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诺克萨斯

  诺克萨斯。

  一个武力至上的城邦,它的大门只向强者开放!

  其实每一个地方都一样,在奢侈繁华的贵族生活之中,总是少不了底层的悲哀,很可惜,克莱斯就活在底层,准确来说,他从小就在贫民窟长大,母亲是一个莺歌。

  莺歌这是流浪诗人对于她们的称呼,一般人更喜欢称呼她们为:妓女。

  这没什么丢人的,至少在克莱斯看来,妓女与屠夫,买面包的老板差不多,只不过出售的东西不一样而已。

  克莱斯的母亲在克莱斯八岁的时候,那年冬天去见了双子大人,不过所幸,克莱斯从她的母亲的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比如:盗窃,察言观色,欺骗,贩卖情报。

  这些技能很有用,在诺克萨斯的底层,这些技能能够让一个小男孩生存,当然仅仅是生存而已,会这些技能的孩子很多,他们都和克莱斯一样,从小活在诺克萨斯的最底层,为了生存,不得不在诺克萨斯的胡同里面乱串,就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

  他们都一个统一的称呼:野种。

  在诺克萨斯想要摆脱这种生活,方法很简单,比瓦罗兰大陆的任何一个角落都简单,只要你能够熟练的将手中的刀剑刺入敌人的气管,恭喜你,你距离温饱就更近了一步。

  而这些野种的归宿,如果能够从战场之上活下来,要么回到诺克萨斯的城中享受你军功带来的福利,要么成为某个大人物手中的刀刃,每天活在阴影之中。

  平心而论,克莱斯不喜欢这种生活,他不想呆在这个麻木的城邦,这里的平民在听到战争来临的时候,两眼放光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可笑。

  每个人都妄想成为德莱厄斯,但整个诺克萨斯却只有一个德莱厄斯,大部分人还是死在了征途。

  就像是克莱斯母亲对克莱斯说的话一样。

  “诺克萨斯,是一个让人绝望却又带来希望的国家。”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这个世界没有诺克萨斯。”

  讲真的,克莱斯觉得自己的母亲活了那么久,却依旧能说出这种可笑的话,实在是有些羡慕,至少十三岁的克莱斯知道,整个瓦罗兰大陆,能够与诺克萨斯交锋的仅仅只有西南海的德玛西亚。

  听那些喝醉酒的商人谈及德玛西亚的时候。

  克莱斯总感觉,德玛西亚才是最好的城邦,那里每一个人生活具有规律,没有贫民窟,每个人都不用为温饱而发愁,不需要因为一张麦饼,而要拿起手中的短刀,熟练的刺入妄图夺去你食物家伙的气管。

  如果可以的话,克莱斯真心希望自己能够活在德玛西亚,他愿意每天歌颂德玛西亚国王的荣光,只可惜。

  没有如果。

  生活还要继续,每天都要为明天而奔波。

  弱肉强食才是诺克萨斯的主旋律,就像是诺克萨斯一直坚持用黑曜石做为建筑物的原料一样。

  克莱斯翻开地砖,露出一丝微笑。

  金色的戒指,反光的珠宝,这些都是克莱斯的战利品,准确来说,这是克莱斯用命换回来的东西,诺克萨斯可是第一个在法律上承认:平民的财产神圣不可侵犯的城邦。

  即便是偷走了一块麦饼,如果证据确凿的话,行刑官会立刻斩去盗窃者的双手,如果盗窃过多,盗窃者会被吊死在城头。

  克莱斯从里面拿出一枚戒指,戒指灰扑扑的,大概是灰尘沾染过多的缘故,这东西可是克莱斯接下来一个月的口粮。

  顺手从桌子上将匕首装入怀里。克莱斯走了出去。

  抬头便能看到诺克萨斯那一座耸立的高塔,这座高塔的最顶端只有大将军才能登上去,只不过现在,还没有人能够坐稳这个宝座,至少在上一任大将军在卡拉曼达失踪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坐上大将军的宝座。

  克莱斯甩了甩脑袋,那些都是大人物该想的事情,与其浪费精神去思考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不如好好想想,这么才能从酒馆老板那里。拿到更高的价格。

  外面下着鹅毛大雪,克莱斯过着黑色衣服,一步一步朝着唯一还开张的酒馆走去。

  “呼。”克莱斯推开大门,一阵冷风吹入,侍从抬起脑袋,看向门口。

  见是一个野种,便也没说什么,继续擦拭着他的酒杯,毕竟野种可不会去买酒喝,更不可能阔气的给他小费。

  “克莱斯,好久不见。”与侍从的冷淡不同,一旁还在清算酒水账单的老板见克莱斯到来,露出一丝狡诈的微笑。就像是饿坏了的野狼看到了大绵羊一样。

  “别擦杯子了,给我们的小客人带上一杯热水。”老板撇了一眼侍从说道。

  “先说好,如果热水要钱的话,我不用了。”克莱斯拍了拍身上的雪花,这是他母亲对他的教养,虽然克莱斯不明白自己不过是一个野种为什么要坚持这种贵族才有的礼节,不过多年母亲的要求,克莱斯也习惯了这种动作。

  “热水当然是免费的,如果连热水都要收钱,我觉得那个商人就应该被吊死!”老板笑眯眯的对克莱斯说道。

  “谢谢。”克莱斯接过热水,热水带来的温度为克莱斯驱走了一丝丝寒意,喝了下去,入了胃部,克莱斯觉得自己好多了。

  “这个。”克拉斯左右看了一眼,深夜还下着雪,酒馆里面就只有一个顾客,一个穿着华贵风衣,帽檐将他的面容遮挡的神秘男人。从口袋里面拿出了一枚黄金戒指,放在柜台之上。

  “我看看。”老板用自己粗壮的手,结果了戒指,仔仔细细的来回端详。

  “只能买一个劣质符文石,外加十七个铜币。”老板从柜台之下拿出一小块劣质符文石,外加十七个符文石。

  克莱斯没有多说什么,只能默默的收好得之不易的钱币,他没有议价权,他也没有能力替自己的货物估价,只要不是太过离谱的价格,克莱斯都会默默的承受这种低价。

  将手中的热水一饮而尽,收好钱币。这些钱可是自己过冬钱。

  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忽然一个声音传到克莱斯的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