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日下,水声潺潺。再美好的事物都有其结束的一天。
在此之前,我只不过是一枚再普通不过的大学生,喜欢旅行,拈花惹草,行遍天涯海角。
那是我最初的愿景。
后来,发生了什么?好像又什么都没有发生。我隐约察觉到,我们一直生活在某种看不见的管制之中,是很危险的事情呢。
看向一望无际的江流,并没有什么值得令我在意的场景。
但我想,应该有的。对了,有三块石板,在那儿(我看向了那片洼地),在……哪儿?它早就不见了,这是我一直很清楚也不曾忘怀的。
罗列的公式随着一条条被展开,后面的数学谜题指向更遥远的星空。
毫不意外,这触及到了我的知识盲区,可是,这份执着又能坚持多久?哪怕解开了一条条公式,后面也有更多的公式。
这是它们想告诉我的。以我目前的速度来看,即使再过五十年我也解不开这些谜题。
多么令人心碎的声音!
稍整体态,去问问枫和桦,看看他们的想法。
毫无疑问的是,他们也陷入了瓶颈。但,即使我们初始公式和数据一样,每个人的公式及其结果和推演都不一样。
这种力量令人感到恐惧。“聪明的造物主随手丢下来的路边的石子。”我们这么称呼道。
太假寐了,我不甘心啊。
一定有什么出处,我们还没有发现。回到家中,我继续进行无用的演算,但都失败了。
百思不解之中,我猛然想到可以用AI代替我们计算。小智是普及的家用AI,类似手机的存在。他们连接了各地的电脑,为了更好的便民服务,同时也将我们最后的隐私一览无余。
先前为了避免被打扰,我就把小智的电池卸了并扔掉了。随之立即奔向楼下购买了两颗可充电池。
“小智,这些……你能解出来吗?”不出几秒之后,小智传来声音:“正在解析……运行错误,无法解析。”
“哪里出了错误?哪个环节?”我急迫的说出口,随之又放了放心态。
“该公式组违背了勾股定理和费马定理。”
“什么?”
“它是在明确告诉你,三角形的三边长,三个角度,坐标,和其他一切可以确定的数值,再告诉你没有任何干扰因素存在,但得出来的结论就是错的。证实1+2=2,本身就是不可能的。”
“数学悖论。难道是数据出了问题?”
“数据没有任何问题,没有任何误差。”
“看来,解出这些是不可能的了。”
只好遗憾作罢。
抬了眼看看不见的星空,那里什么都没有。在电话那头传来了通讯,是枫打来的。
“你还好吗?”他问
“怎么突然说出这种话?”我不耐烦的回答。
“那个……桦……他……死了,我想……你还不知道吧?”电话那头留出了阴沉的声音。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呆立原地。
“两天前的夜晚,或者清晨。他去早市买一只鹦鹉,但在途中出了车祸。”他解释道。
“鹦鹉?以前他好像也说过想要养鸟……那我们前不久的谈话又是怎么回事?”
我一脸无奈的神情扫过脸庞。
“是量子纠缠。是它们让我们都以为一切如旧。让死去的朋友通过全息影像与我们正常实时对话,虽然按科学技术来讲实现这点也并非不可能,但现有的科学技术还无法做到这样完全真实的拟态。而这只不过是它们小小的把戏。”
“别说这种丧气话了。我们都被骗了,我们也知道了,会有办法的。”
打开屋门,看向四周,到处都是杂乱的推演、符号和草稿。不免颤了颤心。
这时一位家人走进来,问了下,“你在画画?”
“也许是吧。”我有些颇感无力的回道。
他又走了。显然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隔天早上,我通过会议了解到枫也走了,服毒而亡。
都丢下我一个人了。
“这是你们的意思吗?”我得保持冷静,看看这些公式里有没有漏洞。仔细思考过去的点点滴滴,哪里还有细节没有考虑到。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打开了全息投影机。果然,不出意外的是,我们三个都在,我们被保留在了这片土地。我喜极而泣。
“好了,现在你们能告诉我,你们发现了什么吗?”我向他们问道。
“是的,桦,我们成功了,我们正在升向四维,尽管目前还没有迹象可以表明。”他们难掩内心的兴奋。
“你不来吗?陈同学?”桦感到疑惑的问。
“不了,知道你们在某种程度上还活着,就足够了,我还有要做的事情没有完成。”我回答道。
“我们可以帮你解出石板的谜题。”枫和桦生动的告诉了我方法。
起初我也感到疑惑不解,但凭借青年特有的敏锐嗅觉,我知道无论如何我都必须前进下去。
他们提供数据,我负责传达,小智给出答案。答案摇曳在在3和4之间,哪个才是呢。
“到此为止了。”CIA驻中部的人破门而入,指枪对我说。对方也有四个人。
“一切都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他们递给我一瓶“清水”,要我喝下。我不知道那里有什么,大概是毒液。我认了。“感情深,一口闷。”清淡的进入梦乡,我知道我再也没有可能回来了,永远的脱离了人世。
但是,我被截获了。我们这里有个独立的空间。一般来说人死后灵魂会飘向五维空间,事实上也是这样的,可是我们为什么会停留在这里呢。
干扰项,对它们来讲做这件事不难,它们要留我们在这有什么用?理不清思绪。
枫和桦也到了这儿,“我就知道你很快就会来的。”他们说道。
“谜题解出来了吗?”不知是谁问起,却没有一个人回复。
“你猜我们发现了什么?它们可以随意操纵人的意识,很不可思议对吧?”桦说道。
“如果是它们的话也就不足为奇了。”我答道。
“是啊,因为它们本身就是奇迹啊。目前还没有一个人跟它们说过话呢,要不要去试一下?”枫提到这些。
我们决定尝试,因为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
“嘿!看向这边!”我说道。
有三四块变化的石板,它们是要告诉我们什么?
有一句话我们心照不宣,但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它们就是我们。”
“它们是我们高纬在低维中的投影。”
“就像我们看到的这些石子。它们也在看向我们。试图解出其中的奥妙。”
灵魂的更深处有什么?我不知道,但是那些竟然能让高纬的它们也对此感到好奇,太不可思议了。
到底是施加了何种程度的力量才能做到这些,这已经超过我们能够理解的边线了。
“我们得到了永生吗?”
“谁知道呢?”
我们在石板上用手写下了通讯,问了它们:“你们是谁?”
石块映出了字体。是高纬度传来的通讯。我们不禁感到惊喜。
上面写道“我们。”
“这里是什么地方?”
“盒子。”
“那我们可以离开这里吗?”
“可以。”
“那外面有什么?”
“家。”
我们无法理解它们这话的重量,但没有时间给我们多虑。
“你们可以看见我们吗?”
“可以。”
“我们死了吗。”
“对你们来说是的,对我们只是一瞬间。”
“那个谜题到底是什么意思?3还是4?”
“无法解出答案。”
得到了这样的回复,我们又问道:
“这话的意思是?”
“还有其他高维的我们存在,是这个意思吗?”
“太可怕了。”
石板那边再也没有传来通讯。
盒子崩塌了,空间正在撕裂。
我们仿佛跌入了海底深渊,周围波涛滚滚。
“我们会去哪儿?”我们呐喊道。
“谁知道呢。”
“陈同学,来世再见。”
“枫,来世再见。”
“桦,来世再见。”
“来世我给你们找个伴,记得可别忘了我啊。”
“再见了,朋友。”
“啊……呜……”
“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