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客栈

  • 枫之铭
  • 白练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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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1-04-29 23:06:47

  晴空下,绀野城内格外热闹。

  大街小巷,人来人往,茶馆,和街边的小摊上传来阵阵诱人的香气。小贩的吆喝声,马车车轮的滚动,马蹄声,人群的喧哗声此起彼伏,虽然没有靠近京城附近的城镇那般繁荣富有,但和那些因为战火和土匪肆虐而被蹂躏的村庄和城镇来说,也算的上是一副欣欣向荣的模样了,那欺压百姓的财主王富仁则因为昨夜苏莫枫大闹王府和他的威胁而离开了绀野,听说是到远亲那儿去避避风头,而绀野的百姓们则希望他永远不要回来。

  “小柔,你说苏莫枫那小子还会出现吗?”一家便宜却生意兴旺的客栈里,卜韦一只脚翘在长板凳上,正啃着一支糖葫芦说道,听到这话,对面的唐小柔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你轻点声。”

  “请问二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这时一个店小二迎了上来,小柔二人还是第一次来这家客栈,但这小二的声音却让唐小柔和卜韦略感到耳熟。

  两人诧异得抬起头,惊讶地注视着出现在面前的小二,他是个年纪还不满二十的青年,深红的长发为了干活方便而特意用头巾包裹,只露出刘海和鬓角,一对浓墨般的剑眉,墨蓝色的眼,坚毅消瘦的脸庞。

  “苏莫……”卜韦一拍桌子,正欲指着对方吼出其名字,但一眨眼的功夫,他却怎么也吐不出半个字了,卜韦被对方点了穴,而这个店小二不是别人正是苏莫枫本人,但他此刻却只是对小柔挤出一个所有店小二都具备的开朗笑容:“叫我小枫就好,请问二位是打尖还是住店呀?”

  小柔立刻明白了苏莫枫的意思——他不能暴露身份。于是她也挤出一丝笑容道:“打尖住店,给我们随便来几点小菜,一盏竹叶青。”

  “好嘞。”苏莫枫笑道转身离去。

  不一会儿,苏莫枫便端着一盘酒菜快步走到了小柔面前,“竹笋豆干,青菜豆腐汤,干椒腌鱼,还有您要的竹叶青,请慢用。”他一边抱着菜名,一边麻利地将酒菜摆上桌。

  “喂,小枫,去帮忙擦擦那边的桌子。”

  这时不远处的另一位小二吩咐道。

  “好的。”苏莫枫冲那位同伴递去一个热情的笑容,收好餐盘后,便拿着抹布去了。

  见苏莫枫离去小柔一个弹指,隔空解开了卜韦的穴道:“你给我安分点吧,不然当心你的嘴皮子!”她说着,拿起筷子开动起来。

  终于获得自由的卜韦则是一脸的委屈。

  饭后——

  “这是二位的房间,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上了二楼,苏莫枫领着唐小柔和卜韦两人进了一间客房。

  都安顿好后,由于轮班的关系,苏莫枫回到了自己的寝室休息。

  “啧,看来伤的不轻啊……”他一屁股坐在床上。摸了摸自己的左肩膀自语了一句,肩膀那里正是昨夜被暗箭射中的伤口,虽然回来后自己粗略地包扎了一下,但为了防止伤口崩裂,苏莫枫今天干活有点谨慎,怕一个不小心弄疼了肩膀。而且,他也感到自己受了些许内伤。昨晚在保护姬泷之时,苏莫枫的檀中穴被那四成功力的一掌击中,现在想凝聚七成的炁也是力不从心,可谓是元气大伤了。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谁?”苏莫枫试问。

  “枫哥,你方才接待的两位客人有事找你,人我给你带来了。”

  苏莫枫推门一看,是另一个小二阿良,他长相挺讨喜的,只要他嘴角微微一翘,一个和蔼憨厚的笑容便立刻呈现在脸上,而且阿良爱笑,待人接物彬彬有礼,老实本分,店里的人包括苏莫枫都喜欢他。

  而阿良带来的人,正是唐小柔和卜韦。

  苏莫枫迟疑了一下,他挠着头发把大门敞开道:“二位屋里坐吧。”见两人进屋后,知趣的阿良对苏莫枫说:“那枫哥,我先下去了,就不打扰你们了哈。”

  阿良走后,苏莫枫走进房间,门旁的卜韦在他刚一踏进门槛便反手将门合上。

  这时,房间里顿时沉寂了下来,仿佛所有声音都被关门时的闷响给带走了。

  苏莫枫回头:“客官?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苏莫枫。门都关上了,你也不用再装店小二了吧。”卜韦把门栓一锁,往门板上一靠,说。

  苏莫枫平静地看着卜韦,缓缓道:“看起来你们不像是来抓我的人,昨夜我们在王家宅见过,然而我们只有一面之缘,你们姓氏名谁我都不知,不是吗?”

