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章.两件委托(2)

  1.

  “各位,我想大家应该都知道,克里特城位于人类领土的最南方,是四通八达交通往来的商业要道,因此我们克里特城成为了和其他种族之间进行贸易往来的重要商业口岸。”西蒙环顾四周看着这些年约十一二岁的孩子们,“那么又有谁知道我们这个城市和哪位大人物有重要的联系呢?”

  “是赫菲斯托斯大人,传闻赫菲斯托斯大人名字的起源就来自我们这。”一位男孩举手回答。

  “没错,就是赫菲斯托斯,哪位能操纵业火和精通于锻造的神明。”西蒙点头,“但是你们谁又了解有关于赫菲斯托斯大人的传说故事呢?”

  周围一片沉默,这个问题对于这些心智尚未成熟的孩子们来说难度太大了,西蒙则是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倒不是因为这些孩子的无知,而是这个世界明明是有诸神存在的世界,但是有关于神明的历史典故却寥寥无几,他曾经在翻阅书籍的时候发现,虽然这里的绝大多数人都信奉着神明,但是却并不了解这些神明,感觉更像是盲目的随从。西蒙曾经就这个问题询问过赫菲斯托斯,但是赫菲斯托斯给出的回答却十分暧昧。

  “赫菲斯托斯大人,那我能把我所了解的传说故事讲给他们听吗?”昨天晚上,西蒙这么询问赫菲斯托斯。

  “这倒是没什么问题,就算你把你的认知分享给他们对这个世界也没什么影响。”关于这个问题,赫菲斯托斯回答的倒十分爽快。

  “古典记载,赫菲斯托斯是奥林匹斯神殿中众神之王以及众神天后赫拉的儿子,按理来说,赫菲斯托斯的地位要远远高于宙斯的其它子女,但由于赫菲斯托斯的长相过于丑陋,对他的面貌深感厌恶的赫拉把他从奥林匹斯山上扔了下来,天地间的高度如此之高,以至于摔断了这位神明大人的一只脚和弄瞎了他的一只眼。”

  “那后来呢?”有一个孩子提问,对于这个年龄段的孩子们来说,这种带有神秘色彩的神话故事有一种独特的魅力。

  “但是在海浪之下,善良的海中女神泰希斯收留了他,将他视如己出并且为其建立了一座工坊,并且赋予了他能够操纵独眼巨人的权能。为了报答养母的善良,他为自己的养母打造了许多物件来作为回报,但其中最美妙绝伦的工艺品还是他为义兄弟阿克琉斯打造的黄金盔甲,这件天兵利器和加上诸神的权能让阿克琉斯在特洛伊战场上战无不胜。还有那条项链,让泰希斯显得更加动人美丽。最后在一场奥林匹斯的宴会上,赫拉看中了泰希斯带着的那条项链,生性嫉妒的赫拉得知这条项链是赫菲斯托斯打造的时候,她用自己众神天后以及自己亲生母亲的身份勒令赫菲斯托斯回到奥林匹斯,迫于压力,赫菲斯托斯不得不回到奥林匹斯。”

  “喔,赫拉大人可真讨厌。”一个男子愤恨的说,但是西蒙却把一只手按在了他的头上。

  “不能说出如此大不敬的话知道吗?虽然我们凡人经常要依靠诸神的权能和智慧。但也要时刻记得,诸神有时也会犯错,有个时候他们和我们一样渺小,不仅是对待神明,我们其实也要怀着一颗敬畏的心对待世间万物。”

  “那接下来呢?”另一个孩子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接下来的发展。

  “回到奥林匹斯之后,赫菲斯托斯用宝石和黄金制成了一个高贵华丽的王座送给了赫拉,高贵的赫拉坐上去之后,她浑身的关节就被机关给锁住动弹不得,王座彻底囚禁了这位天后。在被囚禁了三天之后,赫拉几乎濒临死亡的边缘,最终还是宙斯出面摆平了这件事情,他向自己的儿子允诺,如果赫菲斯托斯解除机关,他会让赫拉道歉,并且让他成为奥林匹斯十二主神之一,最后再把美神阿芙洛狄忒许配给他。最后赫菲斯托斯也同意交换。但是成为主神之后赫菲斯托斯也显得和其他诸神格格不入,性格孤僻的他每天都沉醉于锻造中,其火焰和熔炉制造出的工艺品就如同颜料与画笔相结合产生的工艺品。也正因为克里特城和赫菲斯托斯大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个城市的工业技术也要比其他地区要发达的许多。”

