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在蒸汽朋克的世界泡里寻找量子之门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肥皂和教育,从效果上来说虽然不如大屠杀那样来的迅速,但是从长远的角度来看,有着比大屠杀更加恐怖的效应。———马克·吐温】

  阳光正好,金色的光斑穿透复古的窗沿印在教室的花色地板上,恍惚看上去岁月静好,一名灰发的少女坐在教室中央,纤细的手指轻轻的在看过的行句抚过。

  微弱的清风从窗户轻轻吹过,扰动了少女的发梢。

  这原本光是看着就能让人深感同受的感受到宁静,但是这也只是看着这个少女的情况。

  少女此刻所在的地方并不是安静空无一人的教室,而是乖巧的坐在大课堂的人群中央,周边都是因为自习而嘀嘀咕咕着的同学。

  如此矛盾的场景瞬间拉远了少女与同学们的距离,就仿佛深处两个世界一样满是陌生。

  这个时候。

  啪的一声,拿在手中的书籍不知道是被人故意还是无意撞了出去,印着马克吐温头像的书籍如同散落的落叶一般发出哗啦啦的声响,然后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原本低着头看着书籍的少女抬起了头,微微睁大眼睛有些茫然的看着周围,但是附近都是闹哄哄的女学生,早就神游天外的她根本没看到到底是谁撞开了自己的书。

  没有道歉也没有瞩目,就像是闹市中心的孤岛一样。

  少女眨了眨眼睛慢吞吞的捡起地上的书籍,有些心疼的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洁白的指腹一点一点摩挲着被压出折痕的书页。

  其他女学生都在叽叽喳喳讨论着流行的歌星,附近的八卦。

  说说笑笑的样子跟这个神圣的知识传递所格格不入。

  或者说刚刚在这个地方看书的少女才更像是格格不入一样。

  “咚————”

  “咚————————”

  带着历史沉重气息的大钟到点准时响起洪亮的声音,就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几乎所有的女学生都说说笑笑着,然后推搡着离开了这个地方。

  只是眨眼间,留下少女一人呆呆的坐在整个教室中。

  硕大的教室与坐在教室中央的少女,给人一种仿佛要溢出来一样的空旷寂寞感。

  但是这种感觉也只是暂时的,下一秒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到近接近了教室的门口,大门被人略带粗鲁的推开,一名穿着花里胡哨校服的少女兴冲冲的跳了进来。

  “华!我们去旧社区探险吧!”

  被少女称之为华的少女眨了眨眼睛,伸出手撑着自己的下巴思量了一下,有些在意的询问道:“你又听到了什么吗?卡萝尔?”

  “你怎么知道!?”

  卡萝尔的少女几步冲到了华的身前,露出了你难道会读心吗的表情,活泼好动的模样跟安静坐在座椅上的华完全相反。

  “因为从理性上而言,卡萝尔你只要提到了探险,肯定是从哪里听到了各种各样的消息了啊!”

  少女收好手中和桌子上的书籍,轻轻的放进了自己的书包中垂眸问道:“现在就去吗?”

  “我以为你会问一下我听见了什么呢……华!”

  卡萝尔露出了没有被追问有些憋得慌的扭曲表情

  华看着她的模样忍不住轻轻笑出了声,她拍了拍手清亮的蓝色眼眸闪烁着温和的情绪:“因为不管是怎样的事情,我都会陪你去探险啊!卡萝尔。”

  “嘿嘿!你说的没错!”

  卡萝尔举起了拳头,被她改造过校服随着她的动作发出哗啦啦小零件碰撞的声响。

  “那么!朝着旧社区的量子之门进发喽!”

  “…………?”

  灰发的少女微微抬起眼睑,她睁大了眼睛露出了带着一丝疑惑好奇的表情,看上去意外的有点呆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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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量子之门……?”

  “华你不知道吗?”卡萝尔扒拉了一下自己耳朵上的耳环,随手拽了一下华免得她被路边的黄铜自律机器撞上:“量子之门就是那个,传说中很火的穿过那个门,就能够到达理另一个世界的传闻啦!”

  “这个传闻我也是听过的,但是为什么是量子之门?”华看着街上一排排膝盖高的黄铜自律机器,悄悄的走到了盲道上给这些小家伙让路:“量子那种东西不是已经被证明了不存在了吗?”

  “古时候那些科学家因为技术不发达,所以才发明了量子这个词汇,现在梅博士不都证明了吗,那些量子的定论和存在都是崩坏能侧面描写而已。”

  “但是崩坏能也太万能了吧!”

  卡萝尔摇了摇头,她伸手向前指着。

  华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是黄铜自律机械内核的一个水晶胶囊,紫色的纹路在胶囊中央微微闪烁着,如同人体的心脏一样随着固定的频率发出微小的振动。

  “你看看这个!”

  卡萝尔指了指巨大的荧光屏,上面有些露骨的封面女郎让华下意识移开了目光。

  “然后是这个!”

  卡萝尔指了指喷出淡淡白雾的红色火车,哐当哐当的声响和车头一块巨大的闪着紫色纹路的蓝色水晶莫名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最后是这个!”

  卡萝尔最后指向了自己的从衣兜里掏出来的放映屏,上面正在不断循环着一个穿着特殊而单薄装甲的女性跟巨大崩坏兽战斗的影片。

  “崩坏能也太万能了吧!因为太万能了所以我觉得很可怕!”

