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圣杯战争

  “圣杯……战争?我听那个自称Lancer的人说过。”

  “简单而言就是七组Master(御主)和Servant(从者)为得到可以实现任何愿望的‘圣杯’而互相厮杀的战斗。”

  “厮……杀……”

  “本来‘降灵仪式·英灵召唤’是用来拯救灵长世界的决战魔术,立于七个属性顶点的七名英灵——冠位(Grand)从者会现身将阻碍着灵长世界发展的大灾难给讨灭。而人类为了自己的方便,将这种魔术降格而成的召唤系统就是‘圣杯战争’。”

  见我一脸不解的样子,琴里继续说道:“大约每60年一次,天宫市的地脉中所聚积的灵力会积累到足以支撑圣杯降世的量,于是有着被称为‘万能的许愿机’的圣杯便会降临于天宫市。然而能得到这一权力的,只有一组Master和Servant。因此立下了不成文的盟约,由七位魔术师,也就是Master,带领着各自召唤的七名从者,也就是Servant进行厮杀。最后活下来的Master会得到圣杯的所有权。而这七名Servant会根据自身能力和特点分成七个职阶——Saber(剑士),Lancer(枪兵),Archer(弓兵),Rider(骑兵),Assassin(暗杀者),Caster(魔术师)和Berserker(狂战士)。”

  “唔……”我若有所思,“我召唤出来的就是Saber,可是,我为什么会召唤出她呢?”

  “这点我也觉得很奇怪。所谓Servant是需要魔术师通过英灵的‘圣遗物’进行特殊的召唤仪式,否则不可能召唤出Servant的。——莫非你与Saber有什么共同点(连通)吗?嘛,算了,至少有一点是确认的,即然你能召唤出Saber,就证明你有一定的魔力。”琴里皱着眉头,“不管怎样,既然你成为了Saber的Master,就必须承担Master的责任。”

  “琴里有什么想要实现的愿望吗?”我问。

  “不。”琴里摇摇头,又随即像想到了些什么似的,“其实吧,我也有……但圣杯什么的……”她突然涨红了脸,“笨蛋,你猜让我说些什么啊!”她说着踩了我一脚。

  “呜哇!突然间干什么啊!”我大叫。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士道,你看看你手上的‘令咒’。”

  “令咒?”我看了看手上类似于符咒的东西,“是这个吧?”

  “对,”她回答,“这个东西是Master特有的标记,也可以说是身份的象征。由于Servant本身是高人一等的存在,可又不得不作为人类的使魔,因此魔术师们就想到了用令咒来束缚Servant的行为的方法。令咒有三划,也就是说可以使用三次,每使用一次就可以强制命令Servant做一件事——哪怕违背Servant本身的意志。”

  “这么厉害?”我惊叹。

  “对……但是一但令咒用完,Master和Servant之间的契约就会消失,所以使用时需要务必考虑清楚。”

  “Master和Servant之间的契约消失会怎样?”

  “Master会失去资格,自动退出圣杯战争,而Servant则会因为没有魔力的供给而消失。”

  “唔……”

  “当初‘圣杯战争’是由三个家族为探寻‘根源’而布下的大型魔术仪式。土地提供是霄侍(原设定远坂)家族,系统担当是马瑟斯(原设定爱因兹贝伦)家族,令咒担当是八舞(原设定间桐)家族,故这三大家族又称作‘御三家’,而他们所创造出的圣杯本是拥有‘无色之力’的中性力量,可在第三次圣杯战争之时,不知为何圣杯的无色之力被以恶之愿望为根基的‘黑色’污染成了黑泥。我们通常用另一个名字来称呼它:此世全部之恶。”

  “此世……全部之恶?”我喃喃。

  “对,因此此后圣杯战争就发生了根本上的变质。”

  “所以说……”

  “为了自己的利益而让他人承受相应的代价,这才是如今圣杯的真正姿态,不是什么万能的许愿机,而是一个承载着‘此世全部之恶’的容器,一旦被释放,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圣杯一定不能落入坏人之手,必须由我们亲自回收,并且,亲自毁掉!”琴里的眼里闪烁着坚定的光。

  我稍稍有些吃惊:“毁掉……吗?”

