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邛老脸一黑,干脆利落地扭过头去。
怎么就是那么好色呢?
非得拉着那个小姑娘说话,是,老夫承认那个小姑娘是长得挺好看的,但是你总得看看时机吧。
反正那小姑娘看样子都已经认定你啦,早晚下手不都一样吗?
你就不能先关心关心自己的事情?
老夫这可是在给未来的你打家产呢,你倒是悠闲得很,在树荫底下乘着凉和小姑娘聊着天,老夫可都是快把嘴皮子磨破了。
“真的是,不愧是老主人的儿子啊,和他是一个德行。”
吴邛的内心唏嘘不已,想当年老主人还年轻时,似乎也是这样,自己和那几个老兄弟在那里打生打死的,老主人呢?
老主人则是牵着夫人慢悠悠地跟在后面,有说有笑的,聊得那叫一个开心。
“可惜呀,已经是回不去喽。”
想到老主人,吴邛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神情明显可见的低落下来。
吴琼在那里开始了网易云时间,这不要紧,但是游阔可是被吓坏了。
先是见着这个臭老头子黑着个脸扭过头来,他以为他不满意,又是要提什么条件,提条件就在提条件吧,能留他一条性命就行。
可这老头子不知道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神情又低落下来,好家伙,难不成是嫌自己开不出那个价,所以打算直接做掉自己吗?
“这样吧,这样吧,吴爷,二一添作五,我再拿五千两银子出来,直接把这一万两银子去长安钱庄换成银票,全给你们了,你看这样满意了吗?”
“哎呀,我知道你老是怎么想的,不就是怕我出不起你要那个价吗?我出的起,只要肯留我一条性命,我什么都出得起。”
游阔的思想不由得逐渐迪化起来。
吴邛回过神来,听到游阔这么说,有些困惑。
怎么他愣个神的功夫,就突然多了五千两银子呢,算啦,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行,游阔,既然你如此识相,那老夫自然也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吴邛淡定地点点头,接过游阔递过来的银票。
这还真不能逼得太急,兔子急了咬人,狗急了跳墙,更何况是人呢?
“李信,带上那个小姑娘,咱们走了。”
吴邛急急忙忙的把银票往怀里一揣,回头冲李信喊道。
掐掐时辰,差不多也该走了,再不走的话,恐怕尧天组织别的分部就要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
“你看啊,这个中间长一点的叫爱情线……”
李信将手指指向公孙离手心中间那条长长的纹路,略显惊奇地说道。
“哎,你别说呀,阿离,你这个爱情线,他开始的还挺早的呀……”
眼见李信还在那里不停的讲着,吴邛的脸再次黑了起来,不耐烦地哼一声,甩甩手,水球从李信脚下缓缓升起,将二人罩在其中。
运转起魔道之力,吴邛控制着水球,带着两人冲天而起,跃向那蔚蓝色的天空。
“哎,吴爷,您慢走,小心啊,别摔到了。”
站在院子里,游阔如同一个狗腿子一般,脸上堆着笑,也不管吴邛能不能看到,朝着天空挥手。
眼见着吴邛和水球全部消失不见,他的脸色才变得阴沉起来。
就这么被无缘无故的坑了一万两银子,他怎么可能甘心,今天这个场子,他是势必找回来不可。
但若是凭借他的实力,他是绝对找不回来这个场子的。
“去找明世隐大人。”
现如今,能在实力上与吴邛对抗的人,好像也只有明世隐大人了。
游阔冷哼一声,转身朝门口走去。
“啊!好高啊!”