  听见卡萝尔义正言辞的狡辩华反而被逗笑了,她的双眼眯成了漂亮的弯月,好一会才在卡萝尔有些气愤的表情下好笑的说到:“但是崩坏能本来就是万能的啊!”

  “虽然带着致死的侵蚀性,但是在从古至今科学家的努力下已经可以在日常中使用了。”

  是的,曾经在被过去历史科学家命名的各种能或者各种力,在前几年誉为人类史上最伟大的科学家梅博士发现,这些所谓的名词都有共同的一个源头。

  那个源头被梅博士称呼为崩坏。

  从那个时候开始整个世界就像是被拨开了迷雾一样,崩坏能的应用也是随之快速的蔓延到了整个世界,快到让人恐惧的程度。

  华看了看路边的黄铜小自律机械,心底却忍不住出现了小小的疑惑。

  明明有了更加便利的崩坏能,但是人文和科技却在倒退,不,应该说不是倒退而是故意在变得复古和机械。

  毕竟像是自律机械这种存在,曾经也从未出现过如此先进的机器人,只不过这个存在不断转动的齿轮和机械声给人一种落后的错觉。

  卡萝尔没有停下脚步,带着华穿过了繁华的街道,精美的红砖随着她们的奔走逐渐变成了随处可见的灰色地面,繁华的区域也逐渐变得破旧荒凉了起来。

  “这种事情我当然知道,但是你不觉得量子之门这种东西——很酷吗?”

  把华带到了旧社区的卡萝尔终于停下了脚步,她满意的看着破旧而荒废的旧社区,扭过头对着华笑嘻嘻的说到。

  华抬起眼眸,再一次觉得比起量子之门,光是旧社区跟她们那里对比就已经足够给人一种落差的陌生感。

  她们的校区里到处都是精美被人修剪过的装饰植物,地上的红砖排列出好看的图案,米黄色和白色的墙砖井然有序的搭建出开阔而精致的教学楼,特意搭建的钟楼上有一个巨大而干净的金色大钟,每日还有专门的清洁工把那个大钟擦拭的仿佛在发光一样。

  但是这个旧校区不一样,这里就像是流浪汉会徘徊的无人废墟一样,地面只有敷衍糊出来的水泥地板,周围的房子多多少少都存在着破损和随着时间发黄氧化老化的样子,这里别说钟楼了,甚至连一个看时间的东西都没有。

  “是吗?如果……我是说如果,卡萝尔,你如果找到了量子之门,你要做什么呢?”

  华背包里掏出一个黄铜制作的机械手表看了看时间,滴答滴答的声响让她冷静了下来。

  “当然是穿过那扇门了啊!”

  “……?”

  卡萝尔得意洋洋的摇了摇自己的手指对着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华你难道就不好奇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是怎么样的吗?如果真的遇见了的话,我希望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是有着模特一样标准的身材,绝对不要像我妈那样!”

  似乎是勾起了华的好奇心,华扭过了头有些复杂的打量着这些类似废墟的场景,她微微张了张嘴,有些意味深长的呢喃道。

  “……另一个自己?”

  卡萝尔用力的点了点头继续大大咧咧的对华诉说着自己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谣言,整个人一蹦一跳的在旧社区灰扑扑的地上走走跳跳着,看起来虽然她是提出想要找到量子之门的人,但是不抱希望的人也同样是她。

  华知道卡萝尔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出来寻找这些有趣的事情了,只不过每次都是兴致勃勃的冲出来,然后失望无比的走回去,结果就是卡萝尔内心深处已经不再相信这些东西了。

  只不过华有些想不明白卡萝尔为什么每次还这样毫无计划的出来寻找。

  她抬起眼眸看着卡萝尔,映入眼帘的是她自己改的花里胡哨的校服背面。

  华有些微妙的移开了视线,从小都是好学生的她自然是不太习惯卡萝尔的这种行为,不过这个毕竟是卡萝尔的事情她也不好说什么。

  “说起来……华,你有没有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啊~!”

  在前面张开了双手比作十字架一样姿势的卡萝尔摇摇晃晃的说着,跟在卡萝尔身后的话看不见她的表情,只是下意识的附和道:“你是指我们成为朋友的时间吗?”

  “不……我的意思,现在几点了啊?华……”

  卡萝尔这个时候停下了脚步,注意力一直在卡萝尔的华这个时候张望了了一下,发现天色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了漂亮的晚霞。

  或金或紫的晚霞给这个天空镀上了一层漂亮的面纱,如梦似幻的仿若一张画一般。

  “………?”

  华也发现了不对劲,她们从学校出来也没多久,就算在路上花费了一段时间,但是现在怎么样也说不上傍晚,更别说看到晚霞。

  身为武者的生物钟准确的告诉华现在才四点钟,为了以防万一她特意拿出了自己的黄铜怀表,滴答滴答的齿轮声也在告诉她,现在的时间是四点过几分,还是下午。

  “……………天空……”

  卡萝尔自然也看到了时间,她有些慌张和激动地看着天空,瑰丽的眼眸里闪烁着惊奇。

  华哑口无言,同样皱着眉头奇怪的看着满是晚霞的天空,在这个时候她细微的发现了身后原本是校区上方的天空却是正常的蓝天白云。

  现在,有异常天空的,只有她们二人所在的旧社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