  “但是有一点要注意。”西蒙竖起了一根手指,缓缓地说,“古典中记载,克里特是位于北方大陆几乎位于最南面的一座岛屿,距离南方大陆几乎只有两三百千米的直线距离,同时岛上的文明也为人类文明开启了新的篇章。但是为什么我们现在所处的克里特却是位于大陆上的一座城市,我们无从得知。但克里特城又和克里特岛有许多相似之处。就比如说他们两个几乎都位于两个大陆的交界处。”

  “那还有什么异同之处呢?”周围又有人发问。

  “我下次再回答这个问题。”西蒙地站了起来,拍掉自己屁股上的草屑和尘土,“讲了这么久大家肚子也都有点饿了吧?我们先去吃饭,我给大家带了点心,哦,大家不能因为点心的缘故就不好好地吃饭,明白了吗?吃完饭休息一会后,下午我会教大家算数。”

  中午,孩子们和福利院的义工们聚集在食堂,今天的午餐是一些少许的鸡胸肉和蔬菜,一些土豆泥还有黑面包,这已经是福利院目前能提供的最好午餐了,为了维护福利院院长不得不削减任何能削减的开支,今天的午餐和平时相比甚至还算是比较丰盛的。

  孩子们对此感到非常兴奋,不仅是因为今天难得的加了一次餐,更重要的是今天这位比他们年级只大了几岁的老师还给他们带来了甜点,对于这些福利院的孩子们来说点心是尤为奢侈的。

  西蒙若有所思的吸着土豆泥,在别人眼里看来这位柔弱的大男孩时时刻刻都在沉思,但其实他只是和赫菲斯托斯进行心灵沟通,别人都知道他是神之使者,但却不知道他侍奉的神明真是和这个城市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锻造之神。

  “今天上午的课讲的可真好。”院长在西蒙旁边坐下,“午餐有些简陋,还请你多包涵一下。”

  “不会,我吃这些就可以了。”西蒙点头回应,“其实并不是我讲课讲得好,而是我刚经历过他们个年龄段,我知道他们这个年龄最喜欢什么,其实我也是第一次尝试把一些故事带入到历史和地理课程里面,更准确的说我今天是第一次授课。”

  “你今天是第一次授课?”院长感到有些惊讶。

  “嗯,在成为万事屋之前我一直在一家学院里读书,所以说我也只是照着我的老师讲课的样子照葫芦画瓢而已,但是没想到能得到您的认可,我很高兴。”西蒙说,“其实我并没有打算当万事屋,按照我原本的计划我是打算接着到更高等的学院深造的,但很遗憾,由于某些特殊原因,我被选中了。”

  “被某位神明选中,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吧?你要承担别人承担不了的重任,原本一些没必要让你完成的事情却必须由你来完成,好像这就是你的使命。而且说白了,你现在也只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院长有些误解了西蒙说的话。

  “不,其实我很庆幸能被选中。”西蒙没有纠正院长的理解,自顾自的往下说“倒不如说我很感谢被他给选中,被选中的那天我如获新生,我是一个幸运的人,一个幸运的人有什么理由不去回报这个善待自己的世界呢?其实看到这些孩子的时候我很开心,也有些难过,开心是开心在这些孩子的心智要远比同龄人要成熟懂事,又难过在他们也承受许多了这个他们这个年龄段不该承受的东西。”

  “是我做的不够好,我本应该让这些孩子们过上更优质的生活的。可我却没有这个能力。”院长叹息道。

  “其实他们也很幸运。碰上了院长您,你给他们建立了一个避风港,并且想方设法解决他们的温饱问题,如果没有您的话,这些孩子都会流落街头,,那种情况下就更别说受教育了,可能连自己最基本的温饱问题都没法解决。是您给了他们第二次机会,我因此也对您感到非常敬佩。”西蒙低声说,浑然不知窃听这这场对话的赫菲斯托斯在另一个空间里露出欣慰的笑容。

