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白

  在少女们度过快乐的一天的时候,也同时是唐三去往武魂殿登记的时候,在天斗帝国的狩猎森林中发生了一场战斗。

  这天正好是天斗帝国雪夜大帝的生日,举办了一场狩猎大会,大皇子雪清河在大会上表现优秀,正当雪夜大帝叫人来收取雪清河的战利品时,一位拥有类似影舞蛇的武魂的刺客突然出现,击败几个护卫后一击飞镖扔向雪夜大帝,但被雪清河挡了下来。

  一击不成,刺客立马撤退,向森林深处遁逃。此时雪清河的血气激发出来,带着几名护卫向刺客追去。

  “少主,来了。”森林深处,刺客跪在地上,向一人说道。同时雪清河带着护卫也在后面追了上来,他定睛一看,大吃一惊:那人身披他的外套,一副少女模样,正是他的侍女千仞雪。

  “小雪,这是怎么回事?!”雪清河冷眼看着千仞雪。

  “没什么,只是为了雪清河殿下将来能登上帝国宝座,导演一出勤王保驾的好戏而已。”千仞雪转过头,微微笑着说道。

  “糊涂!”雪清河大叫,“本宫哪里需要你做这样的事!”

  “抱歉,我说过了,不是为你……”千仞雪说话的同时,魂力在身上翻涌,顿时武魂显现,六翼天使的武魂释放以及天使领域展开,护卫包括刺客片刻便灼烧身亡。“是为了雪清河!”

  “你……你是长老殿的人!”雪清河立马显现自己的天鹅武魂,挡住了天使领域,但仅仅抵挡一小会,魂力的剧烈消耗让他脑袋一阵眩晕,身体摇摇欲坠,“你……到底要做什么?!”

  “哼……我么?”千仞雪的天使武魂转变形态,竟伪装成如同雪清河一样的天鹅武魂。不过她刚要解释,雪清河支撑不住,晕倒在地上了。

  “……”千仞雪落到地上,看了一会,说,“罢了,死人,也没必要知道太多。”于是她走上前,准备给这个大皇子送上最后一程,但她刚迈出一步,一个令她惊骇的场景出现了:

  没有任何征兆,雪清河旁边就突然多了一个人,这定睛一看,竟然跟雪清河一模一样。这还不算完,在千仞雪眼中,越来越多的雪清河出现在她面前,除了最开始的雪清河外,其他的雪清河如同尸体般堆积在她眼前,仅仅几秒间,一座“肉山”就形成了,并还在不断增高。尸体的堆积,腐烂的气息也随之扑鼻而来,翻天覆地的腐败味道钻入千仞雪的鼻孔中,顿时令她胃里一阵搅动,反胃的感觉冲上心头,她的脸色霎时变得苍白。

  “这……这是什么?!”看着一具具雪清河的尸体从“肉山”上跌落,饶是已经对杀人不会有抵触心理的她,此刻也十分心惊胆战,恐惧的心理蔓延到脑海中。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雪清河?而且都还是尸体?千仞雪赶紧往后退,以免那些尸体砸到她自己。

  “看来……不仅变数已经产生,就连时空也开始混乱了……”这时,一道轻柔、悦耳,但有些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

  “谁?!”千仞雪大叫,猛然朝一旁看去,一名白发女子不知何时站在她身旁。她心头顿时警铃大响,什么时候这么一个高手过来了?!是天斗帝国的高手吗?

  “一名流浪的旅者罢了。”白发女子淡淡地回应,一双眼睛如若星星般闪烁着,倒映着千仞雪的影像。“若想问这个现象的起因,源头在你自己身上。”

  “什么意思?”千仞雪冷冷地问道,魂力翻涌着,随时准备出手。

  “……”白发女子看了一眼千仞雪,“意思就是说这有多少个人,你就杀了多少人。”

  “这……”千仞雪愣住了,看了看那座“肉山”,反胃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迫使她干呕了几下,“我杀的?怎么可能?!”

  “事实就在眼前,不信你可以自己摸摸。”

  “……”千仞雪咬了咬牙,再次看向“肉山”,瞟了一眼立刻撇开视线,“我……我信!”

  白发女子看了看她,随即看了看仍在增长的“肉山”,叹了一口气,大手一挥,那座肉山竟化作星光消散,只留下最初的那个晕倒的雪清河在地上。

  “殿下!!殿下,你在哪?!”这时,远处传来声音。“可恶……”千仞雪咬了咬牙、握了握拳,见计划失败,她立马往森林深处遁逃。白发女子看着她离去,自己却走上前,将手放在雪清河头上,一会儿才收回手,身形凭空消失。这时候几名护卫找了过来,雪清河缓缓苏醒。

  “殿下!殿下!”

