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邛刚听到李信说话,控制着自己往水球旁边移动,以便自己听清楚李信说的话。
待听清李信说话的内容以后,他体内魔道之力运转一阻,整个人差点都掉了下去。
他赶快收敛心神,屏弃杂念,重新控制着魔道之力在体内顺利运转起来以后。
吴邛目光诧异的看了李欣一眼,似乎是有些不可思议。
“这小子是吃错什么药了吗,突然对自己说些这么肉麻的话。”
要知道,这臭小子长这么大以来,还真的没好好的跟他说过一句话。
每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跟见到了杀父仇人一样,直接就扑到自己怀里,一根儿一根儿地揪着自己那本就稀少的胡子。
就因为这破事儿,他还没少受他爸的一顿肉体上的批评教育。
怎么回事,今天这臭小子是突然转性了吗。
“你谢老夫干什么,既然老主人给我们开了这俸禄,那老夫拿了这俸禄,自然便要保护好你了。”
吴邛甩甩袖子,将刚才因为调整姿势而坠落下去的双手重新背到身后,十分正经的回了一句,看来丝毫没有被刚才李信的话语所打动。
李信呼吸一滞,刚想要接着说出口的感谢的话语,硬生生的又被他重新咽回到了肚子里。
喂,你个死老头子,把我的感动还给我呀。
他紧紧地握住双拳,张嘴便想用犀利的语言回击。
好家伙,合着刚才就是他自己自我感动了呗。
回想着这16年来这死老头子对自己的百般照顾,他差点都快把自己感动哭了。
结果呢?就这,就这?
公孙离站在一旁,突然伸手拉住了李信的袖子,阻止了他想要开口说下去的欲望。
“好啦,李信大哥,你没看出来,吴爷爷他就是在嘴硬吗?”
公孙离的目光不停地在这一老一少之间流连着。
以她这聪明的小脑袋瓜子,也都是快要有些想不明白了。
怎么这一老一少之间,明明是挺关心对方的,相处起来咋就这么别扭呢?
她又怎么可能想得明白呢?
因为这就是男人之间那有些别扭,却又真的无比温馨的亲情了吧。
听完公孙离的好言相劝,李信不服气地哼一声,却是没有再说话。
而水球的外面,吴邛也是在不停地眨巴着眼睛。
应该是自己飞得太快,风太大了吧,怎么这眼睛就是这么酸呢?
他觉得他有必要再加快些速度了,要不再以这个速度下去,还没等他控制水球飞到目的地,他怕他要真的忍不住在这两个小孩子之前哭出来了。
丢不丢面子的,倒是无所谓,要是真的在李信这臭小子面前哭出来,他以后还怎么在他面前维持长辈的威严。
“你俩小屁孩,坐稳了啊,老夫要加速了。”
吴邛挥挥手,再次加强几分魔导之力的输出,加强了水球的厚度。
紧接着,“颂”的一声音爆声传来,水球和他便以着一个肉眼跟不上的速度,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就这样维持着这个较快的速度,不消几刻中,他们便来到了长安城外的郊地上。
吴邛控制着水球停下来,悬浮在半空之中,目光四处打量着,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待目光扫视到一片小树林之前的空地上时,他眼睛一亮,控制着水球朝下飞去。
在快要接触到地面时,他加强几分对魔道之力的控制,水球的速度渐渐地慢了下来,缓缓地停下,平稳地将李信和公孙离送到空地上面。
空地上,一辆两匹马拉着的四轮马车被拴在树上,平平稳稳地停在那里
马车就是有普通的红木制作而成,外表看起来极其朴素,两匹马却是健壮无比。
皮毛油光发亮,腱子肉鼓鼓胀胀的,看起来十分具有力量。
两匹马岔开他们的四条腿,马头伏于地上,正吃着着他们嘴前看起来像是早就准备好的鲜嫩青草。
还时不时舒服地打个响鼻。
“吴爷爷,我们怎么飞到了长安城外啊,我们不应该直接往长安城里,去皇宫那里吗?”
李信抱着公孙离从水球之中跳下,稳稳地落在地上。
稍微的适应之后,李信将公孙离轻轻放下,四处地打量着周围的景色,很快就发现了自己身处的地方。
“这里是长安城郊啊,来这个鬼地方干什么?”
吴邛却是没有回答李信的话,快走几步,来到马车前,解开系在树上正拴着两匹马的粗壮的麻花绳,扭过头,冲着李信催促道。
“快快快,李信臭小子,快带着这个姑娘先上马车,没时间跟你们解释了,等咱们上了路,咱们在路上边走边说。”
看着吴邛焦急的模样,李信也不是分不清楚轻重缓急,他暂时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带着公孙离走到马车前,以一个标准的公主抱的姿势将公孙离抱起,缓步走进马车内部。
“驾!”
吴邛翻身坐到马车前方的位置上,嘴中大喝一声,马鞭狠狠的抽在两匹马屁股上面。
两匹马吃痛,仰天长嘶一声,撒开腿,带着马车跑上了官道。
吴邛扭过头去,神情稍显复杂的看着逐渐远去的长安城墙。
“唉~”
他扭过头去,悠悠地长叹一声,长叹声夹杂着些许心酸,些许愤懑,但更多的,却是一种坚定无比的决心。
再次挥手抽动马鞭,两匹马再次加速,速度很快,却也是跑得七平八稳的,使坐在里面的人感受不到一丝颠簸。
不消一会儿,便消失在了官道之上。
一炷香过后,两道身着黑袍的身影从天而降,落在吴邛一行人刚刚乘上马车的地方。
仔细地感受一番过后,身高稍矮的黑衣人睁开眼来,脸色难看的朝另一个人摇摇头。
“魔道之力的感应在这里就断了。”
声音沙哑的不行,像是一块几千年的朽木一样,听着就令人感到阵阵不适。
“看来那老东西也是鬼精得很,知道我们有追查他的手段,在这里直接换成马车走了。”
身高较高的黑袍人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长安城门前错综复杂的官道,脸色也是有一些难看。
“道路实在是太多了,根本无从追查。”
“那现在怎么办啊?”
“只能先是回去复命了。”
二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点点头,身形再次冲天而起,朝着长安城内飞去。
一阵清风拂来,掀开他们的黑袍,露出两块挂在他们腰间不断晃荡着的令牌。
令牌上,一只火凤高高展翅,散发着无上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