  “西蒙先生。”院长开口说。

  “叫我西蒙就好,院长您的年龄要比我大得多,你是我的长辈。”西蒙回答。

  “我知道了。”老妇人慈祥的说,“对于你来说,其实你有着从内心深处也必须要保护的对象吧?但我还是想提醒你一下,在你保护重要的对象的同时,也要保护好自己,不然的话你守护的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不太能理解这句话,我确实想尽我自己最大的努力帮助其他人,但是很抱歉…我并没有什么具体想守护的对象。”西蒙挠头回答。

  老妇人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伸出干瘪的手掌去抚摸西蒙的脸颊,她眉目间透露出的关怀眼神,就好像看着自己抚养多年的孩子。

  2.

  “诺恩,我从同事那里听说前两天你把一个看起来很瘦弱的大男孩给带进了包厢,然后又听客人反应你又把那个男孩带进厕所隔间里面,并且发出了不可描述的声音。然后今天你又带了一个年级更小的男孩过来了。”金发碧眼的女酒保扭动着曼妙的身躯摇晃调酒杯,“虽然人家早就知道你是一个控制不住自己下半身的人渣,但没想到你竟然已经堕落到对同性出手的地步了。啧啧啧…”

  “我说拉维西,我们好歹认识了这么久,原来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就这么不堪吗?”诺恩带着托雷诺坐在吧台旁边,对女酒保刚才的挖苦一笑而过。自己也算是这个酒吧的老顾客了,和这些老员工或多或少都有些交情,“给我们随便弄点吃的,再给我调点稍微柔和一点的酒。”

  很明显不适应这个环境的托雷诺坐在那里不安的扭着身子,就如一只落入狼群的小兔子;“诺恩先生,还请您不要点太贵的东西,我身上没有这么多的钱…”

  还真是一个不懂社交的孩子。诺恩心想着,随后把手放在托雷诺的肩膀上;“放心啦,酒钱我会自己付,今天的午餐也算是我请你的。”

  拉维西去了一趟后厨之后,把多种酒液调制在一起,最后又取出几个冰块放入酒杯中,想了一会,又取出一个玻璃杯从身后的木桶里灌满一杯果汁推到托雷诺面前;“果汁算是我请这位小朋友的。”

  诺恩向拉维西举杯致谢,透明的方块在半透明的液体中打转,诺恩闻了一下散发出来的香气后,细细的抿了一口,柔和的口感在自己的口腔中打转,过了一会后才慢慢地蔓延到嗓门和鼻腔,微弱的酒精味从鼻腔中散发出来,诺恩缓缓地吸气,紧接着又抿了一大口下去。

  “我听别人说你现在是那个新人万事屋手下的员工,原本我还以为他们是在开玩笑,没想到你现在还真干起万事屋这一行了?”拉维西双肘撑在吧台上坐了下来,这里的顾客基本上都是冒险者,现在正是他们外出工作的时间,所以酒吧里顾客的数量和晚上相比可以说是门可罗雀,她现在也想找个人和自己聊天解解闷。

  “有什么不好的,收入稳定工作不累,而且我完成的委托越多那这个月拿到的奖励就越丰厚,而且每周末都能休息。有了这么好的工作谁还去干冒险者啊?”诺恩摇晃着酒杯,“对了,你能帮我几个小忙吗?”

  “什么忙?”