  “的确如此,真是失礼,小女子姓唐名小柔,昨晚多谢苏公子救命之恩。”小柔上前朝苏莫枫作了一揖,说道。

  “唐氏?”不知是不是小柔的错觉,当苏莫枫听到她名字时,眼中流露出了一丝淡然的哀伤。

  “这位是卜韦,我的同伴。”小柔也没有多问,将话题转到了卜韦身上。

  卜韦挺起身子,向苏莫枫有些不情愿地抱拳道:“在下卜韦,江湖混迹多年,昨夜之事多谢了。”

  苏莫枫也回礼并说:“既然都认识了,那不妨让我听听你们的来意吧。”

  待三人坐定,小柔开始了话题:“枫公子应该有所耳闻,十年前随一品清官大臣文将军一同失踪的星图魔盒这些年又现世了的传闻吧。”

  “恩,听说那魔盒是找到姬轩辕所持十二把神器的指南针,而传说集齐十二把神器的势力都可以颠覆中原政权”苏莫枫一边无所事事地玩弄着茶杯中的茶柄一边说道,“不过你们找我说这事有何意义?”

  小柔竖起一只手,示意苏莫枫让她先说下去:“而为了那魔盒,许多势力也开始蠢蠢欲动,民间,江湖,乃至朝廷,而三年来已经有好几个据说和魔盒线索有关的人被暗杀了,朝廷官员,地方县令,甚至是武林高人。其中也包括一名铸剑师。他名叫唐风遥。”

  “莫非你就是唐风遥前辈的女儿?”苏莫枫站了起来看看小柔,再望向靠在墙角里的一个包裹,那是他的武器,无名伞。

  “没错,无名玄伞本是家父通过仿造轩辕神器之一制作出的试作品,没先到会成为苏公子的称手兵器。”小柔说着瞥了一眼那被包起来的无名伞,继续说了下去,“之所以无名是因为父亲知道这兵器非比寻常,就算是仿制品但也饱含了他的心血与一部分的神器技术。所以父亲不敢提名,也不敢交给任何人使用,怕引飞来横祸,能让家父如此安心地将无名伞托付之人,苏公子您究竟是何方神圣?”

  苏莫枫听罢,沉默了许久,方才开口道:“既然话已至此,我也不瞒唐姑娘了,其实,能与前辈相遇,还是因为我一个朋友的原因”

  “朋友?那些说书的可没说侠盗有天命知己啊?”卜韦冷笑一声嘲讽道。

  但苏莫枫并没有理会他,继续说了一下去:“我本名洛枫,我那位朋友和唐前辈有些交情,我在他手下做事的时候,他把我介绍给了唐前辈,让我帮前辈试试兵器,但是不就之后,我那朋友死了,无处可去的我被唐前辈收留,但好景不长,那天我去集市上帮前辈采货,被一群官府抓住,他们说我杀了唐前辈,把我带回前辈的宅子,那时候,唐风谣已经被人杀害了,并且屋子里有被翻动过的痕迹,不论我如何辩解,他们始终不信,并定我死罪,但后来我逃了出来,回到唐前辈家中时,发现了他留给我的密信,于是找到了这把无名伞……”说罢,苏莫枫从衣襟里掏出一个囊包,从中抽出一张折纸,递给唐小柔。

  小柔打开,是一封信——洛公子,吾已知天命,后山摘星崖上藏有一物,本是他们欲得之物,现归你所有,但此物随身必会引杀祸,还请公子保重。

  “的确,的确是家父的笔记,没想到枫公子还有这样的经历。”看完信笺,小柔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她的目光离开茶盏,抬起头望向苏莫枫:“那我也直说了吧,我们此次前来,本想寻仇,因为一直有传闻说是洛枫杀害了我爹,但现在,我愿暂且信你,为了弄清真相,可否邀请您同行。”

  “同行?,这……小柔姐,你之前一直都没提起过啊?”听唐小柔这么一说,一旁站着的卜韦砰地一声按住桌子,质问她,又看看对面的苏莫枫。

  “我看……”苏莫枫尴尬地笑了下刚想回答时刚巧不巧,门外传来了扣门声:“枫哥,快下来,楼下有一大堆客人等着伺候呢!”

