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玛尔金银色的眼眸中，瞳孔随着识的话语快速的收缩了许，很快又化作茫然。
“坏人……都不会说自己是坏人的。”
沉默了一会的杏·玛尔收敛起脸上柔软的笑容，面无表情的小女孩就像是仿真的玩偶一样，恐怖谷效应让她看上去格外的阴森恐怖。
华不着痕迹的拧起了眉头。
“哈……坏人，随你怎么想！不过你只是把看见的东西当做事实，没有去认真的验证这种事，你跟你口中的坏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律者小姐这么一听就不乐意了，她虽然自认为算不上什么好人，但是被杏·玛尔当做坏人还是本能的觉得怪怪的。
“呜……一个人的本质不会轻易改变的，就算坏人还没有做出什么，但之后绝对会做些什么的！”杏·玛尔被识的话语噎了一下，下意识把目光看向了华。
“华姐姐！你身边的这个毫无疑问是大坏蛋！我在糖果屋从来没有遇见比她更坏的人！”
杏·玛尔不顾律者小姐逐渐变得狂气而暴怒的表情，握紧了软软的拳头紧张的对少女提示道：“我没有说谎！我可以看到每个人最本质的模样！”
“这个坏人就像是无数黑红色羽毛打结拧巴出来，散发着浓浓恶意的怪物！”
“你这个小鬼……你对我散发的恶意我还没有做出什么惩罚，结果你还倒打一把了啊！”气的跳脚的识甚至连笑容都没有维持，撇着嘴角脸色格外的难看。
而少女这边听着想要把自己拉出苦海的杏·玛尔，莫名有一种哭笑不得的微妙感。
她微微曲起手指，原本紧握着识的指尖抽出，在识因为自己动作而变得有些僵硬的手掌上顺着她手背的曲线，逐渐滑进了她的指缝之中十指相扣着。
“……华姐姐？我没有说谎哦！这个大坏蛋真的，特别特别危险的！”
一看华不但没有远离识，反而更加靠近的杏·玛尔提起了小心脏，紧张无比的在二人之间来回打量着，生怕一不小心看漏了这个友善的小姐姐就要被坏蛋给吃掉了。
“小妹妹，其实……我觉得如果有一个人他的未来可能成为世界最大的罪犯，也不能在他什么都还没有做过的时候定下他的罪孽，”
说完这句的华似乎是怕识误会，紧跟其后的接了一句：“更何况，我跟识在一起也不是因为她是一个怎样的人，只是因为识她是我的朋友罢了。”
“如果识要成为英雄，我会陪伴她，帮助她，跟她一起并肩。”
“如果识想成为坏人，我会跟随她，扶持她，跟她共同进退。”
识眨了眨眼睛，原本有些狂气而阴郁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笨蛋！我怎么可能会去做坏人啊！你这个大笨蛋！”
“啊……我只是表达我的决心而已，并不是说识是坏人哦！”
华紧了紧跟识相扣的指尖，扬起一抹笑意有些打情骂俏的说道。
而这边突然被塞了一口狗粮的杏·玛尔瞪圆了眼睛，茫然无措的视线来回在二人之间移动，对于人情世故见识实在太少的小女孩来讲，这些话语还是太具有冲击性了。
“……为，为什么……华姐姐，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金银色的异眸忍不住浮现了一层薄薄的水雾，三观收到了强烈冲击的杏·玛尔结巴着，肩膀都忍不住畏缩的颤抖了起来。
“我，我明白了！一定是这个大坏蛋蛊惑了华姐姐，才会这个样子！”
嘀咕半天都没办法理解这些的杏·玛尔握紧了拳头，决定直接把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丢出黑森林，在她准备使用自己的能力时，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操控不了她的糖果屋。
不信邪的杏·玛尔重复了好几次后，看着没有一点反应的糖果屋委屈的差点直接哇的一声哭出来：“糖果屋，我的糖果屋怎么了……”
“哈~！果然还是太嫩了！”
看着委屈无比的小女孩，识咧开嘴露出了嘲笑的表情：“我一开始不动手就是为了抢走你操控糖果屋的权柄，我不动手是等时间，那你又在等什么啊！小鬼！”
杏·玛尔终于忍耐不住了，直接仰起头哇哇大哭了起来。
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她圆润的脸颊滑过，落在地上却变成一朵朵裱花奶油，每一对她的糖果纸公主裙和地面上就被奶油涂上了白色。
“哇……眼泪居然会变成奶油？这是糖果版本的小美人鱼吗？”
识小声的吐槽了一声，她其实在察觉到恶意的一瞬间就已经用权能迷惑了杏·玛尔，刚刚的话语也只是她单纯的想要玩一个梗所以才这么说的。
“我们对你的糖果屋没兴趣的。”
律者小姐也没有没品到去抢走小孩子的东西，只是拉着华坐在了桌前撑着下巴看着这个小女孩哭泣，直到她哭累了之后才慢条斯理的说道：“比起这个，你知道勇者吗？”
“………………我才不想跟大坏蛋说话……”
吸了吸鼻子的杏·玛尔委屈的看着识，漂亮的异色瞳因为刚刚的嚎啕大哭变得浮肿了许多，即使这样也没有掩盖她眸子中的怨念。
“你不说的话我就把你的能力再也不还给你了！”
毫不犹豫威胁了一句的识随意的瞥了杏·玛尔一眼，这个小女孩就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天鹅一样，瞬间没了声响。
“好了好了，这个小妹妹也还小。”
看气氛逐渐变得僵持起来的少女出来打了个圆场：“而且识如果你因为恶意跟小妹妹较劲的话，在对方什么都没做的情况下肆意给别人做出不好的行为。”
“这个不就是赞同了小妹妹她本质上的那个理论吗？”
歪着头的律者小姐这么一想也对，虽然杏·玛尔的确散发着恶意想要做什么，但她目前还什么都没做，还被她给欺负了一顿。
心情大好的识耸了耸肩膀，身后的尾巴也欢快的摇摆了起来：“好啦好啦~！小妹妹，你还是直接说出勇者相关的事情吧！”
“早点说完我们早点离开，也好把你的能力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