  琴里突然站了起来,盯着我的的眼睛:“听好了,士道!这里是〈佛拉克西纳斯〉,是我们〈拉塔托斯克(Ratatoskr)〉的基地。而我们〈拉塔托斯克(Ratatoskr)〉,则是为了在圣杯战争中取胜而形成的秘密组织。我们有优秀的魔术师,有的还是从时钟塔毕业的;我们准备了很多魔术礼装,圣遗物和青晶石,是从世界各地费尽心思才得来的。我们所做的一切,只为了在圣杯战争中能召唤出最强的从者。结果……结果……”她愤愤地握紧了拳头,“可是,七骑中最强的Saber居然被你这个门外汉召唤出来了。等我们回过神时,七骑从者都已被召唤……我们这么长时间的努力都白费了……实在是太不甘心了!”

  “我也是被卷进去的好不好?而且我也不一定拿不到胜利啊!”我有些不服气。

  “哈?”琴里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你这莫名其妙的自信是从哪来的?”

  “你不是说,Saber是最强的……什么的……”

  “我的笨蛋老哥!”琴里抚着额头,“Servant的能力,除了与自身有关,还与Master的魔力有很大关系。Servant和Master之间的契约关系使得Master的魔力会成为Servant魔力的供应源——而你的魔力还不足以支撑起Saber发挥全力。所以别在这里盲目乐观了,笨蛋老哥!”

  “啊……”刚刚还有些不服输的心一下子又沉了下去,我顿时沮丧了起来。

  “不过呢……”琴里跳到我面前,“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也没有办法。作为Saber的Master,我们〈拉塔托斯克〉一定会全力帮助你的——在此之前,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琴里带领着我穿过通道,来到了一间图书馆。迎面扑来的便是陈旧气息。两侧全是书,整体风格复古而神秘,与外面的未来式舰舱格格不入,仿佛是两个世界。

  “关于圣杯战争,你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了解,我在这里也说不清。所以,你就自己去学习吧。这里的书大部分都是从时钟塔取回来的,其中涵盖了‘魔术’,‘圣杯战争’,‘英灵召唤’各个方面,都值得你好好看看。这几天你就在这里看书就行,伙食的话我和令音会帮你安排的。”琴里说着。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一直在图书馆,研究着关于圣杯战争的一切。我知道了七个职阶各自的特点与优势,也更加明析了圣杯战争的历史——这一次已经是第五次圣杯战争了。

  此外,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比如“魔术师”。“魔术师”可以通过自己体内的魔术回路和所持有的魔术礼装引发一些非科学的现象。魔术协会的中心在英国伦敦的时钟塔,那里将魔术师分为七个阶段:冠位(Grand),色位(Brand),典位(Pride),祭位(Fes),开位(Cause),长子(Count)和末子(Frame)。末子虽为最低位,但也并非什么阿猫阿狗能随便触及的,像我这种在魔术协会里可能连魔术师都不能算。而最高位的冠位也是极少有人能达到,一般将色位定为实际上的最高位。

  还有一种与现代圣杯战争毫无关系的现象——特异点(Singularity),是由圣杯出现在某个时代使其从正常时间轴中被分离出来的异常世界,不过与现在没什么关系就是了。

  哦,对了,还有一点尤为重要,那就是“宝具”。宝具是Servant所持有的英雄之证,物质化的奇迹。准确来说,宝具是一种特殊的魔术礼装,是以人类的幻想为骨架而构造出的武装,故又名“尊贵的幻想(Noble Phantasm)”。宝具分为“对人”,“对军”和“对城”,其中“对人”和“对军”主要是范围上的区别,而“对城”则是凌架于前者的毁灭性打击武器。

  在图书馆的日子里,我也在思索着这样做的意义。我本是一位普普通通的高中生,过着普普通通的生活,仅此而已。而此时,我却坐在这个玄乎的地方,学习着玄乎的知识。所以我到底是求个什么?动机和动力又是什么?正如琴里所说,为了正义?为了人间正道?不不不,这种东西对于一个高中生而言,实在是过于沉重了。说到底“正义”到底是什么?谁又可以大义凛然地为“正义”下一个绝对标准的定义?与其说我为了这种立场不明的东西而战,还不如干脆点,直接说我是为了妹妹而战算了,至少是一种物质层面的理由。

  可我很清楚,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不管你心中所追寻的究竟为何物,总有一天会在承受与迷失中做出一种选择。这种结果早已注定的选择会告诉你何为现实——与其在挣扎的尽头处颤抖着去向你所不期望的未来献出精血,还不如早早接受这个道理,以此来减轻一份灵魂上的负担。

  无法去改变的既成的事实,无法逆转因果选择的必然结果,就像面对雪崩时的无能为力一般——

  对,人们通常把这称为——“命运(Fa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