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吱嘎一声，公寓的门被打了开来。
上杉真司打开了灯，似乎换了灯泡，不再像是上次来时，那副昏暗的样子，灯光将客厅映得通明。
光线明亮了许多，原本显得有些狭小的房间，反而宽阔了起来，也没有像是上次来时，感受到的那种压抑的感觉。
虽然客厅和过道里还是乱糟糟的，那些杂物都未有收拾，还是原来的样子。
当然空气之中还是有着上次那种木屑味，但是已经淡了好多。
这次没有觉得它刺激，倒是觉得有些熟悉。
“把鞋子换一下吧。都湿了。”
上杉真司打开了一边的鞋柜，从中取出了一双塑胶拖鞋，放到了二乃的脚边。
二乃没有抗拒，右脚踩了一下左脚的鞋跟，脱去了左脚的鞋子，露出草莓花纹的袜子，随后左脚踩掉了右脚的鞋子。
二乃小手撑在一边的鞋柜上，一手一换，揪掉了脚上早已经湿漉漉的袜子。
涂着粉色指甲油的白皙足趾曝在了空气之中，白皙的脚背宛若白玉，粉嫩的脚底似乎因为被水渍浸泡的时间有些长了。
也泛起了深郁的白色。
两只秀气的小足踩在了拖鞋上，似乎感受到了塑胶底子的凉意，足趾微微蜷缩了一下。
随后脑袋微微地仰起，却发觉此刻的上杉真司正看着自己，一股羞怯的情绪漫了上来。
上杉真司顿了一下，蹲下身子，将她的鞋袜放到了一边的塑料袋里。
“走吧。”
“嗯。”
上杉真司走到了客厅旁边的柜子前，打开了柜子，从中拿出了一叠衣服，递给了二乃。
“洗完澡就先穿我的吧。都是新买的，没有穿过。”
“嗯。”
二乃点了点头，接过了衣服。
指了指浴室的方向。
“是那边吗？所以......这回有热水了吗？”
“是的，我已经找人修好了。可是浪费了一点功夫呢。感觉是原先那个房主故意的。真是伤脑筋呢。”上杉真司抚了抚额头，轻笑着说道。
“真叫人同情。”
二乃歪了歪脑袋，嘴角抿着笑意，转过了身子，走入了浴室之中。
随着浴室门的闭合，上杉真司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脱去了外衣，将系在衬衣上的领带解了下来，呼吸倒是顺畅了不少。
坐到了一边的沙发上，目光落在了摆在沙发前的玻璃黑板上。
上次那个假设还没有做完，确切地说他其实已经做不下去。
随后他的目光从玻璃黑板上，转移到了一旁的浴室之中，此刻浴室之中已经传来了稀稀落落的水流声。
透过浴室的半透明玻璃，可以看到温热的水流已经在浴室之中积攒起来雾气。
或许他所谓的.......现在自己不需要考虑其他的东西.......这样的想法，就只是自私的人性罢了。
自己的行为.......无疑是把这位青春的少女，拉进无底的深渊罢了。
但是......即便知道这样，他依旧还是......渴望着她身上的温度。
他病了，病得很彻底。
大概过了一刻钟，浴室里的流水声，停了下来。
不一会儿浴室的门打了开来，二乃缓缓地走了出来，拿着毛巾擦拭着自己湿漉漉的长发。
此刻她解开了她的发带，长发已然近乎接近腰际。
宽大的白衬衫套在她略显得瘦小的身躯上，胸前的柔软微微地将胸前的布料撑起，耷拉着的领口露出精致的锁骨。
几滴水珠还浸润在她的锁骨处，雪白的大腿完全曝在了空气之中，为她平添了几抹媚意。
上杉真司的目光顿在了二乃的身上。
二乃微微地低下了脑袋，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脸庞泛起了火热。
“大叔.......我.......我洗好了。”二乃双手背过了身子，微微地说道。
“嗯。”
上杉真司点了点头，拿着衣服走进了浴室之中。
浴室之中还带着热气，尚且还未完全散去，恍惚间还可以闻到来自她身上的香味。
走入了其中，打开了喷头，温热的水流扑撒在了他的身躯之上。
顺着他的肌肤缓缓地向着地板淌下，毛孔仿佛都缓缓地张开了。
似乎是知道这个房间里还有着别人在等着自己，倒是没有了以往的那种压抑感。
他微微地闭上了眼睛。
过来不知道多久，只记得他的意识反应过来的时候，喷头喷出来的水已经完全凉了。
热水器似乎又烧坏了........
简单地擦拭了一下身躯，穿好了衣服，挪开浴室门的时候.
迎过来的是客厅的沉寂，还有轻微的鼾声。
他缓缓地走到了沙发旁。
此刻二乃揪着一张毛毯，躺在了沙发上，已经睡着了。
他缓缓地走到了阳台边，拉开了移门上的窗帘，外边的天空还是灰蒙蒙的，只是雨已经停了。
只是他并没有因为雨停而多出多少正面的情绪，反而有些怅然。
因为这大概意味着，今晚他又得一个人了。
“命运还真是喜欢和我作对呢。不要这么戏弄我啊，佛祖大人。”
他走到了二乃睡着的沙发边，缓缓地蹲了下来，二乃精致的脸庞随即映入了他的眼帘之中，随着呼吸微微颤动的睫毛，白皙柔腻的肌肤，一切都宛若做工精细的瓷娃娃一般。
虽然这一刻很美好，但是......请原谅他，出于承诺，他得叫醒她。
他拍了拍二乃的肩头。
“醒醒，醒醒。”他微微地用了用力道。
躺在沙发上，已经打起了鼾声的二乃，呼吸一滞，浅蓝色的瞳眸微微地睁了开来。
眼眸的酸涩感袭来，二乃揉了揉眼眸，看向上杉真司。
“好了，该我送你回去了。把衣服穿好，我送你回去。”
“哎呀......不不用了。明......明天再说吧。”
二乃摆了摆手，侧了侧脑袋，眼眸又闭了起来。
上杉真司动作顿了一下，然而下一刻，伸出了手一把托住了二乃的脖颈，把她拉了起来。
“不行，必须回去。我可不想要，明天早上起来，突然被请去警察局喝茶。”
........
再次走上街道的时候，月夜已经深了，大概依旧接近十一二点了。
被强制拉起来的二乃，显得颇为不高兴。
明明是送她回家，反而走在前面的是上杉真司。
一直从上杉真司的公寓里出来，她都未有和他搭话，当然他也没有和她搭话。
这样反而有些让二乃不爽了，她再也憋不住了。
小手微微地握紧了拳头。
“那个.......我就看起来.......那么没有吸引力吗？”她侧着脑袋缓缓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