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陪了。”
“啊,你是刚才那个男生吧?”
“嗯,是的。……那,两个人没事吧?”
回到大学,我立刻向医务室走去。
我气喘吁吁地问道,医务室的医生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嗯,大约一小时前就已经恢复了。”
……一小时前,我看了一眼医务室的时钟。
确实,和店主处理箱子的时间重合了。
“是吗……真是太好了。”
“只是身体不舒服而已,只要不勉强就不会有问题的。”
就像那个人说的那样,真的好了。
我一直紧绷着的紧张感,像冰块一样融化了。
“是吗?谢谢。”
我向老师行了一礼,走出保健室。走廊里很安静,大家正在上课。
“嗯……”
不管怎么说,就是那个。幸好没出大事。
就在这样安心的瞬间。
——咕!
傻乎乎的声音响起。我肚子里的虫子哭了。
这么说来,午饭还没吃呢。因为发生了很多事,我都忘记了。
看了看表。下午2点吗?食堂应该还在营业。
因为离上课还有点时间,我为了填饱肚子,向学生食堂走去。
啊,在那之前。也跟大家联络一下吧。倒不如说应该早一点联系吧。
……嗯,这样就好了。应该会有人做出反应吧。
“……”
事情告一段落,我恢复冷静的思考。
然后,我很在意。……那个女人去哪儿了?
吃完迟来的午饭,我走向上课的教室。
也许是上课前5分钟的缘故,教室里已经有相应的人坐了下来。
我坐在中间靠黑板的右边一排,靠近那个熟悉的人。
“啊,白君,你来得太迟了。”
“是啊,突然发生了很多事。”
卯月秋。很偶然,她也上了这个课。
“各种各样?反正是关于黄昏俱乐部的事吧?”
“随你的想象吧。”
“喂,诚也!”
和她说话的时候,一个男人带着粗犷的声音坐在我的左侧。
不停散发出干汗味的他,是我系里唯一的同性朋友左藤宏。
“阿宏啊,好久不见了。”
“是啊,已经三周没见了!”
“... ... 你也上过这门课,你这个爱睡觉的家伙。”
“嘿,你这个爱睡觉的家伙! ? 你说得太过分了! ”
“不想被这么说的话,就要注意最低限度的仪容。”
“我正在玩新作的游戏,很忙哦!”
说着,阿宏挠了挠头。
……外表确实不干净。沉迷于自己的兴趣没有关系,但适可而止比较好。
宏不理会我的视线,把皱巴巴的背包放在地上。
“对了,诚也,你还带着我的学生证吧?还给我。”
“学生证?”
“我是借给这家伙的,拜托他代为出席。”
没错。这个男人以想玩新游戏为由,强迫别人帮他代签。
当然我是拒绝的,但因为各种事情实在是乱七八糟,最后还是答应了。
……不过看来这个男人不理解我的性格。
“实话实说,要是被发现就麻烦了。”
“不暴露就不是犯罪。而且诚也是为朋友着想,所以我相信你!”
说着,阿宏露齿一笑,摆出一副“低三下四”的姿势。
在卯月责备的视线下,我轻声回答。
“是的,当然。”我说,“我已经通过学生证证明了你的出勤。”
“哦,原来如此。”
“啊?你们怎么了?”
我把之前发给我的纸递给不了解情况的宏。
阿宏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张只写有横线的小纸。
“这是什么?要写什么好呢?”
“名字和学号。被代替出席这次讲座。”
“什么?”
“老师不相信机器,还会有委托代签的傻瓜。”
“……什么?”
“就是这样。顺便说一下,最多一次,以后要认真来。”
“你啊! !”
