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转折

  “……委托的报酬为一百万欧镑。但客户无法提供现金或者指定银行的,改为提供其他等价物。我会在将其兑换为足额面值的钞票后存入指定的安全屋。特派员,报告完毕。”

  “收到,组织相信你的判断,特派员416,祝你好运。通讯结束。”

  “再见,艾瑞尔。”

  汇报结束的时候,416正好走回了山湾旅店的门口。玻璃门依稀倒映着416的身影,但他早已摇身一变,又变回了赏金猎人庄维克。

  旅店里面,一切依旧。只不过是酒吧里的人稍微少了一些,并且从喝酒改成了吃午餐。但穿着圣堂制服和船卫制服的人的比例依旧没有变化。

  旅馆的主人山姨依旧在吧台后,不过这次是坐着,而且一只手架在吧台上,托着脸颊,闭着眼睛正在小憩。以女巨人的体格,这吧台一定是经过特别加固的。

  当416穿过吧台,前往楼梯处时。女巨人突然睁开了眼睛,冷冷地瞥了416一眼。416思考了一下要不要抛个飞吻,但决定还是暂时不要往庄维克的形象里加更多设定。

  他从楼梯回到三楼,对着刚刚打扫完卫生的女侍点点头,然后站在了309门口。307的房门紧闭着,而且从纽扣监控头的提示里,416知道这位邻居在早上7点就离开了房间,目前还没有回来。

  推开房门的一瞬间,416看到屋里的塞拉和捷娜已经站起来迎接他了。

  “416先生。”“庄维克,你回来了!”

  两人的表情在欣喜之余,还有一丝紧张。但416首先关注的是第三个人的身影——金发的女孩莉莉娅还躺在床上,卷着被子,依旧在睡眠状态。

  “莉莉娅还没醒?”他皱着眉头问道。放在桌上的早餐,也只动了两人的份。

  “恩,她一直睡到现在,不过不用担心。”塞拉告诉416。“莉莉娅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这种情况,很快就会好的。我猜大概是因为灵能的影响。”

  “好吧,如果有什么意外情况一定要告诉我。”他嘱咐道,然后来到床边,低头看着莉莉娅。他的脑中浮现出在圣路易丝废墟里,莉莉娅和他玩问答游戏的那一夜。416伸手摸了摸莉莉娅的头发,然后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416先生,还有一个情况要和你说一下。”塞拉的声音将416拉回现实。她的表情严肃而紧张,并且有意压低里的声音:“你走后没过多久,女侍来送早餐的时候。我按你说的,让她把早餐放在外面。等她下楼,我出去拿的时候,发现盘子下面压了一张纸条。”

  “纸条?”416环视了一下周围,桌子,床上。

  “恩……上面就写着一句话:如果你们想要自由的话,去一楼找山姨。”塞拉回忆了一下,然后一个字一个字地念了出来。

  “只有这句话?”

  “对,手写的。没有署名。”塞拉点点头。

  “有趣。纸条在哪?”416环视了一下周围,桌子,床上。没有看见什么纸条。

  “厄,过一会儿她又上来敲门,边道歉边说想要拿那张纸条,给错人了。”

  “你们开门了吗?”

  “当然没有。我从门缝下面把纸条塞出去了。”塞拉指了指地上。

  “做得好。”416赞扬了一句。“纸条递出去后,对方还有说什么吗?”

  “恩,她又说了一句,抓紧时间,赏金猎人还没回来。山姨会保护你们的。”塞拉回答,而捷娜插嘴道:“我跟她说是庄维克先生在一路上保护我们。她没说什么,然后就走了——厄,你干嘛这个表情,我说错什么了吗?”看见416皱起眉头,捷娜有些尴尬。

  很谨慎,不留下会被人找上门的证据。只要奴隶不多嘴,也不会因此挨奴隶贩子的揍。

  “你有看清门外的人的长相吗?有印象吗?”416继续问道。

  “没有,你瞧你给的那个监控器,能看的清谁啊!”捷娜抱怨道。“我从门上的猫眼往外看,也没看见她的正脸。穿的确实是女侍的样子。”

  “那我换个问题,你们听她的声音,会不会和……恩,昨晚在浴室里和你们搭话的那个女人很像?”

  捷娜突然瞪大了眼睛:“好像是这么回事!”塞拉也恍然大悟地点头。

  “好,我知道了。”

  “那……我们要做什么?还是要换个地方住?他们是不是在盯着我们。”塞拉的表情并没有因此而放松,反而更紧张了。

  “不用,相信我。这里是安全的。照顾好莉莉娅。”

  听着416自信的回答,塞拉脸上的紧张稍微减少了一些,沉默地点点头

  “你就不能告诉我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捷娜向416发出了抗议,她习惯性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别把我们蒙在鼓里啊。”

  “好。”416干脆利落地说道:“还记得我之前和你们说过吗,哈农——农庄里的那个老人,向我们力荐这家旅店。我也向你们提过原因。现在我猜测山湾旅店背后可能有一支专门营救奴隶的小队伍。他们正在计划从赏金猎人庄维克手底下营救那三个可怜的女奴。”

  “啊?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不告诉他们真相?”捷娜疑问道:“我是说,不包括数字那一部分,单纯说我们已经逃出来了,而你是保护我们的。这样不会省掉大家的麻烦吗。”

  “不,我这么做,是为了确认他们到底可不可靠。”416郑重其事地说道:“有些人喜欢做了一点成绩就大肆宣扬。你们不希望你们的行踪被传得到处都是吧?”

  “有些人空有好心,却没有与之匹配的能力,让这样的人掺和进来,只会拖累我们。”

  “还有一些打着营救奴隶名号的人——根本就是另外一伙奴隶贩子。被救出来的人只不过是落入另一个奴隶主的手中。”这句话让捷娜打了个寒颤。

  “所以,我必须确认,这些人到底是哪一种人,到底可靠性如何,才能决定要不要和他们合作。”416拉出一把椅子做下,端起留给他的一份午餐——由一些廉价海鲜和番茄酱一起焗的面条。

  “那……现在确认到哪一步了?”

  “今天,最慢明天,就有答案了。”416叉起一串面条塞进嘴里。依旧是辣的。但至少能尝出别的味道,番茄的酸甜,海鲜的香味,无论如何都比早餐的面包卷味道好多了。“对了,还有一件事,告诉我你们三人分别的身高,体重。三围能记住的话更好。”

  “啊?”塞拉和捷娜异口同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