  “帮忙当一下这个孩子的练习对象,然后再给这个孩子的整体形象打个分。”

  拉维西在发出一声“唉”的叹气之后,撩起自己的斜刘海细细打量着托雷诺,原本就感到不安的托雷诺几乎把整个脸都藏在衣领下面,拉维西见状索性直接捏住托雷诺的下巴强行观察他的五官,同时另一只手一直在托雷诺的头发上拨动着。

  “诺恩,我能和你说实话吗?”拉维西努力让自己的视线和托雷诺视线相汇,但托雷诺非常的不配合,眼神一直躲闪着不愿意看拉维西的眼睛,托雷诺越抗拒,她的眉头就皱得越紧。

  “嗯,你说吧。”诺恩若无其事的饮着酒。

  “这孩子简直没救了。”拉维西耸肩,“一个人的外表固然可以通过外界因素改变,可是最重要的还是这个孩子的内心,这孩子虽然想努力的和我们沟通,但是其实他的内心却在本能的抗拒这件事情。但是外在形象的改变我倒是能给点建议。”

  “哦?”

  “这个孩子的头发有些自来卷,所以他的发型一直看起来都乱糟糟的,不过好在他的发质还算是比较柔顺,所以我建议把他的头发拉直一些比较好,还有他的眼镜,能去掉更好,要是去不掉的话也尽量把镜框换成轻便一些的。他的领结打的也有够糟糕,散发着一股老土气息。”

  诺恩望着坐在旁边深深叹气,但又拘谨不安一直在那里低着头的托雷诺,诺恩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如果现在有人问他讨伐赤龙和帮助眼前的男孩他选哪个,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

  其它服务员拖着一个大盘子从后厨走了出来,把盘子上的料理摆在桌子上后默默离去,上面是用来烘烤用的盘子,上面的料理传来一股诱人垂涎的香味——焗烤料理,焦黄色的芝士和牡蛎以及其它水产品融合在一起,旁边的托雷诺了这道料理之后变得眉开眼笑,但诺恩深深地知道这道料理的奥秘还不仅于此,他用小刀凝神在上面横切了一道口子,浓稠的酱料从里面涓涓涌出。

  托雷诺着急的想把牡蛎送到嘴里,但刚出锅的高温让他无从下嘴,诺恩则是又弄了一个碟子,把一部分焗烤料理分了一部分给拉维西,看到这一幕后托雷诺倒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还在纠结这份料理该如何下嘴的时候对方却想的是自己身边的女性。从这方面就能看出诺恩这么受女生欢迎不是没有道理的。

  拉维西轻笑一下,挑起一颗冒着热气的牡蛎慢慢的咬下,托雷诺也迫不及待的将刚才吹好降温的牡蛎塞进嘴里,首先感受到的是酱料的浓郁口味,缓了一会后,一股芝士的香味伴随着浓郁的海鲜味蔓延到了整个口腔,再一口下去,牡蛎的清爽口感和芝士的拉丝绵长口感巧妙地融合在了一起。

  同时托雷诺注意到,虽然这是一份海鲜料理,可是里面的腥味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他又弄了一块含到嘴里细细品尝,一股清新的香味渐渐地涌了出来。是橙子皮吗?一遍作为去腥的调料,一边还能够增进食欲。他又猛灌了一口果汁,满满的幸福感简直就要从内心深处溢了出来。

  蒸腾的热气让他的眼睛上起了一层水雾,这时的他早就把任何负面情感抛到了脑后,把自己的眼睛取掉放在了旁边。一脸满足的和旁边的两人说;“两位,这份料理可真是棒极了!”

  吧台另一旁的拉维西只是轻轻一笑后便接着小口喊着牡蛎,诺恩的表情却一下变了,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托雷诺;“小鬼,你的反应怎么…”

  “我的反应怎么了?”托雷诺感到不解,看着一旁的诺恩。

  诺恩好像明白了什么,回想起早晨自己和托雷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当时自己去掉了托雷诺的眼镜之后,对方对被注视的反应似乎就没有这么大了,甚至还说了一句“请好好看着我。”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自己或许就能完美的解决这件委托,想到这里,诺恩的嘴角不由地上扬起来。

  “噫!诺恩你笑的好恶心!”拉维西说。

  诺恩没有理会拉维西的挖苦,催促着旁边的托雷诺;“行了,赶紧吃饭,吃完之后我们去眼镜店给你配几个不同度数的眼镜,我或许找到解决你社恐的方法了。”