即使是朋友,我也不会对荒废学业的人给予慈悲。
就在阿宏悲壮的声音响起的同时,铃响了。
从前排往后依次由助教发放着复印的讲义?分发完之后开始讲课。
那个教授的特点是声音洪亮,不使用麦克风。
确实,即使是从后面传来的说话声,也能清楚地听出来。
“嗯,这堂课要讲的是被称为近代哲学之父的——”
这堂课的内容是西方哲学。
哲学被轻视了……对我来说,里面的东西很深奥,而且感觉很有趣。
当然,如果准备认真学习的话,也是需要做相当长的时间的学问。
但是,在这门课上,掌握哲学基础知识的要素很强。
因此,作为通识的目的,这是一门能够从浅层、广泛的内容中学习的课程。
只要认真接受,一般人都能理解。
“哎呀,我已经搞不懂了……你们这是在学习吗?”
如果认真接受的话。
但像这家伙那样不出席,只是单纯的抄别人的笔记的人很难吧。
平常每次来就好了。这样做的结果比较轻松。
顺便说一下,这次讲座的主题是笛卡尔的怀疑方法。
怀疑方法是笛卡尔提出的怀疑论,是他哲学的根本。
怀疑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知识、认知、感觉以及其他一切。
只要有一点可疑之处,就把它当作谎言。
在其中寻找完全毋庸置疑的真相。
“不过,哲学家还能想出这种奇怪的想法吗?”
“不要不动脑就用脑海中浮现出来的词语说话,你是小学生吗?”
“真烦啊。诚也怎么样?我说的不是很对吗?”
“我同意卯月的意见。”
“啊,真是个薄情的家伙!”
虽然被卯月骗了,但仔细一想,阿宏的话或许是对的。
怀疑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东西,一般的想法是有限的。
在对伟人的离经叛道表示尊敬的同时,我也感到了某种恐惧。
——如果我现在所认识的知识和感觉不是现实呢?如果是假的?
无论是看到的教室,还是听到的讲课内容。
拿着的笔的触感,和这样两个人对话的内容。
如果连自己的日常生活、至今为止积累的记忆都不能相信的话。
当然,这里的故事不过是在真实的基础上进行的虚构的讨论。
但是,如果这是在人类思维这一看似宽广实则狭窄的框架下进行的。
恐怕会超越人类的范畴,达到疯狂吧。
“经过这种独特的怀疑论,笛卡尔提出了那个有名的——”
之后是关于“我思故我在”这句笛卡尔最著名的话,以及笛卡尔哲学之后的发展和批判,讲座的内容继续进行。
时间一晃而过,讲座也结束了。
教授离开后,不时传来收笔用具和笔记本的声音。
旁边的阿宏平时的懒惰也像说谎了一样敏捷地收拾着东西。
……一定要在上课时发挥这种能力。
“啊,白君,你的写作有进展吗?偶尔也来文艺同好会吧?”
“可以吗?”
“嗯,没关系。”
“那就听你的。”
对于卯月的邀请,我回答得很干脆。
我原本是黄昏俱乐部的成员,有时也会去文艺同好会。
因为兴趣是读书,写文章的频率很高,和部长关系也很好。
在哪里虽然没有正式的所属,但是也可以作为我的第二安身立命之所。
而且今天没有黄昏俱乐部的事情。对我这个闲人来说,这个邀请来得正好。
“啊,等一下!你已经有黄昏俱乐部了,你还对别的女人动手吗?”
“不是这样的!不要只因为女性多就和恋爱扯上关系。”
“……没错,你只有这种想法吗?”
“反正你是想邀请他,顺便增进交情(意味深长)吧?”
“混蛋,别说傻话!”
不知为何,我歪着头看着慌乱的卯月。
倒也不是那种关系。只是院系和专业相同而已。
啊,对了,去文艺同好会之前要确认一下手机。
是为了确认远乃他们联系的事有没有回信。
“……咦?”
似乎没有回信。不仅如此,连读都没读过。
“诚也,你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
“喂,这么愚蠢的人就别管了,快走吧。”
“啊,好。”
“谁是傻瓜!还有诚也,笔记下周还你!”
虽然觉得大家都很不自然,但我又不能让卯月等太久,所以先收起了手机。
……应该是大家都很忙吧。到了晚上,应该会有所反应。
我一边这样想着,一边跟着卯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