
自己居然连对方在说些什么，都完全搞不懂。
“这样吗？”
他回过了头，看着她微笑着，居然多了一点释然。
“那就好。”
二乃也回应着他笑道，不过不知为什么，她觉得这副微笑，对方并不是嘲笑他，
他拿出衣物，站起了身子，走到了浴室边，看向了二乃。
“那个.......你要不要洗澡。”
“啊？”
话音落下，二乃的身子突然紧绷了起来，呼吸开始变得有些急促。
也是啊，自己刚才.......好像是答应他了。
原本追求刺激的勇气，此刻突然有些升不起来了。
她突然感到有些害怕，或者说.......开始有些后悔了。
如果高中毕业还是处，这种事情多少难以有些启齿，但是追求疯狂，就这样交出去真的好吗？
她的目光打落在他的脸庞上，的确容貌一点也不差，甚至可以说是颇为惊艳了。
感觉......也不是特别不能接受。
好像也不是很亏。
正处于年少时节，对那样的事情，也是有着一种憧憬。
“我......”
“要不我先吧。嗯，就这样。”
他似乎看出了她的窘迫，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的确，这种事情真是有够荒诞的。
拿着衣物走进了浴室。
她现在后悔的话，完全可以直接离开。就当一切没有发生过。
正在此刻，她手机的铃声响了起来。
接过了电话。
“莫西莫西，二乃，你在哪？”
“我现在.......在他的家里。”
“你疯了吗？赶紧回来啊。你是笨蛋吗？不要随便到陌生男人家里啊！”
“可是.......可是我感觉他不像是坏人，而且他转魔方不到一分钟就转好了。”
二乃突然有些语无伦次了。
五月的一通电话打来，反而让她感到更加刺激了。
“我......我看是对方长得很帅吧。你这外貌协会的总会长！总之赶紧回来啦，你知道要是被父亲知道了，会怎么样吗？
等等，不会是他强迫你的吧。他是不是就在你身边，威胁着你。要我们去救你吗？”
“别别别，没没没这回事。肉包怪，你不要瞎捣乱。总之......总之就是........这种事情就让我自己想象吧。
我不想要再像个笨蛋一样，充当这无用的齿轮，度过无聊的日子........本来就不是什么乖乖学生。”
似乎是父亲这个词汇触动到了她，她放下了手机，蜕掉了围巾，摘下了贝雷帽，将外套脱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