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确实……呃,挺聪明的。
娅娑心想自己要是实话实说也就太残忍了,只好无奈附和这没有自知之明的大聪明。
“姐姐,孔院长来了。”
玛鸢摇了摇娅娑的胳膊提醒。
“啊……在哪呢?”
娅娑沉迷于和蝴蝶的聊天,一时间忘记了身旁还有玛鸢等几位朋友,现在被提醒了,才匆匆忙忙撤回心神问道。
“呵呵,圣女大人,我在这。”
孔牢苍白的胡子搭理整齐,一身庄重严肃的黑色礼服在阳光照耀下直刺刺的突入视线之中。
此时,他正站在娅娑的身后神色和蔼地笑道。
“啊!……院长你怎么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了呢?”
身后突出现了一个人,娅娑美眸微颤,着实吓了一跳,僵了一息,她露出一个笑容问道。
“想来是圣女大人在发呆,没有发现老夫我走来的动静……嗯,现在也快中午了,去用餐吧,等下负责接送圣女的就要来了。”
李牢人虽老,身体却十分硬朗,想来平常有锻炼的习惯。
“对啊,为了中午这顿饭,我早上就没吃饭……嘿嘿,肯定要抓住这次机会把学校吃穷。”
白恬搂着蒙多粗壮的水桶兴奋叫道。
不得不说男生就是这样,先前还打得你死我活,现在就亲昵的搂搂抱抱。
蒙多满脸嫌弃地把那只在吃自己豆腐的手拍掉,然后讥笑问道,
“你怎么不昨天晚上就饿着呢?这样今天可以吃的更多。”
“切,我傻啊?昨天晚上就饿着的话,那么今天早上我就扛不住了,只有早上饿才是最好的。”
白恬停着腰杆撵上了已经朝着食堂走去的孔牢,一头招摇的爆炸头引起了周围学生的指指点点。
“你们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吗?”
或许是因为今天有细心打扮,白恬得意的抬起那张自以为帅气的脸庞向四周炫耀。
没办法,长得太帅了,总是这么引人瞩目!
“哈哈哈,你们快看他的头发,和刺猬一样,好怪的感觉!不知道戳一下能不能把手戳破。”
一位女同学轻掩小嘴,娇笑着对旁边的同学悄声说道。
“那一头可以把野猪撞死吧!我觉得。”
“哈哈哈,你也太损了,人怎么可能把猪撞死你?”
女同学听到自己好朋友的话顿时笑道前仰后合,半天合不拢嘴。
“这人啊,肯定不能把野猪撞死,但你看看那个家伙,这么多人在笑话他呢,他还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可谓是脸皮都比城墙厚了,野猪撞在上面,肯定是喊不动那家伙半分,还可能把自己震得头晕眼花,四肢无力呢!”
“哪有你这么说人的啊!我倒觉得那个家伙很自信,而且,人家也长得……呃,不丑,不是作妖就行了。”
女同学见自己朋友说的这么过分,不由的为白恬辩解了一句。
“哼,你这妮子今天怎么了?竟然帮着外人说话?是不是春心萌动了?哈哈哈,想不到我家冰清玉洁的小仙女竟然喜欢这样的顶着一头牛角刺的家伙,究竟是人性的险恶,还是世道的扭曲?”
女同学被这么一说,脸颊不禁红烫,好一会儿她才缓过来,然后气哼哼的给自己好朋友来了一拳,
“你这就是见不到我当好人!”
“哈哈哈,哪有哪有,你可别心虚,不然我心疼!”
“讨厌……你过分!”
那女同学气得别过脑袋,眼神飘忽不定地欣赏起来四周的风景。
“嘿嘿,那个家伙叫白恬,看那架势应该还和怎么学习的天才——潘森和玛鸢关系很好,而且你看看那个披着白袍的女人,那可是在圣国都有着名气的圣女大人,你想那个白恬能是废材吗?”
女同学的朋友突然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女同学的心思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只是她们和对方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呐!
“白恬……他叫白恬。”
不过陷入爱情的女生怎么可能听进别人的话?
女同学两眼发光的看着白恬远去的身影喃喃道。
“唉……”
她的朋友摸着额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阳光透过薄薄的云层,照耀在透明的玻璃上面,将被本应该虚无的玻璃照得亮晃晃,刺的人眼睛久久睁不开。
“圣女大人对于今天的安排有什么看法?”
孔牢坐在玛鸢对面,优雅地使用叉子插起切好的肉块,慢悠悠放到嘴里面,细嚼慢咽半天咽下去后,才提出问题。
“还行吧,反正我也什么都不干,就是站在马车上面。”
娅娑吃了一丁点的东西便饱了,此时双手放在膝盖上表现的极其乖巧可爱。
“呵呵,那也很累啊,毕竟要被太阳照一下午。”
孔牢放下赫赫盛辉的叉子,目光看向窗户看向外面,游行开始的时候也是这一天最热的时刻,寻常人被暴晒一个小时也会头晕脑胀,更别说圣女这样的女孩了。
“那没事啊,我现在已经可以熟练的使用了魔力了,让自己的身体凉快一点还是可以做到的。”
玛鸢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位慈眉善目的老人说道,眼神中露出了自信的目光。
孔牢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一声怒喝打断了。
“你TM偷袭我!那只大虾明明是我先看上的。”
只见白恬唰的站起来,对着玛鸢瞪眼咋舌,那气势就差把餐桌掀翻了。
“略略略,谁让你手笨呢?连我一个小女孩都抢不过,大笨蛋!”
