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的烟火大会祭典十分热闹,有陪着家人来的,有陪着朋友来的,也有陪着伴侣来的。
在这个人们都成群结队的地方,独自一人坐在长椅上的由比滨结衣显得十分扎眼。
“诶,这不是小结衣吗?”
这个声音有点耳熟,结衣从手上的纸袋上移开视线,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生。
红色的短发,刻意的化妆还有难以言喻的表情,由比滨结衣愣了一下说道:
“啊,是相模啊。”
相模南是和由比滨结衣的同班同学,也算是一个说的来话的朋友。
“真是的结衣你怎么连我都要不认得了。”相模南埋怨道
发现自己的反应对相模南有一点不礼貌,由比滨结衣赶忙挥手解释:“没有的,我只是没想到相模你今天也来了,好久不见啊。”
“是好久不见了,从放假开始咱们好像就没有一起出来玩过吧。”相模南是个极其爱出风头并且自以为是的人,发现由比滨结衣是一个人,所以她打算拯救一下孤独的由比滨同学,于是明知故问:“对了,你今天是一个人来的吗?”
由比滨结衣先是脸色一沉而后又很快恢复过来,笑着对相模南说道:“我们是三个人一起来的,只是人太多走散了而已。”
“这样啊,那结衣你干脆就跟我们一块玩吧,一个人在这待着多无聊,她们不会过来找你的。”
这话说得就差把“看我多好还愿意带你一起玩”放在明面上了。
就算相模南怎么劝她,结衣都秉持想要再等一会儿的想法,看着刚一扭头就换了一副脸皮的相模南,她将纸袋抱紧在怀中,依旧坐在长椅上等待着手机的震动声响起。
……
…
这两天雪之下雪乃过得非常难受。
她的妈妈名为雪之下柑,作为雪之下家族的真正掌权话事人,她的性格强势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
她对雪乃的教育十分严厉,这让雪乃感到很多的约束和不自由,所以当初才会想尽办法搬出老家独居。
在老家的每一天雪乃都会感到不自在,这么久过去了甚至变本加厉了。
回家后刚看到母亲时,雪乃就被她的眼神看的慌慌张张的,生怕自己做了什么错事被她看见。平日学校里人见人怕的冰山女王在母亲面前,就只是一个担惊受怕的小女孩而已。
母亲和她说把她叫回来是因为这几天家族组织的宴会,很多有名头的本地氏族企业的代表人都会出席,所以身为雪之下家族的后背她必须在场。
而且这个宴会还不只开一天,这一周都会有不同的客人,所以在第一天结束和母亲提出回去的请求被驳回,还没她狠狠训斥了一顿。
无论雪之下雪乃口才再怎么好,性格再怎么倔强也不敢反抗母亲,没有办法只能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呆着,闲下来就是给结衣打电话还有猜想家里有没有被狄希封和瓦伊尔糟蹋打发时间。
今天就是……祭典的日子嘛。
刚换好礼服的她坐在床上,看向枕头边正在充电的手机:“结衣她们,在干什么呢。”
颤颤巍巍的拿起手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在通讯录上熟悉的栏位点开通话。没有接通,狄希封那边显示正在通话中。
她挂掉了电话,一点也不在乎刚被人编好的头发被弄乱躺到床上,床铺很大也很柔软,可它完全没有自己的床舒服,在这张床上躺着她感到内心无比的空虚。
“我也很想,和他们一起去祭典啊……”雪之下雪乃把头埋在枕头里,双手攒住被子,她并非是真正的冰雪女王,她也会有她脆弱的地方。
不争气的眼泪从眼眶淌出来,随着地心引力的影响左眼的眼泪在右眼下方滑过浸湿床褥。
叩叩叩
敲门声突然响起,雪之下阳乃推开门走进了房间。
“小雪乃你好了吗,妈妈让我过来叫你出去。”
换作以往自己这样推门就进来的行为肯定会被小雪埋怨的,不过今天的她特别的安静。
轻手轻脚的坐到雪乃身边,她轻柔地掰开雪乃抓住床单的手,她发现雪乃抓住床单十分用力,手心里都出现了手指的印子。
“小雪你……是哭了吗?”
雪之下阳乃很惊讶,因为雪之下家族的教育方针就是树立对手从而不断超越,雪之下阳乃自己就算再关心雪乃,她还是在把自己竖立在雪乃的对立面,想让她拜托对自己的依赖。但即使如此她从来都没有见过雪之下雪乃流眼泪的样子。
雪之下雪乃这幅脆弱的样子显得十分的无助且弱小,阳乃十分心疼自己的妹妹。把雪乃慢慢抚起,拿出手巾帮她擦拭眼泪,雪乃也没有抵抗,任由自己被阳乃摆布。
“雪乃你真的很想去吗?”
雪之下雪乃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雪之下阳乃不禁想到,如果平时的她都是这么可爱这么老实,肯定不会这么不招人喜欢了。
“看看我的小雪乃,妆都被你哭花了,”把脸上被哭花的地方都擦干净,看着雪乃的俏脸笑了笑:“果然我妹妹就是好看。”
被雪之下阳乃夸得这么露骨,雪之下雪乃有点害羞的把一只手挡在脸前。
“小雪乃,你走吧。”
雪之下阳乃把雪乃的两只手都抓在手心里,姐妹之间互相感受对方手心的温度,到底她们多久没有这么谈过心了呢阳乃也不记得,但她现在觉得自己想这么做。
“这附近的人都被姐姐我调离了,门口的门卫也是姐姐我的人,你只要说一句他就会放你出去的。”
“但是这样姐姐你,妈妈她……”
雪之下雪乃是知道的,自己姐姐这么做妈妈她会把所有的过错都怪在她的身上。
“反正我已经同意妈妈,做的所有选择都是能够让家族更好的选择,再怎么惩罚也不会怎么样的。”
“……”
“身为姐姐,当然是妹妹开心最重要啦~”
雪之下雪乃发现自己好像变得不像是自己了,以前的她不会因为一个祭典去不了就躲在房间里哭泣,也不会在姐姐面前露出自己脆弱的样子。
什么都创造不出来,什么都得不到,什么都给予不了,只不过是伪物。
逃避,真的是正确的选择吗?
……
“谢谢姐姐,但是我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