  “来了,马上。”苏莫枫朝门口回了一句。然后又向小柔和卜韦交代了一下:“我先干活去了,有空再聊吧,你们的建议我会考虑的,请二位自便吧。”说罢,他站起身,将抹布往肩上一甩,便开门出去了。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卜韦哼笑一声:“装的还挺像的,这么卖力,还真当自己是店小二了啊?”

  苏莫枫刚出门,就被一人搂住了肩膀,他定睛一看,不是阿良而是阿良的哥哥,阿旺,虽然是兄弟,但阿旺和他那老实巴交的弟弟截然相反,游手好闲,曾因为赌钱输了差点被黑道上的人斩了右手,还好阿良替他把钱还上了,虽然现在在这里当跑堂,但依旧改不了那见钱眼开的性格。

  阿旺露出一副嬉皮笑脸,问苏莫枫道:“怎么,是不是,那红衣小妞看上你了,来来来,跟哥聊聊嘛……哥这方面最有经验了。”

  跟他这种人相处,更不能说实话,于是苏莫枫自嘲般地苦笑一声回答了他:“旺兄,不要瞎猜了,是我今天手脚慢了些,人家客官不满意,把我责备了一顿。走吧,干活去了。”

  苏莫枫跑下楼一看,的确来了很多人,一群绀野当地的捕快,可是看他们的神色不像是来逮人的,他们挑了一张大桌子坐下,翘起二郎腿,朝苏莫枫招和阿旺呼道:“小二,上菜!”

  见状,苏莫枫露出微笑迎了上去问:“几位大爷,想来点什么?我们这有……”

  “不管你们这儿有什么,给老子上最好的酒菜就是!”其中一个像是头子的捕快朗声说道,“再来一坛陈年花雕!不许掺水,不然……”说罢捕快头子一巴掌拍在了桌上,引的四周的食客纷纷回头议论纷纷。

  苏莫枫冷眼看到桌上只有两三枚被拍烂的铜钱。在这家客栈,一碟豆腐青菜都得要这点钱,根本不足以让他们大吃大喝。

  阿旺显然是被吓傻了,他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果然是恶捕吗?

  苏莫枫在心里想着,但此刻绝不能暴露身份。

  “看什么看?有意见是不?当心老子把你抓回去,棍打五十大板!”捕快头子说着,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大刀刀柄上,拔出半截明晃晃的刀身。

  “哎呦呦!使不得使不得呀,各位官爷息怒,咱们的陈年花雕确实缺货了,小枫啊,你别傻站着了,还不快去买酒来?”这时,掌柜的姓董的老板娘从账台后拐了出来,劝道。

  “哦,是!”好在老板娘机灵,苏莫枫答了一声,他笑着朝各位捕快们作揖道:“小的不敢,小的这就打酒去了。”他收好桌上那拍烂的三文钱,匆匆跑出了客栈。

  捕快头子收起了刀。和身旁同伴寒暄起来,

  “昨天姬捕头还真是蠢,你们不觉得吗?”

  “是啊,不仅折了我们两三个弟兄,还被苏莫枫那贼人耍的团团转。”

  “苏莫枫没抓到就算了吧,就连那两个趁火打劫的小贼都溜了!”

  “哎哎,说到那俩小贼,就那红衣女子,长的还真秀,等抓到了,一定要好好……”

  “红衣女子?”正巧经过他们桌旁的阿旺听到了这些话,眼前一亮,他厚着脸皮,搓着手屁颠屁颠地跑到捕快们跟前,毕恭毕敬地询问道:“小的耳朵灵,额……刚刚,好像听到各位大爷在谈论红衣女的事情……”

  “怎么?你小子知道他们在哪儿?”一个捕快问

  “是不是一个红衣服的,年方豆蔻的那个?身边还有一个高高瘦瘦的小青年?”阿旺又进一步询问。

  “对!你见过?”捕快头子赶紧问。

  阿旺点点头。

  “你知道他们在哪儿?”

  阿旺点点头,“大爷,小的当然知道,就是……赏点好处呗……”他说着搓了搓手指头。

  “啧,真是麻烦”捕快头子不情愿地扔给阿旺一枚金豆,“他们在哪儿?”

