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咕噜咕噜滚下山

  常言道无巧不成书,正当琥珀和刻晴在万民堂用餐时,一个头生二角的蓝发姑娘走进了门,她正是甘雨。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甘雨来之前,刻晴刚刚离开,这两个人完美错过了。

  刻晴很忙,但琥珀很闲,她见到来人,立刻抬头,自来熟的挥了挥手,一旁的锅巴也欢快起来。

  甘雨有些疑惑,她思索片刻,发现自己不认识琥珀,只是了解过她的身份,知道她是雷电将军的弟子。

  但对方既然打了招呼,想必是有什么事情吧,只是坐在一起,没什么大不了的。

  ……

  “诶?新晋仙人?驭火擎雷真君?那一日帝君召集群仙,说的原来就是琥珀小姐吗?”

  这一坐下交流琥珀才知道,那天帝君召集群仙开会,公布她成仙之事,但甘雨的工作实在太忙,只得无奈的请了假,所以不清楚她的长相。

  趁着甘雨吃饭的功夫,琥珀仔细打量着她,米刀游的美工本来就很棒了,但今日一见还是惊为天人。

  这甘雨真不愧是原友们的老婆,气质出众,容貌上佳,琥珀坐在对面就有种安心之感,情不自禁的默默欣赏起来。

  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琥珀小姐?”

  “啊,抱歉,甘雨姐姐容貌绝美,有沉鱼落雁之姿,我看得有些入迷了。”

  “诶?”

  她的称呼让甘雨有些惊愕,直白的赞赏也让甘雨不知所措,璃月和蒙德不同,这里的人都比较含蓄。

  但琥珀没想那么多,她只是发自内心的感叹,不等甘雨开口,她讲起了绝云间之事。

  “甘雨姐姐比我年长,又不似绝云间那些前辈,我就自作主张的叫你姐姐了,哈哈哈,会不会有些唐突?”

  “不会不会,琥珀小姐这样年轻的仙人确实前所未有,我刚才也只是有些惊讶,倒不如说这样也好。”

  “嗯,那甘雨姐姐也叫我琥珀吧,说起来,之前我去绝云间访仙了。”

  “……琥珀的意思是?”

  “先去的奥藏山。”

  “……”

  甘雨呆住了,她现在心乱如麻,琥珀的意思很明确,但甘雨心中还是抱有一丝侥幸,可琥珀弯成月牙的眼睛让她一颗心跌到谷底。

  留云借风真君到底说了什么?

  甘雨非常在意这点,好不容易有了可爱的后辈,好不容易有了热情随和的同僚,两件快乐的事加在一起本应是双倍快乐才对,但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会这样呢?

  “甘雨姐姐,人都有年幼的时候,留云借风真君好好的记住这些,不恰好证明她是很在乎你的吗?”

  虽说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但甘雨的苦她知道啊!太知道了!前世的家长可不就是这个样子的吗?

  可惜没有用,甘雨依旧是那副万念俱灰的模样,琥珀想了想,她决定换个角度安慰,椰羊这么可爱,被玩坏了就不好了。

  “我本以为仙人都是远离尘世,太上忘情的那种呢,如今看来并非如此,就算是成仙已久的留云借风真君,提到儿女也和普通的母亲一样呢。”

  “琥珀……”

  甘雨双目微动,看来刚刚的话让她感到些许慰籍,琥珀察觉到了这一点,立刻趁热打铁。

  “仙人仙人,仙在前,人在后,即便有了仙力,终归是超常的人呢,但如果为了成仙太上忘情,那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呢?”

  “仙人……也算是人吗?”

  琥珀暗暗观察着,甘雨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比起自己的黑历史,她果然还是更在意自己的心病。

  都说心病还需心药医,琥珀也看出了她的迷茫,甘雨很爱璃月,但长久的工作似乎让她失去了那种热情。

  炽烈的意志逐渐冰冷,甚至麻木,她已经将加班和工作当成了一种习惯,没日没夜的沉浸其中让她失去了很多。

  甘雨工作繁忙,甚至没有机会看看璃月,这使她和普通人的割裂感更强,随着时间的推移,孤寂包裹了她的内心。

  如果有一天帝君逝去了,那她便失去了行动的理由,空洞和麻木必会席卷而来,若不是旅行者,她恐怕会错过唯一融入璃月的机会吧。

  成仙难,入世更难,在琥珀看来,甘雨的道路比退隐山林的几位都要艰辛。

  桌上的两人都在沉思,这一刻,热闹的万民堂似乎被分割成了两部分。

  “甘雨姐姐,你知道哪里有老石吗?我听说这种东西很适合送礼呢。”

  “老石?层岩巨渊周围似乎有些,还有解翠行也有出售过,其它的地方……”

  不愧是甘雨,身为璃月七星的总秘,合理合法的商铺买过卖过什么东西她都一清二楚。

  “琥珀是想送礼吗?”