水球之中,公孙离稍稍低下头,看着脚下不断掠过的如同蚂蚁一般忙忙碌碌的行人,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赶忙抬起头来,闭上眼睛,不敢再朝下看去。
虽然她也知道她身处水球之中是绝对安全的,不会掉下去,可是作为一只兔子魔种,作为一个陆生生物,她恐高啊。
“好啦,好啦,没事的。”
将这一幕收进眼底,李信温和地笑笑,伸出手来,轻轻地抚摸着公孙离抻的笔直的,硬邦邦的兔耳。
毛都有些炸了,看来,是真的很害怕啊。
“你看啊,咱们很安全的,阿离,真的没事的。”
李信悄声安慰着,像是怕公孙离不信,他还站在水球上,使劲地蹦了两下,水球表面只是出现两个浅浅的鞋印,然后就又再次恢复了平整。
“嗯,知道啦。”
感受着自己耳朵上那轻轻的抚摸,那种名叫安心的感觉再次在公孙离心中荡漾开来。
看着在水球蹦蹦跳跳,只为哄自己不要害怕的李信大哥,公孙离甜甜的笑起,两个浅浅的梨涡悄然浮现她的嘴角。
再次低下头去,看着脚底下不断掠过的一个个如同小黑点一般的行人,以及那些如同小玩具一般的建筑,她只觉得特别好玩。
似乎,也没那么害怕了呢。
察觉到自己手心那硬邦邦的兔耳渐渐地软了下去,李信的心里也放松下来。
看来阿离适应的挺快的嘛,这样也挺好,不用自己多费心了。
看着公孙离好奇地碰碰水球这里,碰碰水球那里,李信轻轻地笑了一声,转过头,对着身旁跟着飞行的吴邛说道。
“吴爷爷,就那么放着那个游阔离去吗?你可是坑人家整整一万两银子啊,要说他不记恨你,那才是有鬼吧?你就不怕他报复你吗?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我想吴爷爷你也不是不懂。”
“老夫还用你来教?”
吴邛稍稍运转起魔道之力,加强几分水球强度,以防水球被逐渐加大力度搞破坏的公孙离戳破,然后他没好气地扭过头去,冲着李信说到。
“老夫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李信毫不吝啬地朝吴邛比出两个大拇指。
“那就好,那就好,吴爷爷还是您考虑的周到啊,没有您老的话,这事情还真的解决不了。”
吴邛被李信这一记彩虹屁夸的十分受用,扭过头去满脸得意洋洋,下意识的伸手捋捋胡子。
“那是,你也不看看吴爷爷我是谁。”
其实别看他表面上轻松,实际上心里肉疼着呢。
“哎,就这样浪费了一颗我从孙家那老头子那里坑来的时光机关”
想到这里,他伸出右手来,掐了几下。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是这时候,该启动了吧。”
尧天分组织院子里,游阔阴沉着个脸推开院门,却突然发现一个奇怪的东西正躺在他面前的地面上。
“这是什么,一个钟?”
他上前几步,捡起那个外表酷似钟表的东西。
也只能说是酷似吧,因为上面除了钟表标配的时针分针表盘之外,还有很多密密麻麻的不停变幻着的蓝色符文,从符文之中还时不时地传出来的一些奇奥的能量。
“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就在游阔困惑不已的时候,他没有注意到,表盘上那代表着分针的指针悄悄指向了零的位置。
“嗡”的一声巨响,时光机关爆发开来,以时光机关为中心,深蓝色的能量爆发开来,迅速地向周边扩散开去,却又没有对周边的事物造成一丝伤害,它只是化成一个巨大的蓝色的屏障,屏障上面还游走着密密麻麻的各式大小的蓝色钟表,将整个院子笼罩在其中。
地上正不断摆动着触须的蚂蚁突然静止不动,那正缓缓落下的一片火红的枫叶也径直停在半空之中,游阔则依然维持着那个困惑的表情,站在院门之前,一动也不动。
不只是他们整个院子中所有动着的的东西,都彻彻底底地停了下来。
就仿佛时间这个概念,在这个蓝色屏障里面,已经被静止了。
紧接着,钟表走动的声音响起,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如同十倍速倒放一样,院子里的东西快速地往先前的状态倒退着,蚂蚁重新回到了洞穴之中,枫叶也缓缓地飞回枝干之上,游阔不断倒退着,来到院中回到台上,红袍从地上飞起,罩在他的身上。
待一切都回到最开始的模样。
“啪”的一声响起,蓝色屏障破碎开来,时间重新在这个院子中走动起来。
“大家要记住,既然来到了这里,那大家便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了,大家要互帮互助才能过得幸福,懂了吗?”台上,红袍人仍然喋喋不休的讲着。
而台下,少年少女们也听得认真,只是,这群少年少女中,却是少去了两个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