  阿万接住金豆,眉开眼笑指指楼上道:“二楼第三间客房。方才还找小枫聊天的”

  捕快头子朝同伴们使了个眼色。他们纷纷站起身。提紧了腰间的刀,见他们上了楼梯,阿旺把金豆子在衣服上蹭了蹭,然后揣进了怀里。

  “哥,出什么事了?”阿良觉得气氛不对,他过去拍拍哥哥的肩膀问。

  阿旺瞥了一眼弟弟,挥挥手,像在赶走麻烦的飞虫一般不耐烦:“官府例行公事而已,我们别管。”

  客房里,卜韦贴着地板,听到了下面骚乱的动静

  “脚步声,有很多?”卜韦大惊,起身道:“不好!是官府的人!小柔我们快……”

  还未等他说“走”,门已经被踹开。

  那群捕快个个亮出大刀,为首的那个朝两人一指大喝道:“抓住他们!”

  捕快们冲了进来。

  “走窗户!”卜韦一把拉住唐小柔,两人翻窗跳了下去,借着窗外的树杈做缓冲,安全着陆。

  “哔——”脱险之后,卜韦还不忘朝在窗台上,眼巴巴望着他们的捕快们做鬼脸。

  气的那捕快头子咬牙切齿直跺脚。

  啪地一声,阿旺被捕快头子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他一把抓起阿旺的衣领,怒吼道:“都是你害的,那俩贼人跑了!你,你欺骗官府该当何罪?!”

  阿旺吓得直打哆嗦,他结结巴巴地说:“大人,小,小的哪敢啊……那,那两人是小枫招进来的,您要怪,就就,就怪小枫去吧……”

  “小枫?哪个小枫?”捕快头子问。

  “就,就刚才打酒去的那个,那两小贼人还专门找过他呢……”阿旺说道,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捕快头子松开了阿旺开始跺着方步思忖起来:“小枫?那两小贼……找他?”突然他灵光一闪,指着身后的一个同伴道:“你,昨天和姬捕头一起行动的,小贼是被苏莫枫救下的吗?”

  “是,是的,而且后来,苏莫枫还中了暗箭,肩膀受伤了呢!”那人回答道。

  “哼哼,那就好办了。”捕快头子一笑,对大堂里所有人说道:“你们给我听着,从现在起,谁也不许离开,凡是敢踏出这门半步者,斩!”说完他手起刀落,将阿旺的肩膀砍出一个大口子来,见了血,众人吓得抱头尖叫起来。混乱中,桌面上的盘子和酒菜乒呤乓啷地散落一地。

  “敢,敢问大人此举……为何?”这时老板娘从账台后探出头问。

  “因为你们窝藏通缉要犯!”

  “要犯?大人一定是误会了,我们清家良商,哪敢与官府作对?”老板娘吓得脸色惨白,连连摇头道。

  “哦?那你说这位,是谁?!”捕快头子话音未落,刀锋一指,指向大门外的一人,刚刚打酒回来的苏莫枫。见他一进门,两旁的捕快已经把刀子横在了他脖子上。

  “他,他不就是小枫吗?我让他给各位打酒去的店小二啊……”老板娘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回答道。

  “小枫?店小二?”捕快头子冷笑一声,晃晃悠悠地走到苏莫枫面前,一把扯下他的衣襟,那肩膀上赫然用纱布包扎着,隐约还有些见红。捕快头子轻轻一按,苏莫枫冷着的脸因疼痛而有些抽搐。

  “其实,他,这个每天给你们端茶送菜的店小二,小枫,就是胆大妄为的江洋大盗,苏莫枫!”捕快头子气质高昂地宣布道。接着他反手就要给苏莫枫一个巴掌,但却被对方牢牢揪住了手腕,苏莫枫两手放空,仅凭脚背接住了手中的满满一坛酒,见此情景,两边的捕快却无动于衷,不,是他们想动也动不了。

  “你们,你们愣在那儿干嘛?赶快把他拿下啊!”捕快头子有些慌了,他大声喊话道。

  “不,不是我不想动……”

  “动,动不了了,身体……”

  两个捕快想努力地控制身体行动,但他们却向是雕塑一样动弹不得

  隔空点穴。

  苏莫枫在被他们拿刀指着的时候就使出了这招。

  现在,苏莫枫将捕快头子的手臂往后一拧,顿时疼得他直冒冷汗,接着他用梨花针抵在捕快头子的脖子上,冷冷地说“收好你们的武器,别想轻举妄动,不然,你们的头头可就性命不保了!”。说罢,他手一挥,顿时身后传来了惨叫,一个准备用毒镖偷袭的捕快被他的梨花针击中了眉心,当场倒地,“其他捕快,不想死的话就乖乖自己出去,我数到三,不然,今天你们谁也别想走!”此刻的店小二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他神色阴郁,面露杀气,和之前那个见谁就笑的小枫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因为他现在是夺命伞客,苏莫枫。