  “没错。”琥珀点了点头,“削月筑阳真君告诉我说,玉京台周围还有一位化作老人的歌尘浪市真君,我想去见一见。”

  “啊,是萍姥姥吧,她确实在玉京台周围。”

  “她既然叫歌尘浪市真君,那想必对尘世相当了解吧?甘雨姐姐如果迷茫,干脆去跟她聊聊,说不定有什么收获?”

  甘雨眼睛一亮,她也觉得这个提议相当不错,萍姥姥在璃月的尘世呆了许多年,基本不上班,比起无心思考的甘雨,她对红尘的感悟要多得多。

  “嗯,多谢了,琥珀,我会找机会拜访萍姥姥的。”

  “哈哈,你开心就好,那我先走了,咕噜咕噜滚下山真君!”

  “诶?怎么,唔……”

  琥珀的调侃弄得甘雨很是羞恼,可她又不敢表现的太激动,免得这个名号传出去。

  甘雨低下了头,刚好看见琥珀留在桌子上的东西,那是一株清心,可甘雨拿起来才发现,这东西是用翡翠雕的!

  “驭火擎雷真君,雷电琥珀小姐,还真是个很细心的孩子呢。”

  ……

  万民堂偶遇椰羊在琥珀的预料之外,她也不知道甘雨今天会来,不过收获还是有的,正好以后不用拜访她了。

  根据甘雨的指点,琥珀一一拜访那些出售过老石的店铺,这东西可不常见,但万幸的是她拿到了。

  经过了一番处理,琥珀备好了礼品,来到玉京台,想看看这位萍姥姥在什么地方。

  “这人呢?琉璃百合开的不错啊?人咋没了?”

  到了地方却没见到人,琥珀有些疑惑,她环顾四周再三确认,认为自己没搞错地方。

  “小姑娘,你在找什么啊?”

  “阿婆,我找萍姥姥,您见着她了吗?”

  “萍姥姥啊,她去吃饭了,你要找她的话可以等等。”

  对啊,人家是歌尘浪市,又不是罚站,干嘛二十四小时杵在这……

  琥珀一拍脑袋,感叹自己的愚蠢。

  “多谢了阿婆,您是做什么的啊?”

  “……你这小姑娘,阿婆当然是卖玩具的。”

  “咳咳,那个,我想要个风筝,就是最大的这个。”

  “这倒是行,但这可是帝君的形象,大得很,小姑娘,你一个人能放起来吗?”

  “哼哼,我自有办法!”

  阿婆不明所以,可随后她就瞪大了眼睛,钱货两清琥珀拿到了风筝,她只用手一拍,那栩栩如生的岩王帝君就自己飞了起来!

  等它飞得足够高了琥珀便撤去能力,让天上的气流带动她的风筝随风飘荡。

  “怎么样?阿婆,我这一手还可以吧?”

  “哎呦,姑娘啊,你可真是让阿婆开眼了,你是神之眼持有者吧?”

  “哈哈,确实。”

  萍姥姥还没回来,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和小朋友们一起玩玩风筝,反正琥珀看着年岁也不大,正好符合小孩心中的姐姐形象。

  再大就是阿姨了。

  “呵呵,姑娘,刚刚听她说,你是来找老婆子我的?”

  慈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是萍姥姥回来了。

  琥珀转过身来,一挥手,天上的帝君风筝就好像活过来一般,自己落到她的手中,周围的小孩都欢呼起来。

  萍姥姥见状,花镜后的双目闪过一道精光,她看得出来,琥珀这一手可跟神之眼没关系。

  “我叫雷电琥珀,是新晋的仙人,驭火擎雷真君,初次见面,我自己做了个小礼物,希望姥姥喜欢。”