玛鸢两只小手勾住嘴皮子,扮出一个鬼脸骂道。
“气死我了!”
白恬气得咬牙切齿,手却已经偷偷地伸向玛鸢身前的盘子,盘子里面正躺着一只红彤彤,冒着热气和油水的大虾。
正当白恬要得手的时候,一根叉子不知从哪里钻出来,刚好在白恬手伸出去的路线上面。
本来余光就在手上面的白恬立马就发现有人要偷袭自己,整个人哆嗦了一下,飞快的把手收回来。
抬起头,只见玛鸢冷笑的看着自己。
“看什么看!”
白恬做贼心虚,但还是不甘示弱地质问道,同时把自己宝贵的手藏好,玛鸢这妮子可不按常理出牌,一个不小心,他的手就得被叉子戳成猪蹄。
“哼,是哪个不要脸家伙想要偷我的大虾!你就庆幸你躲得快吧,然后肯定让你见血!”
玛鸢小嘴一撅,短腿在桌子下面往来吧一跺,下方正好就是白恬的脚。
“啊!!”
白恬疼得直翻白眼,但这种公共场合,他绝对不能叫出声来,不然脸可就丢光了。
“哼,知道错了吧。”
玛鸢再一次赢了白恬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或许是无敌太寂寞了,她竟然不得寸进尺,反而是施舍一般都把自己的盘子推到白恬身前。
“看姐姐对你好吗?”
玛鸢骄傲的扬起下巴,仿佛是在等白恬痛哭流涕的感恩。
“切切切!这盘子里面全是你的口水,真当我稀罕这破虾啊!爷可是男人,要面子的,除非你求我,不然……”
白恬话还没说完,人却又如被木锥砸了头的地鼠当场尖叫了一声,然后他红着脸恶狠狠地盯向玛鸢。
“略略略!气死你!”
玛鸢一边嘲笑,一边加重了自己脚上的力气。
白恬的脸色也随着玛鸢力气的加重而越来越难看。
良久,他好像对疼苦麻木了,咬着牙把自己的脚从玛鸢的小脚下面抽出来。
然后呲牙咧嘴的把自己的悲愤发泄到食物上面。
“喂,你慢点啊,不怕噎到吗?”
卡西看着白恬一番狼吞虎咽,当即出声提醒了一句。
“哈哈哈,你让他吃吧,不然被气饱就白饿了一早上。”
蒙多适时的说了一句,顿时引起了满桌的欢笑。
“你们……哼,大家都是男人,相煎何太急?”
白恬气得牙痒痒,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
“哈哈哈,谁让咱们这里面就你战斗力最弱了呢?”
卡西安慰似的拍了拍白恬的肩膀,看似是安慰,实则是在伤口撒盐。
“什么叫我战斗力最弱了?你这是刻意把你忽略了吗?”
白恬不服气的叫嚷,同时把这口大黑锅扔给了卡西。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哪里比你弱了?”
卡西被白恬这么一问也是愣住了,随即他狠狠的摇了下头,好让自己不在纠缠这个问题,妈的,再这样想下去,他真要怀疑自己的实力了。
“切,明明你才是最弱的,我好歹还会骂人,你平常连一句脏话都说出来。”
白恬仿佛是抓到了翻盘的机会,当即大声喊了出来。
“那可不一定哦,难道你还为说脏话而得意?”
蒙多站了出来为卡西解脱,没办法,谁让先前白恬这家伙要挑衅自己的地位呢?
“这这这!这……你的话驴头不对马嘴。”
白恬见蒙多直接朝自己发起战争。
那还能忍?
当随即话锋一掉,盯着蒙多一身肥肉要想出来一柄锋利的矛。
可憋了半天还是吐出来一句话。
“哈哈哈,没话可说了吧!我就说,狗嘴吐不出象牙。”
“你才狗嘴吐不出象牙,我这是不想骂你!今天是娅娑的大事,我得给娅娑一点面子。”
白恬倔着性子叫嚷。
“得得得,你可别给我面子,我要不起。”
娅娑笑呵呵地说啦一句。
“喂,我这么信任你,你竟然如此对我!真的是天地不仁!”
白恬只觉得自己腹背受敌,当即把目光看向了自己大哥。
果然,潘森才是真正可靠住的人。
那张黝黑的脸上露出轻轻叹了一声,然后笑着说道,
“你们也别合起伙欺负白恬啊,大家以和为贵。”
“对对对,大家都是好朋友。”
白恬这只猴子肯定顺着杆子爬上去,当即连声点头赞成。
“切切切,谁给你是好朋友……”
蒙多嫌弃的摆了摆手,然后还不等白恬叫道,当即跑过去两只手把卡着白恬的脖子叫道,
“我和白恬可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关系,我是……”
哪想白恬这次聪明,火急火燎地叫道,
“对啊,我是父,你是子!”
话被抢断了,蒙多只觉得自己是捡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玛鸢坐山观虎斗,当即笑着拍手叫好。
“你……以后比而我黑发人送白发人了。”
蒙多眯着的小眼睛露出精光,思索着该怎么反击白恬。
“哈哈哈,我还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白恬反讥一句,忽的发现自己半天没有吃东西,立马把头埋到餐桌里面开始大口剁碎,不得不说,今天食堂里的饭是真香。
不,应该是,白嫖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