  “我……这是怎么了?”雪清河揉了揉眉头,头还是晕乎乎的。

  “殿下,你没事,而且你立功了!”

  ……

  “呼……呼……”确保身后没人跟上来后,千仞雪才停了下来,调整好自己的呼吸。此刻她总算有时间整理之前一系列发生的事,“肉山”、时空混乱、她造成的……所有的一切,如若天方夜谭一般。冷静下来后,突然一个恐怖的灵感闪过她的脑海,令她的眼睛一睁,十分震惊。

  “哦?看来你发现了什么。”白发女子再次凭空出现。

  “……”千仞雪看向白发女子,“我,是不是被困在这里的时空里,然后无限循环?”

  “可以这么说。”白发女子点点头,“但并非只有你一个人,而是这个世界的所有生灵。”

  “这……”千仞雪倒吸一口冷气,“持续多久了?”

  “当时那里有多少具尸体,也就有多少次。”

  “……”她沉默了。

  “你若想破局之法,那也只是作茧自缚,原因为何,在于你的实力不足。”

  “……”她抬起头,看着白发女子,“这么说,你知道这所有时空的历程?”

  “嗯。”白发女子点点头,“所以?”

  “我想知道,我能不能获得天斗帝国?能不能统一整个斗罗大陆?”

  “……”白发女子与千仞雪对视,外黑内蓝的眼眸倒映着千仞雪的影像,“那些时空,并不会代表你现在的未来。即使如此,你也想要知道吗?”

  “想!”千仞雪咬了咬牙,跪了下来,“无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白发女子叹了一口气,“终究也只是个孩子啊……”她弯腰将千仞雪扶起,“起来吧,没必要如此,你已经成为变数,告知你是不需任何代价的。”

  温柔的话语在千仞雪的耳边萦绕着,柔软又温暖的双手将她扶起后,一股暖流不知从何处流转她的全身,一种全新的感觉首次出现在她的心里,安抚着她躁动不安的心情。千仞雪抬起头,仔细打量着眼前将近两米高的白发女子。虽然表情很淡,但不知为何令她产出一种安心的感觉,不由地让她放松了一点戒备。

  “异世的灵魂与你对立,多年的心血功亏一篑。迈入新的巅峰却被情所困,玉石俱焚之时,或跌落最底层,或如飞蛾扑火坠落,埋没于历史长河中。”

  “……所以,我是失败了吗?”

  “嗯,无论哪个时空,你的结局基本是一样的。”白发女子伸出手,似在安慰般摸了摸千仞雪的头,“不过你倒是厉害,潜伏了二十年,没有被人发现,比之常人,已经很不错了。”

  千仞雪愣住了,随后唰地一下子脸红了,除了爷爷外,从来没有其他人摸过她的头,包括她的妈妈。她想推开白发女子的手,但白发女子动作很轻柔,很舒服,一时间她竟没有任何动作。

  “如果你还想替代那个孩子的话,那就去吧,那个孩子的记忆被我删除了,并不会知道你对他动了手,我也不会阻碍你的。”

  “不!”千仞雪回过神来,先红着脸推开白发女子的手,“既然这里的计划无论怎样在未来都失败了,那就没有必要实施了。况且刚刚那个情况的出现,早就已经失败了。”

  “嗯。”白发女子点了点头,“如此甚好。”

  “那既然如此。”千仞雪伸出手来,“你与我一起,共同携手破局,如何?”

  “那倒不必,你应经作为了变数,变数此番必回增多,到时无需你做什么,自会破局。”白发女子看着她,“你现在最好还是回去增强你的实力,人生当中最美好的年华,不应该在此浪费。”

  “……”千仞雪收回了手,随后她咬了咬牙,似在纠结一般。一会儿后,她才开口,“刚刚……就想问了,你,为何对我如此好?”

  “……”这次轮到白发女子沉默了,良久她才开口,“大概,习惯如此了吧……”

  “额……”听到回答,千仞雪第一反应想反驳,但空气中不知何时弥漫着孤寂的气氛,令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她……貌似说的是真的……

  “说起来,你还打算留在这吗?纵使在森林深处,追兵也有概率会追上来。”

  “不,不会。”千仞雪再次伸出手来,“大姐姐你既然是旅者,那你应该没有落脚的地方吧?不如跟我一起来?”

  “可以吗?”白发女子半信半疑地伸出手。

  “自然可以。”千仞雪一把抓住她的手,“还有,我想你已经知道我的名字了,那么大姐姐你的名字能否请教一下呢?”她试图把白发女子拉过来,但发现拉不动。

  “名字……”白发女子沉默了许久,之后抬起头望向天空,说,“名字啊……忘记了——不过你可以称呼我为——”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