  还没等苏莫枫开始数数,单单是杀气就吓得捕快们前呼后拥地冲出了客栈。

  现在只剩下捕快头子一人了,他跌坐在地上,一股骚臭的尿水从他裤裆里渗了出来,他被吓的尿裤子了。

  为了保命捕快头子连忙朝苏莫枫磕起头来,“大侠,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吃霸王餐。更不该伤及无辜,求求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吧……求求你别杀我……”

  “小……不,苏莫枫少侠,您就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了他吧,咱们都是老实本分的商家,惹了官府,这以后生意还怎么做呀……”这时老板娘小心翼翼地上前来劝说道。

  苏莫枫看看老板娘,又用冷酷的余光看着捕快头子:“既然这家客栈是董掌柜开的,看在她的份上,今天就暂且饶了你,但如果你再敢胡作非为被我碰到,我定会取你性命!滚!”

  “是是是,我滚,我滚……”捕快头子显然是惊魂未定,他爬着出了客栈大门,然后落荒而逃。

  苏莫枫脚背一颠,将酒坛子双手一接,放到了桌上,像是有些累了似得,叹了口气。

  “那……他怎么办?”这时阿良指指倒在地上的那个捕快。

  “点穴而已,一个时辰后就会醒来了。”苏莫枫说,“与其管他,还不如快去帮你哥看看伤。”他看了一下已经疼得昏死过去的阿旺说。

  忙了半天,转眼已是傍晚,大堂已经重新整理干净,来吃饭的食客依旧络绎不绝,好像人们没有把早上的事情放在心上,只不过忙碌的小二中,少了苏莫枫的身影。

  “你这是……要走了?”看着苏莫枫在整理行囊,老板娘心中有些不舍。虽然她把小枫招进来还不到半个月,虽然当时不知道他正是鼎鼎大名的侠盗苏莫枫。但这半个月来小枫干的十分不错,而且为人和善,客官们都十分喜欢他的笑容和服务。在店小二这行当里能和他竞争的,在这家客栈里恐怕也只有阿良了。

  “恩,今天给你们添了那么多麻烦,如果我继续留在这里,你们也会有危险。”苏莫枫一边包着包袱,一边说,“这半个月,打扰了。”

  “哪里的话,这半个月里,多亏有你帮忙我们生意才能那么红火,我是舍不得让你走,可是我也知道,你是非走不可了。我是一介民女,和其他百姓都一样指望国泰民安,所以,我们能遇见苏莫枫,是我们上辈子修来的福分。”董掌柜用手捋了下鬓角,笑着道:“小枫真是一个俊小伙,如果有机会我还想给你介绍个好女人呢……”

  听到这儿,背起行囊和无名伞的苏莫枫转身看着老板娘苦笑道:“这个……掌柜的,你就饶了我吧……”

  “那这个,你可一定要收下。”老板娘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了苏莫枫的手心里,“这是你半个月以来的工钱,就当路上盘缠吧,你应得的。”

  “那,谢谢了,有缘再见吧”看着手里的银子,苏莫枫到了声谢,把钱收进衣兜里,纵身一跃,跳出窗外,随最后一抹日落,消失在了老板娘眼前。

  天黑了下来,家家也陆续华灯初上,邯郸城一片灯火通明之景。

  苏莫枫施展轻功,在墙檐屋瓦上游弋着,忽而身旁多出了两人影。

  是卜韦和唐小柔。

  “怎样?侠盗苏莫枫,可否与我们同行?”。小柔问。

  “喂,我丑话先说前头,跟着我们寻找什么神器可是很危险的,指不定啊,你都不知道自己会是怎么个死法!你敢冒这个险吗?”卜韦露出一副阴狠的笑容,本想吓住苏莫枫,但哪知苏莫枫莞尔一笑:“选择我早就做好了,再说,如果我贪生怕死,也不会独行江湖。而且,唐前辈的恩情,我还没报答呢!”

  听罢,卜韦像是计谋落空了似的一脸不快。而小柔则用袖子遮掩笑容,这即是在笑话卜韦的幼稚,又在为苏莫枫的加入而暗喜。

  就这样,三人的冒险开始了,而他们的命运也与江湖乃至神州帝国的命运紧紧交织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