  从酒吧出来之后,诺恩带着托雷诺去最近的眼镜店配了几副度数不同的眼镜,之后自己又送对方去圣灵学院。

  “记住,从今天开始,如果不是必要的话,你在平时就先带着这幅度数最低的眼睛,并且尝试和别人沟通交流,并且每天早晨都要给自己打气,如果可以的话,在镜子面前学习控制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也是必要的。”诺恩在一旁叮嘱,“每天中午都去公会旁的那个酒吧和我碰面,没过一周就把戴的眼镜换成度数更高的。”

  “这真是不好意思,明明我才是委托人,但是你现在的付出已经远高于我要付的报酬了。”托雷诺边回答边戴上了度数最低的那副眼镜,不得不承认,换上镜框比较细的眼镜之后他的外观确实比以前好看很多。

  诺恩伸出双手托住他的面颊;“你现在看着我,然后说出一下你的感觉。”

  托雷诺挣扎了几下,但是在诺恩那强有力的双手下他的头部无法动弹,如果要是再动的话估计自己的脖颈有可能会错位,于是只能和诺恩四目相对;“虽然被诺恩先生您这么看着感觉有些不舒服,但是不适感没有之前在酒吧还有餐馆里那么强烈就是了。”

  诺恩心满意足的松开手;“那这样就没什么问题了,明天中午别忘了去那里找我。”

  托雷诺点头和诺恩告别,可是快要走到学院门口的时候又闪电般的缩回到了诺恩的背后,偷偷地探出头来,双眼直愣愣的看着前方;诺恩顺着他的目光往学院门口看去,顿时明白了,两位少女正有说有笑的走进学院,一位长着清秀的五官,身穿一袭朴素的连衣裙;另一位则长着一头引人注目的灰色长发,精致的面庞就好像出自于某位大师之手的洋娃娃一般,一举一动也都充满了活力。

  “说吧,你是看上她们两位中的哪一位了?”等少女们彻底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中之后,诺恩回头问身后的托雷诺。

  “哪有?”托雷诺红着脸从他身后蹦了起来。

  “拜托你能不能学会稍微控制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你刚才的表现都已经把‘我喜欢那个女孩’这句话写在脸上了。”

  托雷诺楞了一下,之后又变的又垂头丧气;“是安妮.古古莱恩啦,那个长着灰色头发,看起来很活泼的那个…她虽然不讨其它学生的喜欢,但不得不承认,她是我们整个年级…不,应该说是整个学校中最亮眼的那个。明明自己是个无药可救的人却喜欢这样一个闪闪发光的女孩,我是不是很蠢?”

  “嗨,别这么说,如果喜欢一个比自己优秀的人这种行为算是蠢的话,那这个世界上得有七成以上的人都蠢到家了。”诺恩这么安慰托雷诺,但听到“古古莱恩”这个姓时,心中却微微颤了一下,“那能和我说下你为什么喜欢她吗?在我看来,你应该会更喜欢旁边那位看起来比较文静的女孩才对。”

  “还记得今天早上您在餐馆里和我说的‘让我把重心放在学业上面’吗?”托雷诺问。

  “当然还记得,怎么了?”

  托雷诺叹了一口气;“其实我的母亲这么说的,说外貌什么的都不重要,气质的话通过后天努力也能改变,将来我要是学业有成,成为一名议员或者其它大人物的话就都能弥补这些缺点。”

  “这些我都懂,但是你想表达什么?”

  “我的母亲很漂亮,虽然说算不上花容玉貌但也算面目清秀,可是我的父亲却土得掉渣,就像我一样,他平时就开导我,说像我们这样的男性就一定要找远比自己优秀的女性作为伴侣,不然的话以后夫妻二人还不得被别人欺负死。所以我就想着努力改变自身形象啦,自己也不能和自己梦寐以求的伴侣差距太大不是吗?”

  “我去上课了,再见。”托雷诺和诺恩挥手告别。

  送别了托雷诺之后,诺恩久久的伫立在原地,没由来的揣测起安妮.古古莱恩来到这座城市的幕后原因,但殊不知不就之后自己还有自己的老板会和这个小女孩还有其他人的命运交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