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电在咆哮。
橘色的闪电和橘色的闪电对冲着,两条闪烁的雷电对撞在一起发出尖锐的哔哩声。
足以刺瞎人眼的闪光和声音消失之后,侦探小姐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息,看着已经没电的华大口喘息的模样,扬起了嘴角。
“华,因为崩坏能抗性的缘故,你非必要的时候不要再外面使用崩坏能,明白吗?”
听见这句话的华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
华生竖起手指轻轻的戳了戳她的额头,她明白少女在纠结什么,好笑的解释了起来:“我并不是说不让你进行练习,我的意思是在意识深处里,有羽毛的地方可以。”
“没有羽毛的情况千万不要进行练习,明白吗?”
被戳了额头的华微微鼓起了一点腮帮子,她贴近了华生用肩膀挤了挤侦探小姐,然后就像是完了一样后退一步无辜的望着她。
带着孩子气的动作让华生不禁哑然失笑。
“我明白的,毕竟羽毛不在的话,赤鸢你就没办法第一时间救我了,对吧?”
“离开了那个梦境之后,就还是叫我华生吧!不然到时候道尔先生听见了,应该会戏称我们之间多了专属的昵称什么的。”
听到华生这么说,华似乎也想象到了会发生的情况,她抿了抿嘴露出了勉强的表情:“我会努力把称呼改过来的……不过我这边都已经喊了好几个月了,有可能会说漏嘴……”
“我没有强制要求你这么做啊,如果你感到为难的话称呼我为赤鸢也行。”
华生拍了拍华的头,看着她有些逞强的表情安抚的说道:“现在有人能喊我赤鸢,也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呢……”
“那……那我在外面的时候喊你华生,两个人独处的时候喊你赤鸢好了!”
华选择了两边都喊的选择,看着她重新打起精神来的模样,华生默默地咽下了[这下不就是把专属昵称变成真实的情况了吗]之类的话语。
“没问题……”华生点了点头,开始对刚刚的对练发出了致命的疑问:“华,我问你……为什么你总喜欢运用身体内部的崩坏能呢?”
“当身体内的崩坏能使用完了之后你就会把外界的崩坏能纳入自己的身体之中,然后就像是经过了一个中转器之后再进行使用。”
“…………难道不是这么做的吗?”
华抬起眼睑带着好学的求知欲,湿漉漉的眼眸满眼都是华生的影子。
“有一句话你听过吧,似我者生,学我者死。”
华点了点头,她带着婴儿肥的脸上微微闪过一丝不解,华生看的清清楚。
“你似乎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吧?”
华点了点头,语气软糯:“我们明明是同一个人啊……赤鸢……”
“话虽是这么说没错,但是我经历了你未曾经历过的太多事,即使是同一个人,在小小的一个道路上走了相反的路,以后的生活也会有着极大的不同。”
华生看着少女清澈的眼眸,纵使她在这个世界经历了一些她从未经历过的事情,但是她眼中的纯真未曾消失。
这并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或者说这种不忘本心的模样反而让华生有点安心。
“你不是一直好奇我究竟多少岁了吗?”
华微微睁大了眼眸,蔚蓝色的眼眸听见这句话忍不住浮现出了满怀期待的亮光。
“虽然我没有更加具体的记忆,但是你也从羽毛之中的环境中察觉到了什么吧?”华生看着因为自己的话语而微微荡起星点涟漪的心湖,冷静的直言道:“我经历过的时光起码也有好几百年了吧?”
华生没有过去的记忆,无法知道自己确切的年龄。
华睁大了眼睛,有了一种情理之中预料之外的感觉。
“我经历了一些事情,可能是我自愿的,也有可能是我不自愿的。”从破碎的记忆碎片之中想到了梅博士的华生表情有点难看。
她对梅博士记忆的碎片少的可怜,但是光是触及就能够感受到一股心理上的厌恶。
虽然跟那个主教相似,但是比主教的厌恶要纯粹一些,主教那边的情感更像是看到了恨不得挫骨扬灰的脏东西一样。
“我的身体早已不是人类了。”
华生搓着华头顶的发梢,蓝灰色的头发在她手心中柔顺的触感让侦探小姐有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但是你不一样。”
“你是我的过去,我曾经的基盘,你可以长成完全不同的我。”
“你可以拥有跟我完全不同的经历,等到了很久很久很久之后,你跟我甚至就会变成完全不同的人……”
华轻轻用牙齿咬着口腔内壁的唇瓣,细碎而麻木的触感刺激了她的感官,下定决心打断了华生的话语。
“赤鸢,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这边仅仅只是,想要更加靠近你一些!”
少女的眼中满是憧憬,或许华生看来自己可能并不算一个完美的指向标,但是华并不这么想。
孩童般稚嫩的短视无法让她了解到华生的迟疑,就像是井底之蛙那样,华不明白会发生什么,反而更加充满勇气想要靠近她。
华生哑然失笑。
她把少女的头发搓的一团乱糟糟的模样,反而被少女的纯粹感染,放弃继续讲那些假大空的大道理,毕竟之后的事情现在谁也不知道。
“华,我仅仅只是希望你能活下来而已!”
“我的神音和这个时代的人类跟你的身体有着最本质的区别,你按照世界的定义来说,应该算得上这个世界中最纯粹的人类,没有任何的修改和附加。”
华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她没想到这个世界的人类最开始跟她的世界的人不同。
“为我们和这个世代的人而出现的神音,对你来说反而弊大于利。”
“我希望你不要按照常规的来……”华生揉了揉华带着婴儿肥的脸颊,一点一点刨开言喻表达出了她自己的想法:“不要因为太虚心法而去做别扭的事情。”
“你可以做你自己的,华!”
“可是……我什么都不明白啊!”少女有点踌躇,但她的心中充斥着对华生的信任和勇气让她应答了下来:“……总之……我会努力试试看的!赤鸢……”
“我会去做的,做到你想要的!”
“没事的,华!我在你身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