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撒旦的考验

  伊薇特的话语,对于艾尔莎和梁申而言,无疑是噩耗。

  一言不发,梁申跟随着伊薇特,消失在艾尔莎视野的尽头。

  一天两回,梁申再次进入撒旦寝宫;伊薇特则候在寝宫外面,没有进入。

  轻车驾熟地进入魔王撒旦的卧室,梁申朝里一看,但空无一人。

  “来楼上。”一道幽冷的女声传来。

  跟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梁申迈步上楼,来到一间阁楼前,躬身敲门:“魔王大人?”

  “进来!”撒旦一挥手,门无风自开。

  “大人,您叫我前来,所谓何事?”梁申两手一拱,向撒旦弯腰行礼。

  视线偷偷向上瞄,梁申看清了撒旦的姿态。

  阁楼中央是一个火堆,撒旦身穿黑色睡袍,横卧在地毯上,火堆正南方,背对着梁申。

  撒旦一手撑脑,一手持火钳,逗弄着火堆,时而将火弄大,时而将火弄小,待火焰不大不小之时,撒旦才缓缓一挥手。

  梁申会意,带上房门,走到火堆旁边,跪坐下来,位于火堆正西方。

  “旁边有团蒲,你不坐?”撒旦将一腿弓起,放在另一条腿的小腿上。

  “那是姬雪大人和伊薇特大人的位置,以我的身份,既不敢也不配。”梁申将头往左边偏,尽可能地不去看撒旦。

  “是吗?”撒旦将腿又往上弓了几分,本就不大的睡袍显得捉襟见肘。

  “大人,您深夜召见,所谓何事?”面对撒旦似有似无的诱惑,梁申坐如针扎,“若是无事,我还是不打扰大人您休息了。”

  “当然是有事!”撒旦坐起身,将一只手臂搭在膝盖上,“你认为,这个世界是怎样的?”

  “。。。世界。。。怎样?”梁申在脑海中不停地思索,“世界?是世界观,还是对撒旦本人的观点。。。”

  “呵!”撒旦轻笑一声,自言自语道,“答不上来吧,那我告诉你!”

  “洗耳恭听!”梁申拜谢道。

  “世人都以为这世界是天圆地方!”撒旦深红色的眼睛里,燃起一股莫名的火焰,“但我说,不是!”

  “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熟悉?”梁申在心里嘀咕起来,“难道。。”

  “这世界,是圆的!”撒旦指着中央的火堆,语气不容置疑。

  “额。。。”梁申一阵愕然,心道,“我。。。你搞半天,就为说个这个?!搞得我还以为,我要死于非命了。。。”

  “你一定不信吧!”撒旦靠近梁申,将脸贴近梁申。

  “我信,我信!!”有着地球一世经验的梁申,对此深信不疑。

  “你不必奉承我的。”撒旦坐回原来的位置,望着火堆叹息道,“毕竟,真理是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

  “我真信!”梁申说着,便向撒旦举出了一堆列子。

  “哎,你除了会舔以外,还蛮有远见卓识的嘛!”撒旦用手撑着下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般,盯着梁申。

  “魔王大人召我前来,就为此事?”梁申再次冒险催促,欲早些离开撒旦身边。

  “你知道,我以前是谁吗?”突然,撒旦冷不丁地来了一句,很突兀,有很落寞。

  “前魔王大人的大女儿?”梁申试问道。

  “一个风尘女子生的流浪女!”撒旦语气一冷,对于自己的身世,撒旦从未感到过幸福。

  “这女人。。突然开始谈心。。作甚?难道。。夜晚空虚寂寞冷?”梁申盯着撒旦,只感琢磨不透。

  “但我现在,高居魔王之位!”撒旦拖住梁申的下巴,“而你,却是阶下囚!”

  “悲苦少女。。逆袭记?传说中的凤傲天?”梁申心中,蹦出了几个词。

  “有何感想?”撒旦盯着梁申,语气充满了傲慢和满足感。

  “。。。。这是要我跪下唱征服吗?”梁申心道。

  摇了摇头,保存最后一份尊严,梁申恭敬道:“魔王大人,天命所归。我败,是我的宿命!”

  “天命?”撒旦一挥袖,不屑一顾地道,“这天下都是我的,就连苍天也要跪服于我!”

  “难道。。。”梁申盯着撒旦,阴晴不定,心道,“她就是传说中的主角?。。那我,岂不得抱紧她的大腿?”

  下意识地低头一看,梁申不由自主地叹道:“真白,真长!”

  “嗯?!”原本意气风发的撒旦,脸色一变,冷着脸看着梁申,“刚刚,你说什么?”

  “我说炭烧成的白灰!”梁申指着火堆,辩解道。

  “灰烬有什么好看的?”撒旦一伸手,一把长剑,凭空出现在撒旦手中,“来,给我舞一段,让我看看!”

  “舞。。舞剑?”梁申看着撒旦手里的长剑,有些犹豫和不确定。

  “对!”撒旦将长剑丢到梁申面前,“来一段,给我看看美不美!”

  不容拒绝,撒旦直勾勾地盯着梁申。

  深吸一口气,梁申捡起长剑,缓缓起身:“你确定?”

  “舞!”撒旦言简意赅,语气强硬。

  “锵!”

  长剑缓缓出鞘,梁申手握长剑,将剑身横于眉前,脚步一跨,前弓步压腿,长剑随之下压,再一收腿,长剑向上空刺去。

  “你这剑舞,挺别致啊!”看着从未见过的剑舞,撒旦疑道,“这剑舞,何名?”

  “太极三十六剑!”梁申一边舞,一边默默答道。

  “好奇特的名字!”撒旦回味着“太极”二字。

  “奇特?”梁申在心底流泪,“我看是羞耻吧!”

  被撒旦逼着,跳“太极三十六剑”的梁申,心中一阵酸楚。

  “等等!”突然,撒旦又提了要求,“刚刚那一式,剑朝前刺的招式;离我近点,再来一遍!”

  梁申闻言,走近撒旦,先是压腿,然后剑朝前一刺。

  这一刺,瞬间令梁申回过神来,剑尖半出手,梁申楞楞地看着撒旦。

  “刺下去!”撒旦冷声命令道。

  “可是。。。”梁申目视了一下距离和情况,只觉这一剑下去,就会刺中撒旦眉心。

  “来,往我的眉心刺!”撒旦将食指放在剑尖上,命令道。

  “可是。。。”梁申和撒旦两两对视;手中剑虽利,但梁申却犹豫不决起来。

  见梁申久久不敢刺下,撒旦冷笑道:“怎么,我的话也不听了?”

  “臣不敢。。。”梁申将剑朝下,躬身行礼道。

  “那就刺啊!”撒旦指着自己的眉心。

  望着撒旦,梁申的身体竟产生出一种无名怒火,身体竟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手中的剑,朝着撒旦眉心,狠狠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